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子争影帝的日子 完结+番外_第78章

叶陈年Ctrl+D 收藏本站

  不过那时候,春梦对象常常只是一个象征性的身体,面目模糊,美丑不分,男女莫辩。

  但李从一望着湿了一块的床单,隐约记起昨晚梦里的对象好像长了一张陈岱川的脸。

  这个认知,把正朝气蓬勃的某部位给活生生地吓软了。

  大不敬,大不敬!

  李从一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心虚地把床单塞进洗衣机洗了。

  心里还暗自庆幸,虽然今天是周五,但陈岱川这周末不回来。

  这周本没打算回来、但还是回来了的陈岱川站在自己卧室的阳台上,就能看到隔着一个书房的李从一卧室阳台,那儿晾晒着正在阴云滚滚、阴风阵阵中肆意飘荡的白床单,很是显眼。

  陈岱川沉默了。

  除了真的把人带回来胡闹外,陈岱川想不出还有其他的理由,能让李从一做出在从早阴到晚的天气中洗床单的决定。

  陈岱川回来,是想和李从一看部电影,再聊聊天。

  他后来想了想,觉得昨天在会所一楼说的话有点欠妥当,要求人不准做这做那,似乎是只把李从一当做寄宿的客人。

  如果他要李从一把这当家一样,不管他是真心交朋友,还是随便玩玩,都有资格带回来,不用看谁脸色。

  陈岱川怕李从一会多想,毕竟他的生长环境,就注定了他必须心思敏感。

  李从一哼着小曲儿去阳台收床单,结果余光瞥到一个人影,在别墅安保系统固若金汤的强悍认知加持下,认为肯定不会来贼的李从一还以为遇上灵异事件了,腿都快吓软了。

  定睛一看,是陈岱川。

  一天之内,就被他吓软了两次。

  李从一大喘气,站在阳台上隔空喊:“不是不回来吗?”

  “没事就回来了。”陈岱川轻描淡写,“去看电影吗?”

  李从一刚要开口说好,意识到怀里还抱着洗过的床单,然后联想到为什么要洗床单,早上以及昨晚梦里的一幕幕就顺理成章地闪回进脑海。

  李从一尴尬,虽说他没那个意思,但这种情况下和陈岱川在幽闭的空间独处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就算再无心,那也是做“贼”了。

  “啊,不了。”李从一嘴上已经先于脑子果断开口拒绝,“这几天话剧社都没事,我闲着看了好多电影,看得头晕脑胀,就不陪你了啊。”

  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说话啰嗦欲盖弥彰,肢体小动作多。

  心虚的几大表现都占齐全了。

  陈岱川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那我一个人去看了。”

  陈岱川转身,不紧不慢地上三楼,站在影碟架前挑了好久,最终还是选了一部经典歌舞片《雨中曲》。

  当大屏幕中三个穿雨衣、撑雨伞的演员唱完欢快的片头曲,徐徐浮现字幕时,就着配乐,陈岱川把自己放进沙发里,面色镇定地开始剖析自己的内心。

  他向来不惧于和本心坦然相见,对于昨天和今天的事,他明白地知道自己感到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叫占有欲。

  这没什么不能羞于承认的。

  毕竟他和李从一,对于对方都是极为特殊的。

  他相信,如果他和李从一的位置调换过来,李从一应该也会感到一丝不爽——然而陈岱川的自律性不会给李从一这个机会。

  但陈岱川需要提醒自己,这特殊性,其实也很特殊。

  因为这种特殊性是附着于外在的东西,即他们都是从南宣重新活过来的孤魂,两个永远回不去的异乡人会相互依靠是正常的。这和具体是谁其实关系不是那么大,换了其他南宣过来的人,同样很特别。

  所以无论李从一在感情上是专一谨慎,还是放纵多情,这都影响不了他的特殊性。

  那么陈岱川对李从一的感觉,也不应该受这些方面影响。

  就像前世,陈岱川养的那些门客谋士,有的私人作风非常浪荡,但这不会影响陈岱川信任他们。他们立下功劳,陈岱川还会赏赐一批娈童美侍。这些为他打江山的门客们,自然对他而言也是特殊的。

  虽然在这个世界,李从一的特殊更深邃更独特一点,但独立在私人作风之外的纯粹本质应该是不变的。

  不过因为前世他就欣赏李从一的才华,今世李从一又和他走了同一条道路,他们的关系才在特殊之上多了些亲近。

  他不能因为亲近,而去干涉、置喙对方的私生活。

  他要清楚,他和李从一的重合部分是南宣,这是谁也无法取代的。相对的,李从一和别人也有着他无法取代的交集。

  这是人与人相处的永恒模式。

  陈岱川的不舒服、占有欲,就是没意识到这一点,从而让情绪过了界——或许是因为太激动,太珍惜这一段好似奇迹的相逢。

  过界能理解,想清楚了、退回来、以后注意就好。

  电影字幕结束,露出大剧院的夜景,上个世纪的好莱坞巨星相继登场,正片开始。

  陈岱川条分缕析完自己的感受,并加以归正定性,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欣赏电影。

  事实上自这一天之后,李从一和陈岱川见面的机会变得少之又少。

  倒没有谁避着谁的意思,而是李从一要跟着话剧团到处巡演,他已经在话剧社排练了半年,很好地融入了话剧的表演氛围,能够上台独当一面了。

  李从一开始频繁地去外地剧院汇演,行程紧的时候,就马不停蹄地从一个城市直接飞到另外一个城市。而话剧表演又多在周末,他偶尔有空回来也都是工作日,和陈岱川的作息完美错开。

  每次他们独自进入空无一人的别墅,大概只有某些细节处还残留着上一个人不久前生活过的痕迹。

  这些他们很熟悉、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细节,成了两人默契交流的纽带。

  转眼已经入冬了。

  《山海经·南山》历时拍摄八个月,终于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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