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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如死_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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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好像容珅完全理解错了。

  他给赵晴雅送片场餐车时,也给我送了一辆粽子车,与赵晴雅的甜品车并肩停着。粽子味道据说不错,只是个儿有点大,糯米又不好消化,我在控制饮食,不太好下口。

  这个事儿没多久,我就接到了他亲自打来的电话。头两个时我还因为是陌生来电给按了,到第三个我才接起来。

  他半点没怪我的意思,问我粽子吃了没,味道好不好。我僵硬着“嗯”了半天,只想让他快点挂电话。

  他可能也听出我的敷衍,顿了片刻,又问我几时回s城,他想见一见我。

  上次我还不明白他为何要见我,找借口都没能拒绝,这次算是彻底明白了,就更不好拒绝。

  “大后天吧,那天下午我有时间。”

  所以说,人啊就是非常现实的动物,一旦知道自己被偏爱,便有恃无恐起来。我跟容珅对话,现在竟然都不用敬语了。连约个饭,都以自己行程为准,颇有些“你自己调整,爱见不见”的霸总架势。

  不过容珅现在是傻爸爸心理,哪怕我让他等我通知,他估计都是乐意的。

  回到s城,我与他在一家高档米其林餐厅约了顿午饭。餐厅环境私密又安静,很适合聊天。

  吃饭时,我全程都在祈祷他不要跟我说顾源礼的事,也不要突然甩出亲子鉴定结果让我叫他爸爸。

  好在他可能也在试探或者说犹豫阶段,并没有贸然出手,一餐饭下来,都在问我拍戏的事,装得好像在通过我关心赵晴雅一般。可他甚至连对方的戏份这周已经拍完都不知道。

  我也不揭穿他,满足他的一切好奇心,任他挥洒无处发泄的父爱。

  我们吃得慢,说得也慢,足足两个小时才起身要走。

  “小棠,我能不能……”容珅与我相对站着,四周灯光很暗,没有第三个人,“我能不能抱抱你?”

  我瞬间打了个寒颤,有些不好的记忆浮上心头。

  一想到他之前还想包养我,我就浑身别扭。

  他可能看我脸色难看,抬起的胳膊一下僵住,表情也逐渐失落。

  我挺尴尬的,这毕竟是我亲老子,站他角度,其实这些都是合理要求。

  我清了清喉咙:“那个,容总,今天谢谢你请客了,有机会……有机会下次再约。”说完我十分自然地靠过去,虚虚搂抱了下,仿佛挚友告别那样还装模作样拍了拍他的背。

  刚要退开,他激动地一把抱住我,嘴里不断重复:“小棠,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爸爸”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或许对我对他,这都是一个难越的屏障。我措手不及,他也不见得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儿子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我挣了挣,扶着他手臂退后一步,他任我与他拉开距离,这次没追过来。

  “容总,我最近比较忙,有些事我们下回再说吧。”最好等席宗鹤脑子恢复了,顾霓回来了,孩子也出生了,万事妥帖,再来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他自知失态,深吸了口气,眨去眼底水光,最终与我一同出了餐厅。

  忽然,我似乎听到了一声相机快门声。我警觉地回头,扫视周围一圈,却一无所获。餐厅依旧幽暗无声,刚才那瞬间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怎么了?”容珅见我停下来,侧身问我。

  “应该是我搞错了。”我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时间倏忽而过,一个月后,《大牌农家乐》完成了第一季的录制,《单家百年》也杀青了我的戏份。

  单玉书与方玉结婚后,很快有了孩子。方玉一直疑心丈夫和黄洁洁会旧情复燃,也忌惮他们有一个那样大的孩子,所以她处处挤兑黄洁洁,甚至到处说她抢人丈夫。

  因为这份不信任,单玉书与她日夜争吵,逐渐离心。就这样过了几年,一日两人大吵一架,方玉气不过,带着女儿去找黄洁洁麻烦,两个女人一言不合推搡起来,不小心双双从楼梯上滚落。方玉摔到了头,不幸当场死亡。方玉的女儿目睹全过程,此后视黄洁洁为杀母仇人,阴霾的种子深埋心间。

  单玉书的妹妹长大后做了知青,自此天各一方。

  单家大太太寿终正寝,单玉书的异母兄姐们询问他是否要跟着回乡扫墓,被他直言拒绝。

  黄洁洁经历了方玉的事后,彻底断了与单玉书的来往,带着女儿离开上海,嫁给了一位侨商。

  两人再见面时,已是两鬓苍苍的年纪,故事主线也将移到下一代的恩怨上,单玉书和黄洁洁两个人物都会换上中年演员饰演。

  毕竟这样低成本的片子,以说清故事为主,与其花时间花精力去画老年妆,不如索性换上年龄符合的演员,还要来得省时省力。

  王琛是个好导演,我相信后半段剧情他也能张弛有度,将这个故事讲完。

  我的最后一场戏,拍的是饰演我女儿的小演员扑进我怀里捶打我,一边哭一边骂我联合外人杀了她妈妈。我要演出那种无奈、痛心,又气愤的感觉,这其实并不难,将小姑娘自动代入席宗鹤就好。

  “过!”拍完那一瞬间,全场鼓掌,更有工作人员送上鲜花欢送我,而且还不止一束。

  我看了眼,有赵晴雅送的,席宗鹤送的,甚至还有容珅送的。

  结束《单家百年》的拍摄,我马不停蹄便开始准备席宗鹤的新戏——《雄狮》。

  经过一个多月的针对性健身,我身上的肌肉已经颇为可观,至少裸上身不会让人觉得像个白斩鸡。扮演一个角色就要有一个角色的样子,一个脱了衣服没有半点肌肉的高手,我都不信,观众又怎么去信。

  回到s市,我问桑青《雄狮》的剧本有没有寄来,他说没有,还颇为古怪地看着我道:“那边不给我剧本,还要我去找席先生,我哪里敢去找他。”

  我估摸着这是要我去找他呢。

  “我知道了。”我叹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席宗鹤的电话,“你送我去衡岳山庄吧。”

  席宗鹤没接我电话,是唐丽接的。

  “小鹤在拍照片呢,你有要紧事的话,我就先叫停。”

  “不用不用。”我阻止她,“你跟他说我去找他拿剧本,让他晚上早点回去。”

  唐丽愣了愣:“哦,好,我等会儿跟他说。”

  衡岳山庄的电子锁仍旧有我的指纹,桑青驾车离开后,我一个人进了屋。房子变化不大,家具都没有动过,只是墙上多了几幅胎儿各个时期的超声图。

  盯着那几张图,我轻啧了声,总觉得席宗鹤以后会变成宠女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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