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_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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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程岩正带着程仲等人清点吴一天和胡成喜“捐”上来的银钱,虽还未清点结束,但粗粗一算,足足有六七十万两之多,还不包括已被他们折换的田产和房产!

  至于赵大河、或者说赵氏一族的财产他就没管了,上头自会派人来查。但根据赵大河的口供,这些年族里的财产加起来足有数百万两,若非他们将粮食和煤石贱卖给幽国, 获利极少, 只怕会是个更为惊天的数字。

  程岩深吸一口气, 心想这云岚县的官员各个都跟水蛭似的,一座县城都穷成这样了, 他们居然还能从百姓身上吸那么多血!

  这时, 有人上报说吴一天和胡成喜来了, 程岩皱了皱眉,这两人近日天天来“求见”,无非就是想从他口中听到个准话。

  但程岩虽有心暂时保住他们,话却不能随便应的。

  因为有了赵大河的口供, 两人的事根本瞒不住,除非程岩擅自更改口供。但县衙人多眼杂, 他若真这么做了,落到有心人眼中,也就成把柄了。

  程岩当然不会为这两只吸血水蛭冒险,但为了日后行事方便,他在奏疏中也写明了对二人的打算,就看皇上是否愿意网开一面,让他们戴罪立功。

  对于结果,程岩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因为恩师必然会明白他的难处,也定会尽力帮他周旋。

  但这些话他不能对两人直言,否则两人非吓死不可,因此他只能敷衍着,等待京城的消息。

  这一等又是十天,眼见就要过年了。

  云岚县虽贫困,但年节的气氛照样浓郁。

  此时,程岩正带着程仲往县学去,一路上可见家家户户都换了新桃,红符和红灯笼妆点着这座被白雪弥漫的城,似乎也驱散了一些清冷,平添一份热闹。

  街上行人很少,但时不时都能见到扫雪的人,其中一些是城里的乞丐,另一些则是赵家私矿上的流民。程岩救下他们后,不少人却不愿离开,因为他们不知该何去何从。

  虽说流民的不稳定因素有很多,但他们想留下对于程岩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因为云岚县人口太少,可不论开荒屯田,或是修路建房等等,都需要大量人手。

  何况,一旦朝廷派出的监煤官到了,县衙拿到接管矿山的正式文书,程岩还希望多些有经验的人参与到采煤炼煤中来。

  当然,程岩也不敢将众多流民聚在一起,而是分散安置。

  除了县城有少数流民外,大部分流民都被安排去了各个村子里,好在云岚县荒地多,也不怕没地分给他们,只不过需要重新开垦罢了。

  流民之所以离居四方,大多是因为失去了土地,如今他们再次有了地,不少人感恩戴德,都希望能够在云岚县安定下来。

  而留在县城里的流民,程岩也划出城北一块地给他们暂时居住,并有官差时时监视。虽说那片地目前只简单地搭了些棚子,但只要流民肯努力,棚子总有一天会变成房子。

  程岩给了他们田地,给了他们住处,给了他们活计,还给了他们一份为人的尊严。

  至于能不能守住这份尊严,程岩帮不了他们,只有靠他们自己。

  一刻钟后,程岩和程仲来到了位于城东的县学,整个县学占地很小,但云岚县所有生员加起来也不过七人。

  程岩这次过来事前没有通知,他的出现令县学中人十分惊喜,尤其是几位秀才。

  对于学生们而言,程岩最令人敬畏的身份并非一县父母官,而是状元!是大安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大三/元!

  程岩简单地考校了几人,发现云岚县的生员在功课上远不能和武宁县生员比,即便是武宁县学问最次的生员,来了云岚县估计也能一骑绝尘。

  但并非此地的学生不努力,而是教导他们的教谕水平有限。在武宁县,教谕至少也要举人出身,而这里却都是些多年乡试不中的老秀才,他们自己都考不中,又怎能教好学生?

  如此恶性循环,云岚县已几十年没出过举人了。

  但这种情况并非朝夕可变,程岩今次来主要是为了商议二月县试一事。

  当年他是学生,被别人考,如今他成了县令,也要考别人了。

  云岚县读书人少,但每次参考县试的人也有两百上下,个中环节琐碎复杂,程岩自然需要帮手。

  这一聊就聊到了中午,程岩和程仲在县学里“蹭”了顿饭,待他从县学里出来时,忽见一衙役策马疾驰,行到近处猛地收住缰绳,匆匆下马道:“大人!皇上派了钦差前来,如今正在衙门等您。”

  程岩一怔,看了程仲一眼,程仲急道:“哥,你快骑马回去吧!”

  “好,你路上小心。”说罢,程岩翻身上马。

  马蹄踩在湿漉漉的地面,溅起点点泥水,寒风扑面而来,吹得程岩双颊通红。

  当他来到县衙大街时,遥遥便见到衙门前等着一人,对方身形修长,身着青色官袍,看上去分外眼熟。

  程岩呼吸一窒,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他应该不至于想念一个人想到出现了幻觉吧?

  理智上程岩觉得不可能,但身体却更快做出反应。

  他夹紧马腹,用力甩了一鞭子,身下骏马一声嘶鸣,跑得更快。

  伴随着马蹄疾响,程岩越来越靠近对方,他呼吸急促,心跳渐快,几乎快跳出了嗓子眼儿——果真是庄思宜,可他怎么会来云岚县?!

  对方就站在阳光下,身后身旁都是厚厚积雪,阳光倾洒,照在雪堆上反射出七色光晕,那些绚烂流光仿佛霞衣般披在庄思宜肩上,为他描绘上一层迷蒙的光边。

  程岩觉得这一幕很不真实,可当他停在青年身边,对方眉目中的笑意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程岩骑在马上,俯视着对方,“你怎么会来?”

  程岩感觉喉咙发紧,连说来的话都微微变调,也不知庄思宜听出来没。

  庄思宜却只是伸出手,掌心摊开,“阿岩,下来。”

  程岩怔怔看着对方纤长的手指,一根根骨节分明,半晌,他递出手,覆在庄思宜手上,借力翻身下马。

  还不等他站稳,就感觉一股大力拉扯,他身体往前倒,下一刻已被庄思宜抱住了。

  程岩脑子里空白了一瞬,直到他听见耳边传来庄思宜的声音:“阿岩,我可真想你。”

  程岩下意识接口,“我也挺想你的……”

  一说完他就觉得没对,从他见到庄思宜起到现在的这一连串反应,是不是太娘炮了点儿!

  程岩的理智终于上线,他扭头看了眼县衙门口的兵丁,那两人眼神与他对上,立刻齐刷刷抬头望天。

  程岩:“……”

  为了补救形象,程岩抬手大力地拍了拍庄思宜的背,故作豪爽地大笑道:“钦容兄,好久不见!又结实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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