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子争影帝的日子 完结+番外_第94章

叶陈年Ctrl+D 收藏本站

  “被你气的。”陈岱川说。

  “就打你一下至于吗,我都被你抽了多少次了?”李从一这就看不上陈岱川的斤斤计较了。

  陈岱川理着被李从一弄乱的衣领:“你知道我为了你,拒绝了多少个亿吗?”

  “什么情况?”李从一大惊失色,小农思维让他遇到以亿做单位的东西都没法淡定。

  陈岱川把和孟广平合作未果的事情那么一说,顺便渲染了下他错失《千里行军图》的惋惜。

  李从一果然满脸悔恨,就是悔恨的点有些不对,“《千里行军图》啊,我从八王那听说过,是你送给皇上的寿礼,老皇帝一看南宣军队那么英武神勇,高兴得不行,当场赐了你好多珠宝丝绸。八王回来都发脾气了,还骂我出的献礼主意不好,风头被你抢光了。唉,我一直想看看《千里行军图》到底有多威风,看来是没指望了。”

  最后陈岱川还得安慰他:“改天我再画一幅你就能看到了。”

第56章 前尘

  这个村子的空屋空床很多,但架不住工作人员更多,把空巢都给挤满了。

  应山导演正愁怎么给陈岱川安排住处时,陈岱川就说他有办法,不用导演操心。

  应山识相地没去问有什么办法,并且假装没看到陈岱川把行李箱推去了李从一借住的那栋楼房。

  他就说,有钱人才不会那么闲专门来看他拍龙灯戏。

  陈岱川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一展画技了。

  道具组剩了一节龙骨。

  龙骨底座是一条宽约两掌心、长约一米五的厚木板,木板正中钉着一根圆木头,组成横长竖短的“T”字,竖着的是撑手,舞龙灯的人就抱着这根圆木头,把横着的底座扛在肩上。

  底座之上,是用竹篾编好的龙骨架子,形状像拱桥,糊着一层透明的白纸,但在侧面留了一扇小纸门,可以往里面点蜡烛。

  底座两端还有小小的设计,一端是凸出的一小节圆柱体,一端是一个这圆柱体配套的圆洞。

  到时候每人扛一节,和其他的龙骨首尾相连、嵌套起来,就能组成一条长长的龙灯。

  陈岱川要做的就是往龙骨蒙着的纸上画画,画什么倒没有硬性规定。

  纸是一不小心就能点透的劣质纸张,墨是高明度色彩的劣质染料,笔是普通杂羊毛制作的毛笔,旁边还有个叫李从一的家伙各种干扰。

  陈岱川提笔,沾了黑色的墨,才刚画了一条自右往左向下的线,李从一就叫道:“你是要画马吧?除了内蒙,哪家村子在龙灯上画马的?一点儿也不接地气,换,换。”

  陈岱川顿了顿,把那一条线往下竖着拖一笔。

  李从一又喊:“你是要画兰花吧?你用的墨是黑色的,看来主基调就是黑色多,但大过年的,好歹要喜庆点。”

  陈岱川瞥他一眼,把毛笔撂回颜料盒:“你来。”

  “你这人怎么不经说啊,还置上气了?”李从一悻悻地捋起袖子,拾起毛笔,“我来就我来。”

  陈岱川还真不知道李从一的作画水平如何,凝神去看。

  结果李从一就是拿毛笔在陈岱川刚刚画的那条线上,十分随意地加上了支楞弯曲的几笔,成了一棵树枝任性的光秃秃老树。

  然后换了只毛笔,沾了些红墨水,在树枝上点点点,一眼望过去,红艳艳的,果然喜庆。

  “腊梅。”李从一生怕陈岱川没看懂,特意解释。

  陈岱川委婉道:“形虽不像,但神还是似的。”

  “这你就不懂了,我是故意画这么粗糙简陋的。”李从一炫耀自己的认真和严谨,“我特意看过当地人以前的龙灯资料。龙灯上的图案都是他们自己画的,只是图个吉利和好看。你想想,整天劳作的农民能画出什么精美的画来?也就是意思一下,显得五颜六色,乍一看好看就行。”

  陈岱川赞同地点头,然后发出来源于灵魂的质问:“那你大清早把我叫起来,不是让我画,而是听你这一通理论的?”

  “当然不是啦!”李从一地自带音效,从一旁拿出个白色灯笼来:“我今天白天晚上的戏份都很重,估计没时间陪你了,所以昨晚拍做龙灯戏的时候,抽空给你做了个灯笼,让你画画打发时间的。”

  灯笼和龙骨材质一样,底托是个正方形的木块,四周拿竹篾搭了个长方形的框架,然后糊上白纸,就是个简易小灯笼了。

  陈岱川心情复杂地接过灯笼:“其实打发时间有很多种选择,比如玩手机,不一定非要画画。”

  话是这么说,陈岱川还是埋头画了一整天,手机碰都没碰。

  晚上,李从一下戏回来已经凌晨两点了,整个人累得发懵。

  陈岱川躺在床上,似乎是睡得很熟。

  李从一蹑手蹑脚地拿了衣服去洗澡。

  现在李从一无比庆幸,虽然是在农村里拍戏,但这个村子现代化程度很高,浴室、热水器、太阳能什么的应有尽有。

  匆匆洗了个澡回来,李从一轻轻把卧室门推开一角的时候,心里疑窦顿生,他记得陈岱川一直给他留着灯的,怎么现在这么昏暗,难道陈岱川醒了迷迷糊糊地把灯给关了?

  这么想着,门完全被推开,李从一看到床头柜上摆着点亮的灯笼。

  蜡烛昏黄的灯透过一层白纸照耀出来,显得更为朦胧,只照亮了柜子小小的一角,像朵蒲公英在那静悄悄地绽放。

  灯笼和他早上留下的已经大不一样,每一面都画了一幅画。

  光芒跃动间,笔墨好似在流动。

  光晕的边缘处,陈岱川盘腿坐在床边,看不清神情,他问道:“我画得怎么样?”

  李从一微微屏住了呼吸,好像怕呼出的气吹灭了灯笼微弱的光。

  李从一小心地蹭了过去,手指拨弄着灯笼,看那四幅画。

  第一幅,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披着鹤氅,低着头行走在皑皑白雪间,背景隐约可见庙堂玉阶。这是他和太子殿下,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第二幅,是在喧闹市井,身量颀长的李丛垂着头,立在轿子旁,轿子里的人、街道上的人都只有寥寥几笔,模糊难分。但李从一心中一动,想起来了这是某次八王出门,与太子在街上不期而遇。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