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雷剧考科举/我才不是奸臣_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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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文昭:“草民为《春山图卷集》耗费十余年心血,日日守在曲州城,早已厌烦,如今画成,自是想天南地北走一走,大漠边陲看一看。”

  程岩心念一动,“本官不日将入京面圣,先生何不随我一同进京献画?”

  梁文昭一怔,拱了拱手道:“多谢大人好意,但草民偏爱自在,进京献画就不必了。”

  程岩劝道:“可先生这幅画乃历朝历代绝无仅有,若能得陛下赏识,或许陛下会想见一见先生。”

  梁文昭笑了笑,抬手指向画上某一处。

  程岩顺势一瞧,也随之笑起来。

  腊月二十三,是个好天气。

  这日一早,程府的车队自北城门而出,徐徐往京城驶去……

  由于皇上召得急,这一路上程岩都在赶路,只是路上难免无聊,不是读书就是下棋,要不就是和庄思宜这样那样,他甚至还学会了搓麻!而输家永远只有一个——庄棋。

  到后来,程岩都有点不敢面对庄棋,总感觉自己像个残忍剥削长工的地主。

  等他们到京城时,庄思宜的生辰已经过了。

  这一年,庄思宜二十有七,他和程岩已相识了整整十年。

  十年前的他,还做着干掉二叔,迎娶贤妻的少年梦,如今庄明和早不被他放在眼中,至于贤妻……这两年专注于相夫教狗的他,可以说非常贤惠了。

  马车还未入城门,程岩就瞅见道熟悉的身影,忙招呼道:“小南!”

  正在城门边上围观两人下棋,并时时出声指点的阮小南猛一抬头,立刻挂上了阳光般灿烂的笑意:“阿岩!”

  随即,阮小南表情一收,骄傲地扔下一句:“就你们这些个臭棋篓子也好意思当街下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完,他也不顾周围人一脸便秘的神色,兴冲冲朝马车跑去。

  两位好友见面,自然是亲亲热热。

  阮小南一上马车就将庄思宜挤到一边,搂着程岩道:“阿岩,我可想你了!”

  程岩笑了笑,刚要回话,就听庄思宜幽幽道:“好听的话谁不会说,既然想,为何不见你来曲州探望?”

  阮小南心慌了一瞬,忙解释道:“阿岩,你不要听庄思宜挑拨,如果你还在云岚县,我一定来探望,可是曲州太远了……”

  庄思宜故意曲解:“原来你希望阿岩一直待在云岚县不得升迁?莫非你一直嫉妒阿岩比你官阶高?”

  阮小南大怒:“胡说八道!我才升了官!”

  庄思宜不屑道:“六品罢了。”

  阮小南一噎,六品官在庄思宜面前的确拿不出手,但他忽然想起对方辞官了,顿时得意起来:“好歹也是六品,总比你强,你就是个平民!你、你才第三名!”

  “……”

  程岩眼见降智光环再次普照大地,忙问:“阮侍郎还好吗?”阮春和自去年回京后,便留在京中任礼部侍郎一职,如今已是正三品的京官了。

  阮小南果真被转移注意力,表情从愤怒转为幽怨:“他很好,我不好。”

  原来,阮春和自回京后就和阮小南住一块儿,他早年丧妻,一直未续娶,几乎是又当爹又当娘地将儿子拉扯大,如今见阮小南二十多岁还未成亲,便忙着张罗起来。

  “我还没找到心仪的女子,我才不成亲!”

  就在阮小南大吐苦水之际,马车骤然一停。

  “怎么了?”程岩问了一声。

  回答他的不是庄棋,而是一道陌生的声音:“车里可是曲州府程大人?”

  程岩撩开车帘,见问话的竟是一名內侍,顿时一凛:“正是。”

  內侍恭谨地行了一礼:“程大人,皇上要见您,还请您现在就随杂家入宫吧。”他又往车里瞄了一眼,补充道:“庄公子也请一道。”

  程岩和庄思宜对视一眼,心中大为诧异,到底出了何事,皇上竟专门派了人在城门口等他们!

  怀着满腹疑惑,程岩和庄思宜匆匆赶赴宫中,又随內侍来到了御书房,而嘉帝已等候多时。

  重生以来,程岩只在殿试时远远见过嘉帝一面,此时再见,不免想起前生,一时百感交集。

  然嘉帝并不知程岩的心思,他在问询了一番曲州府的情况后,道:“朕登基以来,曲州府时时给朕惊喜,其中多有程卿的功劳。朕若没记错,程卿如今二十有六了吧?”

  程岩通过方才的对话,已知嘉帝和记忆中的大有不同,确切说,是比前生更像一位合格的帝王,不免更为恭敬:“回陛下,正是。”

  嘉帝:“二十六岁,正四品官,我大安开国以来卿还是头一份,不过以卿的功绩,这个四品官其实远远不够。”

  程岩忙道:“若非得先皇和陛下的赏识与栽培,臣远没有今日。所谓功绩,臣不敢领,唯尽臣子本分,为陛下分忧而已。”

  嘉帝朗声一笑:“程卿不必过谦,朕心中有数,若大安官员都如卿一般品性,朕又哪儿来的忧?”他又看了眼一旁的庄思宜,话锋一转:“二位卿应该很疑惑,朕为何急召你们入京吧?”但不等两人回答,他兀自道:“朕准备重审浙省亏空案。”

  程岩和庄思宜双双皱了皱眉——浙省亏空案他们当然有所耳闻,可这件事与他们何干?

  要说真有的关系的,应该是他们的同年张怀野才对。

  今年初,张怀野被派至浙省任学政,八月院试时,考场中出现了一份离奇的答卷——卷上并非八股文章,而是列举了浙省温远府清屏县县令黄连贪污腐败、亏空府库、横征暴敛、敲诈勒索的种种罪行,考生还于卷后写道:我敢告,你敢管吗?

  这份卷子很快被递送至主考官张怀野手上,尽管卷上所书并非张怀野的分内事,但以他连先皇都敢喷的胆子,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吗?

  于是,张怀野在暗中走访调查后,认为卷上所列罪行应当属实,当即就将此事上告了朝廷,从而揭开了一场震动大江南北、朝野内外的贪腐大案!

  要知道,浙省千百年来都是鱼米之乡,也是大安的钱粮仓库,浙省的财政出现问题,嘉帝必然严正关切。他收到奏折后大发雷霆,立刻命令浙省自查,可浙省巡抚张雁鸣在经过一个多月的核查后,却说浙省全省的亏空加起来仅有六十万两白银。

  嘉帝震怒非常,认为张雁鸣在骗他,因为张怀野的奏折上明明白白地提到,仅是清屏县县令黄连,在任十年造成的亏空便有八百万两。因此,嘉帝罢免了张雁鸣,另外派了三位钦差赴浙省调查亏空一案。

  哪知三位钦差的调查结果竟和张雁鸣一致,称浙省的确仅有六十万两的亏空,且在嘉帝下令自查后,各府县已在全力弥补亏空,如今账目上只差了三十余万两。

  嘉帝犹不相信,盖因浙省每年的财政收入足有数千万两,六十万两的亏空几乎等于没有,难道浙省所有官员都如此清廉?他认为这些官员分明是在敷衍了事,甚至官官相护。加之张怀野此时递上了第二封奏折,奏折中特意提到浙省官场交际应酬的风气很重,间接造成府库亏空,比如原浙省巡抚张雁鸣到各府县视察时,仅仅是随行下人就能收到上千两银子的红封。此外,奏折中还列举了一些实例,件件有时间、有地点、有人物,让嘉帝不得不信,并对浙省的吏治败坏深感震惊,于是,他又任命林阁老为钦差,再次南下调查此案。

  但让嘉帝万万想不到的是,林阁老的结论同样与张雁鸣一致,不但如此,林阁老还称张怀野只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就敢胡乱举报揭发,对方所告之事完全是子虚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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