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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反派之后_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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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答案是否认,那才是最大的惩罚。

  如果是否认,他又该怎么看待现实世界的兰渊玉?怎么说,都该有些隔膜了吧?

  临画闭上眼,心静如水。哭了不知伤口会不会恶化,至少现在左眼麻痒得厉害,应该是在愈合了。他坐靠在墙边,就这么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撑了一夜。

  第二日,殿中的黄铜钟醒来,临画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看见兰渊玉站在自己眼前,瞬间清醒了。

  兰渊玉昨晚好像没进寝殿。临画嘴唇动了动,但又把“你去哪了?”这句咽了下去。

  他低头盯着地面,听到上方兰渊玉轻笑了一下。

  “叮咚”一声,金属砸地的声音。一只银色的面具掉在了他脚边。

  “去把血洗了。”兰渊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发出累得半死的声音)

第64章 诱毒其三

  这样子怎么样都不会太好看的。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的, 脸上黏着血痂, 面色苍白得像鬼。临画轻应了一声:“是。”便拾起面具,活动了下酸痛的脚腕,准备站起来。长时间未进食又受重伤,动作略有些吃力。

  没想到,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临画肢体僵硬了一瞬,微微睁大了眼睛。

  兰渊玉的怀抱从来不是温暖的, 但此刻却让临画有种灼热感。他被圈在坚实如铁铸的臂弯里, 恍惚竟产生了“能够依赖”的错觉。

  这是打一棒再给颗甜枣, 想看看他的反应?

  兰渊玉的真实想法根本无从猜测, 临画偏头睨了一眼, 只看到他嘴角噙着一贯的笑意,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于是临画也就没有给出反应,默默记着路,二人一路沉默着在石廊中行走。

  走着走着, 曲折长廊里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兰渊玉也听到了,停下脚步。临画循声望去, 只见一黑衣女郎疾步走来。

  这女郎黑衣干练,冷艳姝丽。临画第一眼以为是阿朔, 仔细瞧发现眉眼并无相似之处,才想起来——在原著的这个时间节点,岚朔早已死了,早已自愿进了恶鬼口鬼铃中;而兰渊玉腰间也已无金铃。

  他松动了一下手腕, 把披风裹紧,第一次有了进入原著剧情的实感。

  此时,兰渊玉和秋恒在第三卷末的那一战早已终结,他是身受重创之后了。仙奏自他的肩劈下,在胸膛上留下一道伤口,且中了寒毒。

  现在是剧情进展到什么时候了?兰渊玉状态看起来正常无比,不见重伤之态。不过他想来能忍,外表难以泄露出异样,临画偷偷想,不知什么时候能“坦诚相见”,查看他的伤。

  “……属下参见主上!”女郎看到了兰渊玉怀中的临画,连单膝跪下时的通报声都慢了一拍,忍不住抬眼,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骇,“主上……”

  临画感觉这眼神像在看什么惊天动地的祸国妖妃,顿时啼笑皆非。

  “弦月。”兰渊玉的声音有些不悦。

  意思就是,当这临画的面说也无妨。

  弦月回了神,立刻低头,“是!”她应当是接替阿朔的新护法,听到兰渊玉的语气额头起了点冷汗,口中不间断地开始通报,“据我们推测,‘流火之夜’会在近一年到来,秋成绚那边似乎也已得知了这个消息,但他们仍未找到八玄宫地址。还有火炎晶……先一步,被秋成绚毁掉了。”

  说到末尾,弦月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大气不敢出。

  流火之夜?八玄宫?

  临画紧接着又听得“火炎晶”,心知这是医治寒毒的药品。原著中说,火炎晶生长条件苛刻,且非常脆弱,秋成绚以寒毒伤了兰渊玉,必然也会想办法把火炎晶一并除去,杜绝后患。

  但兰渊玉似乎对自己的伤漠不关心,只是反问道,“近一年?”他的语气冷了下来,气息开始变得狂躁,“废物。”

  “属下无力,请主上惩罚!”弦月扶住膝盖的手开始发抖,头低得更低了,“测算只能到这一步了……不,我一定督促,让他们测出精准的时间范围!”

  兰渊玉冷冷地注视着她,半晌,待弦月冷汗都滴落了,才道:“我亲自去。”

  弦月一凛,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那,火炎晶……”

  寒毒用其他方法根本无法根治,就算尽力克制,它也会慢慢扩散。纵使是兰渊玉,也耗不过寒毒之侵蚀。

  临画本以为兰渊玉又要发怒了,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下,道,“无所谓了。”这句话轻飘飘得不像在谈自己的命。他顿了顿,又道,“弦月,你带着他去……去木池。”

  “……是。”弦月复杂,深深地低下头,站起来扶住临画。

  弦月目送着兰渊玉走远,转过头对临画颔首:“公子。”她看着临画像是想说什么,注意到临画的左眼,又变为了欲言又止。

  “走吧。”临画装作没看到。

  木池水雾氤氲,弦月把临画带到,“属下去给公子拿些衣服。”不管临画到底是什么身份、兰王又是怎样对他,他都是兰渊玉亲自交到她手上的人,是以,在他面前弦月亦称“属下”。

  临画把自己整个没入水面下,心底慢慢地开始翻起惊涛骇浪。那个“八玄宫”……他想到了大药谷底下的地宫,不正是八扇奇门遁甲之玄门?

  但“流火之夜”又是什么?从弦月的话里来看,它和八玄宫有明显的对应关系。

  兰渊玉连自己的伤都顾不上,也要先去关注这个消息,死令下属要推演出流火夜的准确时间。

  之前在齐城茶馆时,梨越曾告诉他兰渊玉最终想要拉着整个世界一起陪葬。如果这些半生不熟的名词最终都指向这个目的,那么,兰渊玉对火炎晶的漠不关心,那句“无所谓了”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临画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淡红的血水晕染到水中。他仰头看着空旷的殿顶,兰渊玉不重物欲,不近美色,满殿之中只有虚无和血腥。

  ……因为一切都会覆灭,他又何必再在意自己的生死。他早就已经失去了一切,再受一道寒毒,又有什么所谓?

  他在水池里待了很久,皮肤被蒸得浅粉,温暖的池水将四肢的寒气都驱散了。

  系统似乎是有意选择了这一段剧情,在某种程度上,这与现实世界他未知的那几个谜题重叠上了。若说任务本身是惩罚,那这些线索,便是任务的“奖励”了。如果临画取得了足够多的信任,打探到了消息,那么在现实世界里也能对他有帮助。

  “公子,衣服给您找来了。”弦月的声音从屏风传来,临画应了一声,走出水池提起衣服,发现这还是兰渊玉的黑衣,衣袖长出来一大截。再戴上银面具,一时临画竟认不出镜中之人是谁了。

  他正站在镜前,模糊的铜镜忽然映出了兰渊玉的身影。他从身后走近临画,将他半揽入怀。“这样多美……”

  男人在临画耳边带着笑意轻声道。临画睫毛颤动了下,兰渊玉的手指顺着临画左眼的银面具慢慢移到锁骨,又挽起他的湿发,以手指梳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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