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_第257章

李思危Ctrl+D 收藏本站

  程岩自嘲一笑,强打起精神埋首公务,庄思宜不在,他的担子相应就更重一些。

  等到放衙回府,程岩走进院子时,啸天如往常般对他猛甩尾巴,随即又朝他身后扑去,却直接扑了个空。啸天疑惑地吠了声,仰头望着程岩的眼神迷惘又无辜。

  程岩弯下腰摸了摸啸天的狗头,“他回家了。”想了想又道:“或许以后也不会住这里,你便只有我一个主人了。”

  啸天呜咽一声,委屈巴巴地趴在地上,脑袋埋进狗爪,仿佛听懂了似的。

  之后,程岩像寻常一眼用饭、读书、沐浴、休息……似乎庄思宜的离开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可到了夜深人静时,程岩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前尘往事再一次侵入他梦中。

  床上的程岩紧紧蹙着眉头,而梦里的他正和庄思宜站在南江府的朱雀湖畔——这一天,正是一年一度的上元花灯节。

  望着湖面上点点灯火,庄思宜道:“听说上元节的河灯很灵,阿岩可有兴趣放灯许愿?”

  那时候的程岩几乎不会拒绝庄思宜的提议,两人便各挑了一盏河灯。

  摊主交给他们一人一张红笺,并告诉他们,先将心愿写在红笺上,等放灯时则需默念自己所许的愿望,一直念到河灯飘至湖中央方可停下。如此,便能让满天神佛听见你所想,保佑你得偿所愿。

  理智上,程岩是不相信的,他想,世上许愿者千千万,神佛又怎会一一搭理呢?

  但理智归理智,他在书写心愿时却鬼使神差地生出个念头,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程岩写得极为认真,一笔一划都不敢轻慢,待他落下最后一点,忽听庄思宜道:“你许的什么愿?写这么久?”

  程岩心神一颤,下意识将红笺藏到背后,紧张道:“没、没什么。”

  庄思宜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便转过头,正当程岩偷偷松了口气时,庄思宜却忽然抓住他的手,抢过了红笺!

  那一瞬间,程岩几乎忘了该怎么呼吸,周身忽冷忽热,脑中空空如也。

  他愣愣看着庄思宜将红笺拿到眼前,戏谑地念出上面的字:“国泰民安?”

  程岩猛地回神,忙将红笺抢了回来,攥着红笺的手指不住发颤。

  庄思宜见程岩面色发白,只当对方生气了,心中意外的同时又觉得新鲜,半笑道:“原来阿岩也有脾气了?是我不好,这便跟你赔礼了。”

  程岩垂着眼,轻声反驳:“我没有生气……”说完又迟疑地瞅了眼庄思宜,没什么气势地问:“既然你偷看了我的愿望,那我也要知你的心愿才算公平。”

  庄思宜淡淡一笑,“阿岩心中有国有家,而我却自私自利,不过是希望明年的恩科能高中罢了。”

  “哦。”程岩有些失望,但心里也知道如庄思宜那般许愿才是正常的,便提上河灯道:“我们去放灯吧。”

  灯入湖中,随水飘荡。

  朗朗月辉下,程岩站在湖岸,默默念道:国泰民安、国泰民安、国泰民安……

  等属于他的那盏河灯即将飘向湖中央,程岩却偷偷看了庄思宜一眼,心中唯剩下三个字,正是他写在红笺背面的那三个字——长相守。

  疏疏密密的河灯渐渐被梦境吞噬,下一刻,程岩却已出现在南江庄府大门前。

  府前两座石狮上洒着鞭炮的碎屑,门上一排排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府外除了程岩再没有旁人。

  他在这里站了许久,久到浑身都冻得麻木,却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要来。

  其实,他已经很长时间未与庄思宜联系了,从得知对方有了未婚妻后,他便再没有回过庄思宜一封信,久而久之,庄思宜也不再寄信给他。

  尽管如此,庄思宜成亲的日子他却始终记着,想忘也忘不掉。

  程岩反复告诫自己该醒了,可还是在对方成婚前夕选择了外放,去哪里并不重要,只要路途中能经过南江府便好。

  最终,程岩赶在了庄思宜成亲前日来到南江,住进了离庄府最近的一间客栈。

  今日清早,他在客栈二楼的环廊看见庄思宜身穿喜袍,骑着白马前去迎亲;上午,他又看着庄思宜接了新娘的轿子回到庄府。

  他看见庄府宾客盈门,又看着客人们逐一散去。

  而后,他悄然来到了庄府门前。

  此时残月如刀,寒风刺骨,但程岩丝毫不觉得冷,兀自站了一夜。

  这一夜,程岩的梦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把矛盾解决完,才能甜甜甜恋爱呀!放心我说下个月完结,至少也要月底才能完,还早呢!

  开文时,有读者说攻可以结婚为什么受不行,因为这是一篇连载文呀,有它的伏笔呀,其实一直在埋,如果你们有耐心倒回去看一遍应该会发现,只是前期非常隐晦罢了。

  不过到现在,很多小天使应该早就看粗来了~

  上辈子的2个心愿:国泰民安和长相守,一个都没有实现。emmm感觉每次写到前生都在黑41…

第100章

  忽然一阵心悸, 程岩从梦中惊醒。

  他大睁着眼睛, 一错不错地盯着床帐顶, 还有些分不清梦境或现实。

  直到察觉眼角的湿意,程岩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黑暗中,他无声地扯了扯嘴角——是,他喜欢庄思宜,从前生开始。

  那时,庄思宜曾是照进他人生中的一束光,带他走出黑暗,让他看见了想象之外的世界,从而褪去软弱与自卑的外壳,披上了武装的铠甲。

  后来, 那束光熄灭了, 因此他才会格外失望与痛苦。

  对方的背叛, 于他而言不止是道义上的背叛,更是一种信仰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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