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真的错了!_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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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杉苦着脸把他抱起来,又把他摆成了坐姿,两人再次盘着腿大眼瞪小眼。

  “我要把你养大。”良久,祁杉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但是其余的事不能强求,咱们尽量顺其自然,到时候要是我还不喜欢你,你不能瞎折腾。”

  “哥哥。”青玉别的不会,只会叫哥哥。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祁杉拉起青玉的手,自作主张跟他拉钩。

  青玉没听懂他在念叨些什么玩意,他的注意力都被两人勾在一起的小拇指吸引去了。他似乎觉得这是个有趣的游戏,一直勾着祁杉的手指不放。

  祁杉自知鸡同鸭讲,叹了口气,一指头戳在青玉脑门上,微微一用力,青玉就向后一咕噜,倒在了床上。

  “哈?” 他动了动手脚,怎么倒了?

  祁杉看着他那蒙圈的小模样,没忍住笑得和他一起倒在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想不出标题了(T_T)

第20章 “妈妈”

  决定养着青玉后,祁杉给几位重要家庭成员打了电话,通知他们这个消息。

  祁爸在坟头干劲十足地睡了大半个月,精神仍然十分亢奋,接到电话后倒是冷静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跟祁杉聊了半天。

  然而他说了半个小时的话,在祁杉看来,总结一下,就跟他妈妈上班之前跟他说的那两句话是一模一样的。遂打断了祁爸的教育模式,提醒他别老睡坟头,记得抽空回家睡睡炕头。然后就挂了。

  下一个,祁杉打给了窦姥爷。

  祁杉没有姥姥,因为姥爷穷,姥姥过不下去了,跟他离了。离婚之后,姥姥嫁了个有钱的。奈何二婚加上上嫁的日子不好过,经常看婆婆的脸色,偷偷贴补了自己两个女儿几次,就挨了婆婆好一顿教训,自此没再敢和姥爷联系。后来恶婆婆终于寿终正寝,两个女儿也大了,双双考上了名牌大学,她有心和女儿们亲近,却总是不如意。

  姥爷一个人住,养了只大黑狗作伴。早几年,姥爷开玩笑说,他老了,活不了几年了,等大黑狗也老了,他们就一起上路,也好有个伴。

  大黑狗性别公,去年老大不小的还在外边拈花惹草,某天叼了只小黑狗回家,可怜巴巴地放在姥爷脚底下,然后就趴在地上不动了,一副悉听尊便的姿态。

  姥爷都给它气笑了。

  后来姥爷的话就变了,说等小黑狗老了,他俩就作伴上路。他还说,希望小黑狗别随它爹,不然再叼个崽子回来,他一代又一代地给它们养,非得活成个老不死不可。

  姥爷的电话通了,中气十足的嗓音几乎能穿透听筒,“小杉子,想你姥爷了?” 伴随着姥爷的声音,祁杉还听见两声狗吠。姥爷说:“大黑跟你问好呢。”

  大黑快被姥爷养成精了。

  “对啊,想死您了!”祁杉笑哈哈地说,“大黑怎么样?有没有又叼个小黑回家?”

  “它敢!”姥爷拿着腔调,“要不是指望着它帮我辟邪,我早把它送去阉了。还能叫它有机会在外边到处撒种?” 说着,似乎还伸手拍了一下大黑的狗头,拍得那狗哼哼唧唧地装可怜。

  大黑是只纯黑色的狼狗,浑身上下没有一撮其他颜色的毛。姥爷年轻时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动用阴阳眼出去做神棍生意,因此招了不少东西的惦记。后来女儿们都出息了,用不着他再去和另一个世界打交道,他就把能看见阴界的左眼遮住,从此金盆洗手。

  但免不了还是有东西惦记他。不过它们惦记归惦记,姥爷却不想再做这门生意了,特意养了只大黑狗辟邪,明摆着关门大吉。

  祁杉想起自己家养的鬼,说不准万一被大黑看见了会不会咬他。“姥爷,我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说。”

  “您知道南塘镇的鬼吧,他现在在我家,我正养着呢。”祁杉简明扼要地说道。

  姥爷那边静默了一会儿,随后拔高了嗓子“哎哟”一声,祁杉听着都感觉姥爷八成是直接跳起来了。“那老鬼在你家呢?你妈那二丫头,怎么都不告诉我?”

  祁杉一连“嗯”了好几声,听见祁妈的小名,又不厚道地笑了笑,“是今天刚刚决定要养他的,我这不是在通知您吗?”

  “行了,我知道了。”姥爷说,“明天我就上你家去。”

  一听他说要过来,祁杉愣了愣,“姥爷,我只是通知您一声,您没必要特意过来一趟……”还没说完,就被窦姥爷不耐烦地打断了。

  姥爷铿锵有力地对他说:“傻孙子!那可是一千四百多年的老鬼,是个稀罕物!你姥爷我活了七十多年了,见过的最老的也才二三百年,好不容易碰上个这么老的,哪能不见见?”

  “您不是金盆洗手了吗?”

  “傻孙子!”窦姥爷又是这么一声,“干一行爱一行!知道我为什么同意把你妈嫁给你爸吗?就是冲他对挖坟掘墓的那份热爱!”

  窦姥爷对傻孙子剖析了一通爱岗敬业的精神,敲定了明天的行程,欣然挂了电话。

  祁杉对着猝不及防被挂掉的电话愣了愣,无奈地继续拨下一个。

  还没翻到联系人,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这种难得的心有灵犀让祁杉一阵欣慰,“骞子,咱哥俩真是心意相通啊,我正想打给你呢。”

  “通你妹啊!”贾骞压低了声音,“你妈的课你都敢翘,不要命了你!”

  原来是在课上。祁杉听见“你妈的课”四个字,不由得虎躯一震,后一想自己睡了这么多天,老妈应该是给自己请了假的,顿时安心了,“放心,我有假条。”

  “你有个屁!”贾骞骂道,“这几天你的假条都是我帮你托人交给老师的,就到昨天。昨儿你妈说你醒了,不用请假了,就没去院里给你签假条。”

  “啊?” 祁杉有点蒙。

  “啊个蛋!”贾骞语速极快,“我还以为你今天回学校上课了,结果到了这两节选修才发现你没回来。就剩两分钟了,你妈正等着上课铃响就点名呢,赶紧跑吧你。”

  贾骞说完就挂了。

  祁杉赶紧给他妈打电话,快上课了,祁妈不便接。又转而发短信,刚打开短信界面,却发现祁妈在一个多小时前给他发了一条:“儿子,今天没假条,记得下午有课。”

  那会儿他大概正在听他爸语重心长的嘱咐,没注意到。

  对一个大学生来说,偶尔翘次课没什么,毕竟没翘过课的大学不算完整的大学,但不小心翘了亲妈的课那就有什么了。

  祁杉随便收了收书包,抱着青玉就起跑。青玉被他风风火火的架势看愣了,一路被颠簸着到了学校,在教室门口打了个嗝。

  一个嗝就把本来想从后门悄悄溜进教室的祁杉暴露了。

  祁杉跑着过来,紧赶慢赶的成果就是他只迟到了四分钟。他的名字靠后,祁妈还没点到他。但现在明摆着的迟到被抓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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