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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_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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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的最后,由一个人名而结束:秦忌。

  沈清书道:“这封信是我在肖昱的抽屉里找到的,而在秦忌公子写这封信的时候,秦家必定还不曾被凤翎宗谋害。”

  江殊殷默默将信折好,深深吸了口气:“想不到这竟是一个美丽的谎言,而真相如此令人心寒。”难怪要埋在偏僻难行的地方。

  沈清书接道:“由此可见,秦忌公子是位好人。”

  江殊殷也道:“如此也可知道,凤翎宗真是一群畜牲,死不足惜。”

  话刚刚落音,就见一位幼童欢天喜地的扑过来,一把抱住江殊殷的大腿。待江殊殷低头看去,原来是坐过他肩头的小孩方朔。

  不禁收起手中的信,弯下腰逗他:“你爷爷呢?”

  小孩一手指向屋外:“爷爷走的慢,我走的快。”

  果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年迈的声音:“小朔,你在跟谁说话,是不是肖公子回来了?”

  江殊殷笑眯眯的抱起方朔,跟着沈清书一并走出去,看到他们老人家吓了好一跳,半响才束手束脚的道:“小朔没礼貌,你怎可让仙师抱着,还不赶快下来!”

  方朔出生时就不见爹娘,因而还从未有人这样抱过他,不免贪念这种被人宠着的感觉,死活不愿下来,一双小手紧紧的挂在江殊殷的脖子上。

  幼时的江殊殷日子过的相当不错,几乎是被沈清书宠上天,也因为曾经的那种待遇,导致他潜意识里就觉得,小孩子就该是被宠的。

  于是帮腔道:“不要紧,他喜欢被抱着,那我就抱着他,反正也没多重。”一旁的沈清书默默的看着他,一字未说。

  不过既然是他开口了,老人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由着方朔牢牢的挂在他身上:“不知两位仙师此番来,有何贵干?”

  江殊殷腾出一只手:“也没什么事,只是路过此地顺道来看看肖昱,诶,你们可知他去了哪里,何时回来?”

  老人家杵着拐杖摇摇头,江殊殷又道:“其实你们不必一口一个仙师的叫,这么尊敬倒叫人不好意思。说到底我们这些人修来修去,最终也还是凡人而已。”

  老人家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不禁睁大了眼睛:“两位仙师都乃修仙界里的人,如何不算是仙人。”

  江殊殷听闻此话突然笑起来,一面帮他纠正:“是修真界,不是修仙界,我们都是凡人,虽说有些灵力,能够施些法术,可到底也不是仙人,算不得修仙。”

  老人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见只有他们两个,疑惑道:“不知其他几位仙师去了哪里?”

  听他又是一口一个仙师,江殊殷想许是他们早就叫习惯了,若是硬要叫他们改口,怕是有些强人所难。

  便也不再纠结这个,又开始胡扯:“哦,那几个啊,回家带孩子去了。”

  老人家一脸吃惊:“啊?”

  沈清书:“……”

  江殊殷一亮白牙,笑的好似某种尖嘴巴,大尾巴的动物:“你要相信我,他们真的是回家带孩子了!”

  与此同时,陈涧芳等人纷纷坐着各自的坐骑直打喷嚏。

  纪元庆揉揉鼻子喃喃对范赫生道:“我怎么感觉,沈峰主好像很嫌弃我们?”

第28章 蛊毒

  一天下来, 除了得知凤翎宗更该死外,倒也算是别无所获。

  江殊殷带沈清书看了那千余座无字坟, 两人心情都压抑到极点,沈清书说:“将他们葬在这里不为人所知也好,至少活着的人还有一些寄托。”

  毕竟谁能想到, 凤翎宗会如此灭绝人性。

  转眼又是夜晚,两人坐在一间茶楼中小谈, 江殊殷道:“浅阳尊,今夜过了我们可就要踏上去灵兽山的路了。”

  沈清书听他话里有话, 放下茶杯抬眸浅笑,见此江殊殷不再客气, 盛情邀请:“我今日听那老乡亲说, 今晚正值泣城一年一次的赏灯宴,浅阳尊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沈清书道:“入乡随俗。”

  泣城的赏灯宴是在湖中进行,两人依照风俗, 买了一条鲜红的长巾带在脖子上,以示喜庆欢乐。又租了一张挂着精致灯笼的小船,这时沈清书难得显现窘迫, 轻轻道:“薛公子你会划船吗?”

  江殊殷想起自己这位师父, 在水中根本用不着坐船, 心下登时明了, 拍着胸口道:“会的,浅阳尊你坐到船上去,我来划船就好。”

  这张小船中放有一张桌子, 桌子上摆着七八样小吃,在船的另一头还放着一架古筝。

  说起来曾经的江殊殷,无比期待沈清书能够带自己出去走一走,玩一玩。可惜在沈清书答应不久,他就成了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他本以为自己是再没机会,承欢在他膝下,岂料时来运转,竟变成另一个人,且如愿以偿了。

  水中早已漂浮着五光十色的河灯,湖边各类的花开的正好,风过之时,荡起阵阵香甜。

  江殊殷立在船头撑着一根长长的竹竿,漆黑的衣角没入夜色中,潇洒飘逸。沈清书端坐船内,雪白的衣裳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如,正邪黑白两种极端。

  江殊殷道:“来这里许久,我竟不知此处风景如此美丽。”

  沈清书一手拨过冰冷清澈的湖水赞道:“山清水秀,绿波浩渺。”

  江殊殷把船划到湖中,便收起竹竿与他并肩而坐,一边嘴中仍旧说着俏皮话:“倘若浅阳尊愿意,等到此事完了,我就陪你去游山玩水,行便天下。”

  沈清书回过头来,清俊的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笑意:“行啊,那我们现在可算是说好了,你到时候可不要反悔。”

  江殊殷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样轻松,心惊之余,不免有些开心,像是怕他把话收回一样,急忙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两人又坐了好一会,吃了些桌上的甜点和花酿,江殊殷瞧着船头的古筝,出声道:“浅阳尊可想听一支曲子?”

  沈清书道:“洗耳恭听。”

  末了,江殊殷走到那架古筝旁正正规规的坐好,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拨起丝弦。

  古筝的声音与琴相比,更加清脆婉转,缠绵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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