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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_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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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的最后,他想了想,加上一句:不过,只坏,不疯哦~

  最后折好,装入信封之内,交由守在屋外的老乞:“叫兄弟们人手抄一份,全全送到正道人手中。”

  一日后,修真界炸开了锅!

  无数正道之人,人手一份,捏着信的边缘浑身颤抖声音哆嗦:“是他!真的是他!这种行为,这种态度,除了他!这天下再无第二人!江…江殊殷……江殊殷回来了!江殊殷回来了!!!”

第143章 九黎

  江殊殷醒时, 冬日已接近尾声。

  然而越是这时,天气便愈发的冷。

  醒来后的江殊殷, 出乎意料的没与众人叙旧、没守在未醒的沈清书身边、也没找秦苏的麻烦,而是单独与不救医一同出门散步。

  两人慢慢穿行在寒雪山中,观赏着天上的星辰, 以及四周染雪的草木。走了许久,二人转眼对视之际, 江殊殷才满眼复杂的轻声叹道:“九黎先生,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九黎笑笑, 笑容清俊魅惑。他本就是苗疆之人,长相颇为精致不说, 相貌与谢黎昕又有几分相似, 如今施施然立于漆黑的雪地间,明明身着鲜艳的紫衣,却愣是被他穿成素净淡雅的颜色。

  与他一样, 谢黎昕也喜欢和紫色相似的明艳颜色。可前者妖艳热情,将红色的本质展现的淋漓尽致,恰似一团危险又火辣的烈焰, 绝美却带着致命的攻击。

  但九黎不同。明明是丝毫不逊于红色的一种颜色, 被他穿在身上, 却是一种静雅清淡的感觉, 宛如春日的蒙蒙细雨,凄凄冷冷。

  就恍若是他们本人一般。

  将两者在心底对比一番,江殊殷忍不住问道:“先生这段日子与黎昕相处如何?”

  江殊殷发誓, 他问这句话原本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挖苦或是故意的意思,就仅仅是单纯的感觉,这两人很多地方都挺相似,恐怕今后能时常相互走动也未尝不可。

  哪知,九黎责怪的看他一眼,神情也不如方才的轻松,反而收起笑颜语气严肃的反问他:“江公子觉得呢?”

  江殊殷对他的这种反应表示楞然,可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一番,最后视线落到他清澈黝黑的眼中,江殊殷却并未发现任何一星半点的笑意。

  不禁汗颜道:“看这样子,恐怕相处的不怎样。”

  九黎为人诚恳,向来有话直说,哪怕对方是坐拥天下的大魔头,也毫不避讳:“何止不怎样,简直就是水生火热。”

  想想两人的性格……还真的是一水一火、一冷一热,这叫江殊殷立即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问的,实在不该。

  可问都问出了,江殊殷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复他:“怎么说?”

  九黎正正身子,歪着头,用不太熟悉的中原话对他道:“我在世间历经了千余年,也算见识了许许多多的大风大浪。我原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如今也隐居山野。这一生算来,说是什么风雨都受过也不算过分。可此番遇上谢教主,在下才忽然知道,什么叫做心惊肉跳。”

  九黎甚少有生气的模样,更别提什么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可这次提到谢黎昕,他竟难得破功,每说一个字都是一副恨意难耐的神态,看得江殊殷也突然能感受到心惊肉跳的感觉。

  可感受归感受,感受完毕后,他也好奇到:这两人明明都是苗疆之人,又同属四脉之内,怎么见了面后,关系竟会差到这种地步?

  斟酌片刻,江殊殷还是道:“那先生觉得黎昕……”

  不等他说完,九黎就挥挥手打断他,并作出自己给谢黎昕的评价——“不提也罢!”

  听了他给出的回答,江殊殷再次愣住。曾经谢黎昕的对手,哪怕是恨他入骨的正道之人,给他的评价都各不相同,但虽各不相同,好歹也算评价。这“不提也罢”还真的是第一次。

  而通常,这四个字几乎都是江殊殷的专属。

  如今跑到别人身上,这种感觉……还真是一言难尽。轻轻笑了几声,笑声爽朗轻快。可笑过之后,江殊殷又道:“罢了既然先生无法与黎昕好好相处,那我们就不提他吧。”微微停住,江殊殷借着月光去打量这位身穿紫衣的男子。

  眯着眼看了一段时间,江殊殷只觉自己一丝一毫也不曾将这个人看透,便终于问出自己一直想问他的话:“九黎先生你为何,要骗江某?”

  月下的紫衣男子,衣裳蹁跹,一头乌发散散编起。被银色的月光照到,就仿佛突然镀上了一层华光。

  微微抬起眼,他语气轻轻,笑容也轻轻:“江公子在说什么?”

  对上这样的他,江殊殷突然有些无奈:“你说那幻境中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其中,再回不来。可等我进去后,却发现并非如此。那幻境中的一切,不过是在叙述当年的一切,也许对师父确有影响,但对我本人却是一丝一毫的影响都没有。”

  九黎笑了,淡淡的背过身似想离开。

  无奈江殊殷察觉了他的意图,在他即将离去的那一刻,一手抓住他紫色的袖子,声音也微微带了警告:“九黎先生。”

  被他抓住了衣袖,九黎无法脱身,便终于缓缓转过身笑颜很是魅惑:“那这不是很好吗?公子不曾遇到什么危险,这难道不是一件让人感到欢喜,怎么公子……反而很生气?”

  江殊殷神态肃穆,定定抓住他的袖子,一句话也没有说。

  九黎又笑了出来,笑声清脆且动听:“你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该对你说什么。毕竟,在下又不曾去过幻境之内,所以即便说错这么一两句,难道很奇怪吗?”

  江殊殷沉默的看他一阵,语气中的危险愈发浓烈:“江某此生,最恨被人欺骗。”

  九黎的笑,终于不是那么随意。

  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九黎渐渐收起自己精致脸上的笑。他也不看江殊殷,而是转过头,很随意,又深情的去看头顶不算太圆的月亮:“江公子此生,可曾试过用千余年的时间,去等一不归人?”

  刚刚问完,似是想起什么,他轻轻摇摇头笑道:“呵,对不起是我忘了,你从不曾试过的。”

  他身后的江殊殷早已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九黎回过头,像是质问他一般:“什么意思?难道经历了那么多,你不明白吗?”

  “千年前,白梅老鬼夺去同门师兄弟的性命,虽不知那两人究竟是否真的死了。但据我所知,浅阳尊整整等了他们上千年。后来在恨水河中无意捡到你。呵呵,江公子,可到了最后,你不又让他等了几百年?那两个好歹生死不知,可你明明当初尚在人世,却能忍下心死活不见他。”

  “你说说,假若一百二十年前你没被封印。如今也没有炼魂一脉的人救你,你自己说,浅阳尊又要花去多少年去等另一个不归人?”

  江殊殷心头一颤,拉着他衣袖的手也缓缓放开:“那你,那你为何要骗我说,说幻境之中危险至极?”

  九黎道:“我那样说,不过是想看看,你能为他付出多少。”

  江殊殷被他的这一回答,骤然说得毫无脾气。

  于是他不说话,九黎也不说话。这本就微凉的空气,更是瞬间凉的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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