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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_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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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忠波听见了前妻隐忍着的哭声,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曾经那个幽默温柔的男人变得笨拙愚钝,在沉默中听着一声声的哽咽,每一声都仿佛砸在他的心头上,堆积出一座大山。

  “别哭了,孩子也找回来了。”杜忠波不善言辞地说着。

  前妻似乎难以控制自己压抑许久的情绪,低声抱怨着:“我真不明白,别人做警察你也做警察,怎么只有你忙得连家都不管。小语六岁了,你陪她玩过几次?陪她过过几次生日?你总埋怨我不让你见孩子,我让你见的时候,你哪去了?”

  杜忠波背对着前妻,面色沉重。

  “我没拦着你破案抓贼,可你也得抽空回回家,看看我们呀。每天晚上我都给你留着灯,一留就是一夜,你不回家电话也不打一个,我连你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忙,不能经常回家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能把工作都带回家里啊。”

  前妻说的很含蓄了,事实上,她与孩子遇到过不少次被威胁被恐吓的事情。

  感情到了这一步,杜忠波连叹息的资格都没了。

  挪开女儿放松下来的小手,他缓缓地坐了起来,看着面前触手可及的前妻,他想去给她擦擦眼泪,手腕却沉重的无法抬起。

  前妻要什么,他心里清楚。无法兑现的承诺比劣质的谎言更加恶毒,故此,他无话可说。

  就这样陪着女儿在医院了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十点,杜欣语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爸爸还在身边,哇的一声又哭了,哭着说原来不是做梦,爸爸真的回来了。

  杜忠波哄着女儿吃了饭,又做了两项检查,医生说可以出院他才安心。杜欣语像是小粘糕一样粘着他,时时刻刻都要爸爸抱着,杜忠波对女儿有求必应,前妻的脸上也难得有了点笑容。

  开车到了前妻家楼下,杜欣语小朋友吵着让爸爸抱上楼,杜忠波看了眼前妻,沉声说:“我得回局里,那几个绑匪,需要我……”

  “小语就不需要你吗?”前妻的表情当即变的愤怒许多,“孩子才更稳定下来,你这时候走?你还是不是她爸爸?”

  听见前妻厉声厉气的责问,心口好像堵满了发霉的棉花,一口气卡着,上下都不是。

  “能不能不要在她面前吵?”杜忠波的声音压的更低了些。

  前妻忽然把女儿从他的怀里抢了过去,不顾女儿已经开始哭着喊着要爸爸,恼怒地说:“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了!”

  “不嘛不嘛,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杜欣语在妈妈怀里使劲挣扎着,两只小手够着杜忠波,“爸爸抱,我要爸爸抱。”

  “小语乖,爸爸很快就回来看你。”

  前妻固执地加快了脚步,走进楼门。女儿的哭声忽然变得飘忽了起来,杜忠波站在原地听着,一直听着,直到女儿的哭声彻底听不到了,他才转身回到车里。

  关上车门,一拳打在方向盘上!喇叭声带着他满腹的闷气难过直冲云霄。

  ——

  上午十一点正,温煦才听见黎月夕所在的房间里有了点动静,他刚把门打开,兔子第一个窜了出来——饿死喵了,快给条小鱼吃吃!

  温煦笑着让兔子跑下楼去,再抬眼一瞧,黎月夕已经洗漱完毕,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那样子就像是准备上课的三好学生。

  温煦打了声招呼,说:“下来吃饭吧。”

  黎月夕点点头,起身跟着温煦走出了房间。走向楼梯的时候,他看了几眼这里的环境,眼底闪过一点安心后的坦然。

  花鑫一早就在厨房喝咖啡看资料,听到有脚步声接近也没起身回头瞧个究竟,温煦第一个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他手边的东西,苦恼地说:“怎么每次你在这里办公都像个摆摊的呢?”

  看看,烟灰缸、香烟、手机、ipad、资料、纸笔……

  花鑫习惯了被他抱怨,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眼皮都没抬一下。温煦拿过他手里的旧报纸拍在桌子上——你也收拾收拾!

  随后,越过花鑫走到流水太前,把一直热着的菜饭拿到桌上,招呼站在厨房门口的黎月夕:“别站着啊,进来吃饭。”

  花鑫拿起旧报纸抖了抖,哗啦一声,像极了离退休老干部。

  温煦摇摇头,这人八成没救了。

  黎月夕总是小心翼翼地观察花鑫,后者则是全神贯注地看手里的旧报,温煦给兔子又填了一次猫食,流水台上的电水壶发出鸣叫,热腾腾香喷喷的厨房里仿佛又多几许温馨。

  只是,温馨的泡沫很快就被花鑫戳破了。

  “你认识我吗?”花鑫仍旧看着报纸,对黎月夕问道。

  黎月夕没吭声,端起碗大口喝粥,整个碗口快遮住他的脸,完美的拒绝了面部交流。

  花鑫的脑袋从报纸后面侧了出来,定睛看着黎月夕脸前的碗……

  温煦站在黎月夕身后,对花鑫动动嘴,无声地说:“你别吓着他。”

  花鑫无辜地耸耸肩——我没干什么啊。

  温煦瞪眼——你还想干什么啊?

  俩人眉来眼去的功夫里,黎月夕一碗粥都见底了,抬着头举着碗,问温煦:“再来一碗行吗?”

  “行。”温煦接过空碗,去盛粥了。

  花鑫继续所回头看他的旧报纸。

  这时候,黎月夕竟然大大方方地问:“你能让我好好看看吗?”

  花鑫愣了,盛粥的温煦也愣了,就连埋头食盆的兔子都动了动胡须。

  “看我?”花鑫放下旧报纸,面无表情地对着黎月夕。

  黎月夕当真“看”了起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末了,点了点头,说:“眼熟。”

  花鑫挑挑眉:“那就是见过,我对你怎么没印象呢?”

  黎月夕清秀的脸庞带着一点点疑惑:“不会是最近,最近见过的人我都记得。”

  “那就是很久以前吗?”温煦把盛好粥的碗放在黎月夕面前,说,“我老板前几年都不在本市,你呢?”

  “我没离开过。”说着,又瞄了花鑫一眼,“你……是警察吗?”

  “不是。”

  显然,黎月夕的回忆产生了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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