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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共_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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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可卫燎知道作为君王他该要什么吗?

  卫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见他静默,若有所思,就又回身,从架子上拿了个匣子下来。

  那是个精铁打造的匣子,镶饰明珠宝石,窄长,往桌上一放,沉甸甸的一声响。傅希如认识这个匣子,也知道从前里面装的是什么,一挑眉,看到卫燎毫无卖关子的意思,打开了锁扣,往上一掀。

  里头果然是一把剑,红绫堆簇,拥着着鲨鱼皮的剑鞘,几乎塞满了整个匣子,里头的剑没有装饰,长六尺,剑耳向上翻卷,傅希如知道剑脊上往两侧,是寒星一样流淌的冷光。

  他看着剑柄上镌刻的名字,突然很想叹息。

  那是剑名,龙渊。

  这自然不是盛名蜚著的那把古剑,所谓“欲知龙渊,观其状,如登高山,临深渊”者,而是建朝之后,开国皇帝命人根据古籍重铸的十二金剑之一。此物只赐予皇室贵胄,比如废太子的太阿,比如卫燎的龙渊。

  他登基那一天,傅希如做他的前导官,要佩剑的时候,卫燎把龙渊赐给了他,出京的时候傅希如没带,卫燎又收了回来。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傅希如面前。

  “还给你。”卫燎知道这时候似乎应该调动些感情,可他反而说得干巴巴的,见傅希如愣了神,这才换了一口气,找回一点感觉,俯下身佯作认真的端详他:“怎么,你不该谢恩么?”

  傅希如比他反应还要迟缓,应声和他对视,弯了弯嘴角,很乖顺听话的样子:“谢陛下。”

  没有人说为什么还回来,没有人问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否已经达成了某种牺牲,或者平衡。

  卫燎想贴上去,又不得不退后:“换上衣服我看看。”

  他不知道自己这时候看起来是很温顺的,荆棘都褪去了,语气温和而收敛,即使这要求并不因此而合理,傅希如也无力去拒绝了。

  他站起身,自己脱衣服。

  这回不如醉中急切,脱起来其实很顺畅,随手扔了腰带,傅希如仰头一层一层扯开领口,往下脱衣服。卫燎拿了中单,那意思大概就是要让他脱到底,没得敷衍。

  卫燎退后两步,靠在桌边看着,目不转睛。

  他就知道,傅希如身上的伤绝不止于脸上,只是那天没工夫细看,更不能探索,十分可惜的什么也没看到,今日这个时机,就正好。

  幽州地处要塞,偏僻又危险,虽然是个刺史,傅希如也没能免去经历险情,胸口一道刀疤,差点触到肋骨,腹部又是一道。

  礼部准备公服,肯定不会准备裤子,于是卫燎的目光到腹部,也就到底了。他不动声色的再往上,看着傅希如已经脱完了,弯腰去拿中单——卫燎忽然改了主意。

  “不用穿了。”他上前径直拎起那件公服,不叫自己太注意傅希如好像自己散发着热度的胸口,腰腹,也不看,似乎很有理由的要求:“穿这个试试就行了。”

  说得道貌岸然,傅希如不得不犹疑,卫燎劈手夺过他手里的中单一扔,傅希如也就只好从命了。

  公服形制注定不能里头什么也不穿单穿一件,它本是为了彰显威严,要极大程度的消弭个人在其中的特色,这样往上一穿,无形中透着一股不正经的气息,卫燎伸手替他拢起衣襟,用腰带系紧,意味就更加明白了。

  他手里还攥着金鱼袋,却不得不在摸到傅希如后腰给他扣上的时候毫无必要的在他腰上反复摩挲。

  傅希如并不阻拦,任由君王来伺候他穿这身紫服。

  他们离得太近了,似乎彼此都不能喘息,又不愿意分离,卫燎一抬眼,就和傅希如对上了视线。

  卫燎伸手按在他胸口,慢慢往下,勾住了玉带,指头上还能感觉到傅希如身上的余温。他改了主意,来不及端详,就伸手扯开了玉带,对着傅希如先笑了笑:“朕酬以高官厚禄,爱卿都舍不得对朕笑一笑么?”

  他真是有很久,都没有见过傅希如笑起来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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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略做了一点考据,鱼袋没说到,下回吧。按理说里面应该穿内单,中单,啥的,但反正目的是看脱衣秀,所以不搞这些了,中单到最后都没功夫穿,日就对了。

  另外想到的段子:傅希如,史上最贵脱衣舞男。

第十三章 重温

  傅希如没料到他会提这种要求,然而也只是一愣,随后就对他展开一个干净清澈的笑。

  其实人到了傅希如这个年纪,很难有什么干净清澈的表情,可卫燎眼睁睁的看着他脸上荡起涟漪,汇成一个笑容,只能想到这种话,余下的理智全都不够阻拦他靠上去,仰着头索吻。

  傅希如也自然的低头凑过来,搂住他的腰,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卫燎也不知道这事如何开始,但到了这一步他只剩下一种想法,用力的推着傅希如跌坐下去,自己也踉跄着坐在他腿上,把他身上的紫服从肩上往下扯,伸手到里头去摸傅希如起伏剧烈的胸口。

  两人再次滚在一起,卫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被傅希如捉住了手,往他肩上搂,坐席狭窄也成了一件好事,他们紧贴在一起,还要极力的往一起靠,似乎除了这个,一时之间什么也想不起来。

  卫燎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脱了衣服,蜷缩在傅希如怀里的,只记得才挣得一点空余在窒息的边缘喘气,傅希如就把他抱了起来,拿起那匣子,往内殿走了。

  卫燎隐约存了个疑问,可却来不及问出来,就倒在了床上。傅希如不是多么爱好暴力的人,并不能算把他扔上来,这一下倒也不疼。卫燎两脚蹬了裤子,就看到傅希如上来了。

  这事其实他们是做惯了的,只是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一样,卫燎不得不紧张,又因为这紧张而意外的亢奋,搂住傅希如的脖子,躺在高床暖枕之中,勾住他的腰:“别摸那儿……”

  其实他浑身上下哪里都叫嚣着想要更多抚摸,可卫燎已经受不住了,或许是知道要发生什么,因此而越发不能承受,这才刚开始,他就抖抖索索,整个人战栗成一团。

  傅希如虽不会太勉强他,但也不会在这件事上顺从他的性子,径直把他翻过去,在他后颈和背上吮出几个红印子,似乎是恨不得吃了他一样用力,同时把他的手用从剑匣子里抽出来的红绫捆了个结实。

  卫燎意识到不对,挣动起来,身上却没有多少力气,被按着连头也转不过去,只感觉到傅希如的动作变慢了,含着他颈侧薄软皮肉吸了一会,伸手绕到前面来揉弄他因为费力挺起身子而无可躲藏的两颗柔软肉粒。

  他咬住嘴,此时才真心后悔起来不该把龙渊剑给他了。这时候他毫无还手之力,就是傅希如要提剑把他杀了,他也不能反抗——这想法竟然叫他浑身的血往下流的更厉害了。

  “陛下今日理事了吗?”傅希如忽然问。

  他声音又低又哑,也是十分动情的样子,卫燎哪里有功夫去想怎么突然这么问,都封印了,还理什么事?本该有十多种回答,可卫燎只能哑着嗓子又颤又软的回答:“没有。”

  傅希如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又问:“那阅过奏章了吗?”

  自然还是没有。

  “跑过马?习过琴?练过剑?”

  问起来居然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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