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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_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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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殊殷多年前听说这个消息,还觉得方寒运气不错,可今日一见,他却不得不承认:方寒这小子绝对是当年,或是上辈子作孽太多,才会娶了她!

  ——这女子正是当年他们在碧玉山庄修行时,碰到的一个美人,名叫万秋漓。

  说起万秋漓,即便是当年的捣蛋鬼江殊殷也不得不退避三尺,因为她美则美,却是一个母、老、虎!

  想当初,初来乍到的江殊殷不知道她,在无意中带着一大帮鬼混的弟兄惹上她,结果一大帮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被区区一个小女子横扫秒杀……

  最终为保男人的骄傲和脸面,只好对外声称:“好男不和女斗!”

  而这些落败的男儿们,却在私下无人的时候,团坐着悄悄给她一个称呼——母老虎。

  甚至有人为同性担忧:“假若今后有谁娶了她,那我们真该可怜一下那个人。”

  当时身处人群中的方寒“切”了一声,摆摆手道:“可怜他干嘛,依我看那人绝对是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才会娶了她。所以说那个人绝对不值得可怜,甚至可以说他是罪有应得!”

  想起昔年少年时代的方寒所说的这句话,再看看如今他就是“那个人”,江殊殷内心倍感复杂。

  不用说,这绝对是遭报应了。

  万秋漓面上洋溢着端丽的笑,盈盈向沈清书等人欠欠身:“家丑而已,让诸位见笑了。”

  听她这么一说,又回忆起刚刚那声响彻天际的把掌声,沈清书三人的笑顿时有些牵强。江殊殷发现沈子珺面色有些难堪,倘若仔细看去不难发现他额间渗出点点的冷汗,不免又是一阵担忧:沈子珺这小子,从小就躲着女子,如今被万秋漓和方寒一吓,估计要千年单身了。

  真是可怜。

  几人随意客套几句,万秋漓便安排众人住所,再亲自送过去,这才欠身离去。

  江殊殷猜到方寒今夜定会找他,便一直合衣打坐,不想,竟一直到了后半夜才见到方寒的身影。

  看着他憔悴的相貌,以及肿得老高的左脸,江殊殷眨眨眼,默不作声为他斟酒。

  抬着他递过来的酒,方寒长长一叹:“一失足来千古恨,殊殷我跟你说,你不知道女人有多可怕。”

  江殊殷打量几眼他肿起的脸,和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深有体会的点点头:“我看出来了。”

  方寒轻轻捂起自己的左脸:“说起来我真是遭报应了,当年一个醉酒,就要我用一生的血和泪来换。”

  闻言,江殊殷心底更加复杂,却还是道:“喝酒误事。不过你来找我,恐怕不是找我聊天开导你的。”

  方寒又是一叹:“殊殷啊,你行行好,好歹收留我几晚。”

  江殊殷沉默:“……怎么说。”

  方寒道:“秋漓把我赶出来了,还吩咐怡源宗内的弟子不许让我去别的房间。我儿子不敢收留我,浅阳尊那也不适合,至于沈子珺……我以前和你一起合伙整过他,他不一定会收留我。所以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了。”

  江殊殷拍拍他:“你这个宗主做的,还真是可怜。”

  似是想起当初自己说的那番话,方寒默默摇摇头:“唉,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血和泪啊。”

  看看他如今的模样,江殊殷又注意到他的膝盖处,不免更加同情他:难怪这么晚才过来,怕是一直跪在屋外,等到万秋漓睡下了,才偷偷跑来的。

  记起他被打的原因,江殊殷担忧道:“你不怕又被误会?”

  方寒自己为自己倒了酒:“没事的,秋漓今日恼的不是这个,是其他啦。毕竟当年在碧玉山庄里,我对男人又没意思,她气的不是这个。”

  幽幽看了江殊殷一眼,方寒接着道:“她气的,是今早我伸懒腰的时候,因为她睡在外面,我稍稍用了点力,一脚把她踹下去了。早晨我跑的快没让她逮到我,所以白日的事她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你也别往心里去。”

  江殊殷:“……”

第91章 战事将起

  第二日, 方寒将昨日与江殊殷说的话和沈清书沈子珺重复一遍。

  两人听闻后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清书只是摇摇头轻叹一声造化弄人。倒是沈子珺默默攥紧拳头, 也不知是在气谁。

  可巧,悠悠青天之上传出一声鹰啼,一道墨色疾驰的影子募然掠进屋内, 稳稳停在江殊殷抬起的手臂上。

  黑鹰利爪锋利尖细,透着冰冷叫人胆颤的光泽。它脚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简, 江殊殷打开后,细细端详, 静静品味。

  纵然,只是一张巴掌大的纸, 雪白的底, 黑色的字再清楚不过。

  唯一特殊的,不过……是上面记载了正道的行踪。

  邪邪勾起嘴角,黑衣男子俊美的脸颊愈显迷人, 而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掩藏着浓浓的野心。像是一头贪婪可怕的怪物,疯狂的吞噬着世间的一切。

  江殊殷洁白的掌心内募然扬起一阵火光, 随着火光的跳动, 那章雪白的纸条渐渐发黄发黑, 最后支离破碎, 永永远远的消失在人世间。

  与它一起消失的,还有黑衣男子面上的阴霾,以及他眸中的野心。

  就仿佛方才的一幕, 只是屋内的几人看花眼一样,等到回神之时黑鹰早已振翅离去,而江殊殷也依旧是和善温顺的。

  好似真的是人畜无害。

  又是极静的夜晚,待方寒睡去后,江殊殷披上外衫,步入无际的黑夜中。

  屋外的冷风吹了好一整子,天间厚厚的云层才陆续出现,逐渐遮天闭月,挡去圆月特有的冷光,就仿佛有什么妖魔即将出世一样。

  东风好比刀般锋利,刮在人的脸上,刺骨的生疼。

  屋外早有无数的恶人敬候多时,他们纷纷低着头,恍若即将面见魔王一样束手束脚,甚至浑身上下都微微颤抖着。

  夜,静的让人心中发束。

  恶人们听不见蝉鸣鸟叫的声音,只能听见自己胸腔中的一颗心在砰砰作响,撞得胸口都微微发痛。

  “咯吱”一声轻响,枯败的树枝断裂成两节,一道纤长巨大的身影被云雾间仅有的月光,修饰的愈发叫人害怕。男子的脚步很轻,很缓,却异常的稳重平静,可在这抹诡异的平静中,众人却感知到一股强烈的杀意。

  随着男子每一次落脚,众人的心不免都是跟着一颤,便越发将头埋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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