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全天庭都知道我堕落了 完结+番外_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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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只有长微知道……他掩在袖中的拳头此刻握得有多紧。

打道回府

  从金河雪域回来的路上, 由于凫山的一些弟子受了伤不能跟上大部队, 为此华玄因将他们单独交给崇延长老看管后, 自己带着另外三个长老和其他弟子御剑回凫山。

  尽管经历了这么多惊险的事,走在闹市街头,那些受了伤的年轻弟子, 个个脸上仍然洋溢着大难不死的兴奋以及难得下山的好奇,像小鸟忽然脱离了禁锢它的牢笼,看看这儿, 看看那儿,摸摸这个,碰碰那个,也是逛的尤为开心。

  只可惜, 这些少年人不慌不忙, 甚至在大街上有意逗留,崇延长老却归心似箭,不断催促他们快些出发。在他第二百八十次将一个弟子从饰品摊前拎回来时,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你们简直……是要气死老夫!那些……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叶承欢站在最后头, 听着听着嘴角勾起的幅度越来越大,只是一直强忍着没有笑出来,到最后忍得全身颤抖。离他最近的风澜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扭过头目光略带不解地望向他。他这才直起身,指了指崇延长老那花白的长发。

  只见这小老头脖颈处的白头发上不知何时被人别了朵小花饰品,整体效果看起来既滑稽又可爱。

  在他毫无察觉地骂了一通又一通后, 有个老实弟子终于忍不住道,“长老,你的头发上有东西……”

  崇延愣了一下,然后呆呆伸出手,顺着他的指示摸索着头发,紧接着便看到掌心一朵栩栩如生的小红花吊饰正在随风摇曳……

  “回去之后,每人给我抄二十遍《修身经》!!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这一夜,自然又是没能抵达凫山,崇延怨气冲天地付了十几间客房的费用后,就孤身一人提着宝剑到自己的房间“闭关”去了,留下那些稚嫩的面庞面面相觑。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师兄来发挥作用,叶承欢爽快地自掏腰包给每桌上了两壶酒,一盘小菜,气氛顿时又热闹起来。

  他给人的定义似乎就是在任何时候都能没心没肺。那张俊俏的脸庞上展露出的笑意,经过一番血雨腥风后,依然明媚得仿若春日阳光,顷刻间便驱散了这些师弟心头的迷惘。

  他们有些是刚刚加入凫山不久,还能在酒桌上放肆笑闹。也有的是加进来有些年头,知道这次金河之战,大师兄云峦失踪,凶手也没能逮住,是以面色仍然凝重。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面听着师弟们聊天,一面还转过上半身给风澜倒酒,言语之间颇为客气,“来,二师兄,敬你一杯!”

  风澜狐疑地看着递到鼻下的这杯酒,用鼻子嗅了嗅,当即摇摇头。

  叶承欢也没为难他,兀自品了品,然后道,“乡野小城嘛,自然没有瑾州的佳酿好喝,不过我不挑食。”

  他的唇上沾了水渍后显得格外粉嫩剔透,风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得入了神,叶承欢被他盯得浑身发软,好半天才弱弱道,“那个……”

  “给我喝一口。”风澜硬邦邦地道。

  “啊?”叶承欢一愣,心想他不是嫌弃这种劣质酒吗?怎么回事,看到自己喝得津津有味又不嫌弃了?

  “哦哦,好。”算了,风澜想喝就喝吧,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他顺手拿过旁边一个干净的小瓷杯,正准备给他重新倒上,风澜却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闷闷道,“不……不用……我只喝一口……”

  他说这话时,目光十分老实地盯着叶承欢方才喝过的杯子。

  叶承欢:“……”干什么呀这是!

  “呃……那是我喝过的……我……我最近感冒!会传染给你……喂喂!你还真……”

  没等他说完,风澜已经取过那个酒杯,对着他方才喝过的地方就抿了一口,真的只是抿了一口,除了这个动作,完全看不出来他喝了这里头的酒。不过,应当确实是喝了。因为他向来如冰似雪的两颊竟然显现出万年难得一见的绯红色。

  大哥……你可只喝了一口啊!也太容易上脸了吧!

  “风……咳咳,风师兄,你没事吧?”叶承欢不是没见过风澜喝酒,在凫山的各种宴饮上,作为弟子楷模的二师兄每次必准时跪坐在小几前,正襟危坐,从容不迫地饮下据说凫山除了他没人能喝到第三杯的“三杯倒”。

  不过,“三杯倒”是名酒,这小城的酒嘛,多半兑了水,不够纯也不够香,照理说不该这样啊。

  “有……有问题。”耳边,风澜的呼吸蓦然急促起来。

  叶承欢瞬间抛开一切拿他打趣的念头,也皱眉研究起来。难道酒里头有问题……不,不可能,他明明也喝了,还有其他的师弟喝得又岂止一口两口,却只有风澜一人中招,这是为什么?

  蓦然间,他感觉到那被自己放在胸口的断缘瓶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晃得他心口一阵火热。不管怎么样,他和风澜都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

  “小柳!”他赶紧唤过来一个年纪大点的师弟,让他在这里招呼着其他师弟,自己则以风澜醉了酒为借口,把那人往身上一背,就向着这客栈的二楼跑去。背上风澜的皮肤滚烫滚烫,宛如火浆烈焰,绝不是醉酒那么简单。

  此刻若是饱读杂书的长微在这儿,或许能明白一二。可惜叶承欢却是个除了修剑,其他东西一概不爱的人,他现下真可谓手忙脚乱,怀里的断缘瓶几次三番地想从衣服里蹦哒出来,又被他强行按了回去。

  有一种直觉告诉他,风澜变成这样,可能和他的断缘瓶有关系。

  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他刚刚将那根来之不易的头发给扔进去。当时这该死的瓶子没任何反应,让他差点以为自己是被无良奸商许长微给坑了,只是如今这有反应是有反应了,但反应也太大了吧!

  他把风澜带回自己房间后,把门一关,又把人往床上一放,就赶紧从怀里取出了那个闹腾的瓶子。在看到那里头的景象时,他的双眸猛然睁大。

  一簇火苗正在瓶底熊熊燃烧,飘摇一瞬,又自动形成了一个小圈,将那根细小的发丝包围在中间。

  叶承欢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那边的床上已经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他将断缘瓶随手丢在桌上,转过身去看风澜,那人面色泛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他犹豫半晌,用手碰了碰风澜的额头。果然,他的额头也如同火烧般灼热。

  “风澜?风澜?”叶承欢有点手足无措。他真担心这样烧下去,风澜会把脑子给烧坏了。在上楼之前,他本打算去找崇延长老来看看风澜的情况,只是此刻他却发现,不能找啊……这种样子,绝对不能找啊!

  “我我我……我……”叶承欢已经紧张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这哪是什么断缘瓶?分明是结缘瓶啊!

  风澜即使神志不清,也似乎知道了自己此刻这副模样代表着什么,他紧咬着唇瓣,尽量将那抹令人羞耻的声音压下去,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走……快走!”

  叶承欢的确有种转身就走的冲动,只是在他即将要拔腿跑的前一刻,他看到风澜向来冰凉的眸子变得无比炙热,十根白净修长的手指也深深扼入被褥之中,指甲缝竟缓缓渗出血来。再去看断缘瓶时,他的心脏竟停跳了一瞬。

  那根头发已经被烧断了,不是烧成灰烬,而是断成了极为平均的两截,可怜兮兮落在空荡荡的瓶底。

  荒谬的红线终于消失无踪,可是,他自己的心里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下了吗?

  风澜的眼睛终于不再像以前刚才那般可怖了,被泪水洇润过后,变得小鹿一般楚楚可怜,巴巴望着他的身影,在他抬起头时,眸中神色又瞬间改变,冷冰冰地道,“不是要你……”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叶承欢人依然站在原地,但他的外袍,腰带却已经尽数被扔在了地上,而且他的手不断下移,竟然还在解衣服。

  在风澜看来,他的神色平静自然,甚至有点冷酷,不像是为了救他而脱衣服,倒像是脱衣服准备睡觉。然而,只有叶影帝自己知道,去他的冷静,腿和手都根本哆嗦到不行好吗?!但电视剧上要想解春/药不都这么干的吗?罢了罢了,都是男人,矫情什么,老子豁出去了!

  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继续脱,只是还没等到脱裤子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大力拉到了床上,背部重重砸在了床褥上,砸得他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也不知风澜是不是还有点意识,虽然拽他时粗鲁得像野兽,但当他的唇真的落在自己嘴角时,叶承欢竟觉得比他方才的动作要温柔多了……

  然而,只过了一会儿,他就不这么想了。

  “混蛋风澜!你往哪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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