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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_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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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殊殷笑道:“油嘴滑舌又如何,某人爱听就行。”

  笑着笑着,他却突然板起脸,严肃又纠结:“浅阳尊我问你个问题。”

  沈清书道:“什么?”

  江殊殷道:“你还记得我们在清明寺,碰到的那个算命小姑娘吗?嗯,怎么说呢,我觉得洞房花烛夜什么的,是一个人一生中很重要时候,我我……我打个比方,如果你与我成亲,我只是说如果,你会不会,会不会一脚把我蹬下去?”

  这次沈清书沉默许久,那双清澈雪亮的眸子幽幽的盯着他,盯得江殊殷一颗心七上八下,额头间也缓缓渗出一些冷汗。

  “呃,”江殊殷尴尬,错开他的眼睛,不敢朝他看过去:“你要是,实在不想回答,也不要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沈清书仍旧没说话,不由把江殊殷弄的惴惴不安。

  即在这时,沈清书淡淡一笑,一抿唇瓣道:“我方才想了想,这个问题,得看情况吧。”

  江殊殷一抬眼:“看情况?”

  沈清书点点头,挑起眉头:“对,看情况。”

  “那,什么情况下,你会踹我?”江殊殷竖起耳朵。

  沈清书幽幽道:“我也不知道,看心情吧。”

  “看,看心情……”江殊殷呢喃一声,坐在窗上愣了许久许久。

  沈清书只点了一小盏烛台,烛焰幽幽摇曳着,忽明忽暗,他两手都放在桌上,轻轻缩卷至雪白的袖子中。与江殊殷相比,沈清书的手略微要小一些,人们总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这种方面,即便是江殊殷也不能免俗——那双手,怎么看都是相当好看。

  盯了一会,沈清书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纤细的手忍不住微微缩了缩。

  于是,江殊殷的目光,又转到他水润的唇间,表情又严肃又认真,紧紧的凝视着。

  被他看的不自在,沈清书垂着眉眼撇过头:“你看什么?”

  江殊殷在一旁沉默许久,久到让沈清书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哑着嗓子轻轻道:“浅阳尊。”

  沈清书听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回头就看到他漆黑的双眼有些湿润。

  江殊殷张张嘴,无声了几次,才闷闷道:“你抱抱我。”

  沈清书缩在袖子中的手轻轻一动,长长叹了一口气。

  自此人小的时候,沈清书就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而如今分离百年,对于他还能与自己相见,不仅他想不到,沈清书也想不到。

  看着木窗上他莫名的红了眼睛,沈清书心间一疼,缓缓从凳子上起身,慢慢走向他。江殊殷抬头仰望着近在咫尺的他,看着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开自己侧脸上的一缕丝发。

  最后弯下腰,温柔的将他拥入怀中……

  埋在他怀中,江殊殷深深吸一口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最终反客为主,一把将他牢牢锁在自己怀内!

  沈清书被他抱在怀中,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然而不等他说什么,那人突然一把将他拦腰抱起,直直冲向里屋。

  里屋的窗被风吹开,一缕幽幽的月流入屋内,满床的红色帘帐栩栩飘扬,恍如大婚时的喜庆洞房。

  江殊殷抱着沈清书,小心翼翼将他放在红帐之中。

  沈清书仰面躺在床上,睫毛弯弯,淡淡的月色倾洒在他恬静的容颜上,愈现的风姿绰约。

  他沉吟不语,无瑕的雪衣,亦如一缕幽柔无双的月色,眉心的朱砂赤红刺眼,俊逸而又温和。

  江殊殷与他对视着,一手杵着他身下的木床,缓缓压下。另一手忍不住的环上他的腰,语无伦次的道:“我我……我,我……”我想,我喜欢你。不,不对!

  ——是爱!我想,我是爱你的。

  沈清书眉宇间有些淡淡的无奈,双瞳似剪水般,那双清幽的眼睛默默看着他,突然伸出三根细白的手指,蒙住他单薄微凉的唇,轻轻道:“嘘。”

  江殊殷果然呆住。

  看着他懵懂无知的眸子,沈清书蒙住他嘴唇的手改为捏住他的下巴,轻轻往下压。最后起身,一如蜻蜓点水般,在他微凉的唇间落下温柔一吻。

  吻刚落,还未离开,沈清书就明显感到江殊殷整个人猛地一愣。

  之后就宛若极具的吃惊一样,瞪圆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沈清书:“……”

  最后的最后,江殊殷回到自己的住处,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回去以后,他愣愣的帮自己脱去衣裳,蹬去靴子,亦如往常一样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之后,瞪了一个晚上的眼睛。

  次日清晨,大家都发现,大名鼎鼎的西极之首有些奇怪。

  早晨,谢黎昕派人端上甜点米粥的时候,江殊殷呆呆的和别人一样坐在桌子边,尽管肖昱趴在他身边,在他眼前晃着一只小手,他都不管不问。

  等到用餐之时,他走神走的……不,他就没回过神,拿起小勺舀粥,却喂到鼻子里,害的坐在他对面的肖昱喷了余司闰一身。

  更引得另一头的沈子珺频频侧目。

  再然后是瞪着眼,一动不动乖乖坐在殿中一整日。

  看得肖昱怀疑道:“谢黎昕你老实说,你们昨晚到底谈了些什么,居然把他变成这个模样?”

  就连一向淡漠,惜字如金的余司闰也忍不住道:“你对他做了什么?还是别闹了,让他恢复正常吧。”

  “我发誓,我什么也没做!”谢黎昕相当郁闷,昨天他们也没说什么,反倒是他让他彻查当年的事,要他亲手把自己还未好全的伤疤,硬生生、血淋淋的撕开,他闹心的一晚没休息好。

  怎么到了第二天,不对劲的反而是他这个昨晚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的人?

  莫非……谢黎昕低头思索:莫非,他昨天的大方是装出来的,其实伤疤没好完的人是他才对?

  另一边的沈子珺,抱手看了愣然的江殊殷一眼,颇为满意的对沈清书道:“他这样,我觉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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