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帝国都在撮合我俩_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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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特出发前向军部发送请求获取海伯利安的终端定位权限,海伯利安身为军部的重要人物终端上带有实时更新的反定位系统,如果强行破解给他一个月也弄不完。

  军部让他说明定位海伯利安的理由,顾忌着海伯利安的病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昆特直接跳过这一流程动用了私人关系,让汉森尔顿帮忙给军部下令,终于得到了定位。

  只要有定位一切就都好办很多,昆特在身上又涂抹了驱赶蛇虫的药粉,特别是手腕,脖子和腹部这些含有腺体的地方。

  他把被雨淋湿黏在额头上的头发全部捋到后面,海伯利安的终端已经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自动关闭了,昆特听不到那边的动静,心里急得火烧火燎。

  为了节省时间他没有选择山间已经被人踏出来的小道,以最近的笔直路线靠近海伯利安定位显示的地方。

  山路泥泞湿滑,头顶茂密的树叶遮挡月光,笼出一片漆黑,只有昆特戴着的强光头灯射出笔直的光路,照亮前方,一条蛇在被照到的那刻飞快地从草叶底下溜走。

  终于接近了代表着海伯利安位置的红点,昆特助跑两步,奋力攀上两米多高的断壁,翻身上去,差点没闪了腰。

  老了老了,上学那会儿虽然他搏击课成绩惨淡,但体能还是不错的,上这种坡也就是喝凉水的难度。昆特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歇了会儿,夜越深山林里隐藏的危险就越多,他现在着急得要命,虽然一点也不想吃东西,还是逼着自己又咽了一支营养液,满嘴都是甜腻腻的草莓味。

  雨非但没有要停的势头,反倒更大了,幸好现在是盛夏,淋了雨也不算很冷。昆特拧干已经湿透的迷彩服外套重新穿上,继续前往定位地点。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小红点显示的位置,地上挣扎的痕迹十分明显,草叶全被压折,昆特敏锐地嗅到了海伯利安信息素的味道——应该是他哪里流血带出来的。

  “海伯利安?”他用头灯照着四周寻找Alpha的身影,明明终端的定位就在这里,他却寻不到海伯利安的踪迹,只有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仍在树下。

  仔仔细细找了一圈后,一无所获的昆特抬头看向树上。

  七八米高的树枝叶繁茂,叫人难以看清树上的情况,但信息素的味道着实从上面隐隐飘下来。昆特摸摸树干试了下粗糙程度,还是从靴子里抽出也是才买的崭新匕首,刺进树干里,以此借力一点点爬上去。

  他刚刚翻上最低的那根粗壮枝丫,一口气憋在肺里还没来得及喘出来,细嫩的皮肤瞬间感受到劲风自暗影处猛然袭来。昆特下意识想要躲避,但身体的反应速度不够,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狠狠按在了树干上!

  “砰”的一声闷响树叶掉落几片,昆特呛咳声被扼住只剩下半截,头灯照亮海伯利安双目紧闭的面容,他牙关紧咬,额头上几乎爆出青筋,掐着昆特的掌心里有血,想来是爬树时擦破的。

  “海伯……利安!”昆特费力地掰着海伯利安铁钳一般的手,抬脚猛踹他腹部,Alpha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掐着他的手更甚至用力了——海伯利安耳边现在全是混乱的,几乎要将人逼疯的巨大响动,根本听不到昆特的声音。

  如果不是昆特带着防咬合项圈,他的脖子此时已经被扭断了。他瞥见海伯利安袖口中神经击节器露出的一端,挣扎着将它抽出来,按下开关,抽在海伯利安胸膛。

  整棵树因为两人的纠缠摇晃不断,短棍型的神经击节器闪亮了一瞬,海伯利安身子猛然抽搐,发出一声困兽般的绝望怒吼,当即失去了所有行动能力,软软地向前栽倒。

  在他的世界里,无数虫族将毒液注射进了他的身体,神经被麻痹,他只剩下意识的一丝清明,去感受步步降临的死亡。

  但预料之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一个冰凉的吻封住了他的唇,随即柔软的舌探进他口腔,带着血腥的气息和熟悉的青柠味道。

  昆特紧紧抱着海伯利安,笨拙却用力地吻他,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视听封闭的海伯利安意识到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什么致命危险,而是他一直等待着的救赎。

  “昆特……”

  海伯利安喃喃的呼喊轻到几乎不可闻,昆特匕首划拨自己手掌,更多信息素随着血液散发出来,冲破臂环设置的最大浓度,包围着海伯利安,给他更多的安抚。

  “是我,我来了,已经没事了。”昆特话音含糊不清,他用力揉按着海伯利安后颈腺体的位置,另一只手从海伯利安腋下穿过把他使不上劲的身子用力架起来,防止他摔下去。

  过了许久,堪称狂暴的海伯利安终于平静下来,乖顺地趴在昆特怀里,脑袋搁在他颈窝。

  昆特终于能松嘴喘口气了,又是掐又是吻的,他憋得满脸通红,喘.息的同时被故意咬破的舌尖试探性地轻轻碰了碰牙齿,疼得皱起眉头。

  和海伯利安的搏斗用去了他全身的力气,带着他下去是不可能的了,只有耐心等待救援。昆特从反手从背包上拿出登山绳,就要把两人固定在树干上。

  昆特动了动脚,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却是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一条暗红色的翼蛇不知什么时候缠在了他小腿上,扁平的三角形蛇头紧贴在他膝盖内侧,吐着蛇信,正朝着他大腿缓缓上爬。

  昆特瞳孔猛缩,手脚瞬间冰凉,僵在那里。

  环纹红翼蛇,剧毒,喜Omega信息素。

  手掌的划痕依旧在流着血,鲜血滴滴落在他迷彩服外套和裤子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Omega的信息素,彻底压制了药粉冲鼻的味道——他把这东西引来了。

  脑中的空白只持续了一瞬间,昆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吻了吻海伯利安侧脸,似乎这样就能给他勇气和力量。他另一只手攥着匕首,小心翼翼地握紧受伤的手掌让血滴在上面,凝神屏息,将匕首伸向翼蛇。

  猩红的蛇信舔到匕首上的血液,翼蛇兴奋地昂起头,迅速缠绕在匕首上,就要一口咬下。

  昆特瞅准时机,闪电一般猛地出手掐住它七寸,将它整条蛇从腿上扯下来,连带着匕首奋力扔出去!

  他实在太过用力,身上还带着海伯利安的重量,背包又坠着他,一下子身形不稳就要从树上摔倒。昆特手在空中挥了一下,指尖碰到粗糙的树干却没能抓住,搂着海伯利安直接头朝下从树上跌落!

  八米的距离,坠落只需要不到一点五秒的时间,昆特惊呼一声,风声和雨声在耳边呼啸。原本已经深陷混沌的海伯利安本能地感觉到坠落的危险,迅速抱着昆特在空中扭转身子,最后关头让自己垫在他下面,直面坠地的冲击。

  两人轰然落地,湿软的泥土和草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冲量。海伯利安把昆特紧紧护在怀里,昆特急促的呼吸打在他脸上,耳边依旧是不肯消弭的诡异声响。

  但他终于敢睁开眼。

  虫族依旧还在,铺天盖地的一层,但昆特满是雨水的脸在他眼前是那么清晰,告诉海伯利安只有他才是真的。

  两人顺着倾斜的地势滚了两圈,最终停在三米开外的位置,变成了海伯利安在上,他想要抬手摸摸昆特的脸,但神经击节器的效用还没有散去,刚才坠落时的翻转已经耗光了他凝聚起来的所有力气。

  至此,海伯利安终于坚持不住,彻底在骨痛中晕了过去。

  昆特仰面躺在草地上,身上沉甸甸压着他牵挂了整整二十年的人。夜空黑沉,雨声中引擎的声响渐近,飞行器的探照灯光穿过层叠枝叶从头顶扫下来,映在他明亮的眸子里。

  一滴雨落在他眼中,昆特眨了下眼,紧紧抱住海伯利安,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找到你了。”

  飞行器掠过市中心的万家灯火,前往白塔。昆特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披着干浴巾让医护人员处理掌心的割痕,一转不转地盯着躺在医疗舱中的海伯利安。

  他无法想象海伯利安是怎样在剧痛中坚持爬上最近的树,去躲避夜间可能来自地面的危险的。

  有人端了杯热水给他,他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双手将杯子接过。

  “别担心,他没什么大事。”那人在他身边坐下,昆特抬起头,才发现给他热水的是康纳。

  “你怎么过来了?”虽然有项圈保护,但昆特还是被掐伤了嗓子,声音嘶哑,一说话就疼。

  “他突然发病,总得有个了解他病情的人在吧,白塔已经下班了,再叫人不太合适,我就自己来喽。”康纳摸了摸昆特项圈旁边通红的皮肤,从医疗箱中拿出长管状的仪器:“张嘴,让我看看喉咙。”

  昆特乖乖张嘴,配合地向下压着舌头,康纳就着强光仔细看了看,把仪器抽出来:“声带没事,幸好有项圈在,我给你处理一下外伤吧,看着太凄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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