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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经纪人_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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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湛犹豫了片刻,答道:“常导很敬业,也很有才华,既然他选定闻远当主角,那就说明他认为他撑得起来。”

  施天辰点点头,没再说话。

  去往住处的路途不远,但路况不好,特别颠簸,剧组在当地租的小巴车也不是很好,座椅硬,又没有手扶的地方,走到坑洼的地方,白湛的脑袋几次将将磕在车顶上,但他无暇注意这些,心里只盘算着闫关涛在这部剧里会是哪个角色,是教主角剑术的师父吗?还是对立阵营的杀手头子?

  “总算是到了。”车子停稳后,施天辰发出喟叹,“老子头都要被磕肿了。”

  “咦?”白湛朝他看去,自己并没被撞到头,可能是因为对方比自己高大吧?

  这一扭头,正赶上施天辰的手臂从自己头顶收回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之所以没觉得被碰到头,正是因为对方的手掌一直垫在那里!而自己一路都在神游,居然没有察觉!

  我在取悦你啊,没看出来吗?

  我在泡你啊。

  先前玩笑似的两句话在此刻冒上来,白湛居然真的有了种被追求中的错觉。

  恍神的功夫,施天辰长腿一迈,已经当下跳下车,然后立在车门外等着白湛。

  真是……把自己当女人了吧?

  白湛推开他伸来想要搀扶的手,自己跳下车。

  白湛,施天辰,助理外加一个剧组的司机四个人拉着六只行李箱走在客栈的走廊上,这个时间没什么人,整间客栈都静悄悄黑乎乎的,这时在前面带路的司机忽然说道:“你们刚才不是在找闫关涛吗?那不就是?”

  白湛循声望去,果然在走廊尽出立着一个身影,只是陷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只有一点火光忽明忽灭,正是那个人在吸烟。

第23章 夜观星象

  白湛立刻扔下行李就要过去,但是转瞬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于是拉了施天辰一同朝那边走去。

  可能没料到会有人过来,吸烟的人愣了一下,随即目光便定在施天辰身上,无声的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看到他白湛也是一愣,闫关涛和记忆里的样子相去甚远,怎么老了这么多?再定睛细看,原来对方是带着妆的,花白的假发套和故意画的老年妆,打过招呼后,白湛忍不住问道:“闫先生,您饰演的是哪个角色?”

  闫关涛在窗台上随意把烟头按灭,说了个角色名。

  白湛一听,心里就是一堵,这个角色是主角的父亲。

  记得对方也就比自己大三、四岁,现在不过四十左右,怎么就到了要演另一个几乎同龄的男人的父亲的阶段了?

  何况闫关涛属于骨相奇好的那种脸型,挂得住肉,耐老,四十岁正是男演员的黄金年龄,他认为卸妆后的闫关涛不会比那个闻远差,而且这个角色的戏份和施天辰几乎差不多,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因为得了白湛的叮嘱,在这位前辈面前,施天辰表现得很是乖觉:“对您早有耳闻,原本就想借机请您指点一番,原来这场戏正是要和您吵架,到时请您多担待了。”

  闫关涛又摸出一根烟,瞄了眼施天辰:“就是你演主角年轻的时候?挺好,你扮上古装肯定错不了,不过可惜,和我吵架那会你还是个打鱼的小子,戏服不好看。”

  “好看不好看我不是很在乎,主要是想多练一练演技。”

  闫关涛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只是在打着火机时问道:“来一支吗?”

  施天辰:“不用,谢谢,我不吸烟。”

  闻言,闫关涛吐出口中的烟雾,笑了:“慢慢的你就知道啦,烟是最重要的东西,演员是什么,就是坐在板凳上等,等你的戏,没有一支烟在手,哪有精神挨下去。”

  这番话听得白湛很是酸楚,他站在旁边一直在用力盯着闫关涛看,企图透过重重妆彩辨认出旧友昔年的模样。

  这时他终于忍不住插口问道:“今天没有您的戏份吧?为什么要装扮上呢?”如果没记错的话,父亲的戏是和施天辰一起的,施天辰今天傍晚才到,即便当晚开拍也不至于让闫关涛这么早就装扮上。

  闫关涛沧桑的面庞隐在白雾后面,缓声道:“嗨,一个小配角,让候着就候着呗,本来说要拍一段单人的戏,结果下午又说不拍了,化妆师还没跟车回来,这头套我自己搞不来,怕给拆坏了,就等等吧……”

  白湛想起下午见过的主演闻远,同样是没有上戏的状态,人家是一身轻装,配角却要全副武装随时候命。

  暑末,又近湖,空气又闷又潮,他只穿单衣短袖都出了一层汗,尤其这种古装假发要和特效妆结合着戴,在发网和头皮之间还有一层胶样的东西,更别提老年妆要做出皮肤松弛的褶皱,可不仅仅是粉底和阴影能做出的效果,他们当演员的最讨厌特效妆,汗都闷在里面,很不舒服。

  当演员确实辛苦,但这个演员不是一般人啊,他是闫关涛,是当年一举成名,比自己起点还要高几分的闫关涛啊!

  难怪下午在片场打听闫关涛时那几个小年轻俱是瞠目的样子,他们都不知道闫关涛是谁。

  面前这个一根接一根吸烟,不时苦笑两声的男子,哪里还有当年意气风发的傲意?

  记得当时《陌上桑》杀青后,他俩曾相约,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再合作一次,还扮兄弟,但是这个约定是没有机会兑现了。

  一直到临睡前,白湛的心情都很低落,那是一种隐秘的无法对人言说的落寞。

  他真的很想以许珮的身份再和闫关涛喝一场酒,问问他:你甘心吗?

  为什么不干脆息影算了?

  用手里的积蓄随便做什么都比现在强吧?

  非要在圈子里载沉载浮,眼看新人一茬又一茬,最后把你拍死在沙滩上?

  一辈子不红没什么,怕就怕,红过,但是却沦落至为他人作嫁衣裳。

  条件所限,又是和施天辰分在同一间房,不过这次是里外两进的套房,白湛先冲过澡,还不想睡,站在露台吹风,天空是浓稠的墨蓝色,星子像一把碎砂洒在天上。

  “其实,现在看来,许珮的离世也是一种幸运。”施天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旁边,夜风带来他身上清新的须后水味道,白湛闻言纳闷的转头看向他,后者很少主动提起许珮,“”

  “其实,现在看来,许珮的离世也是一种幸运。”施天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旁,白湛纳闷的看向他,这人平常很少提起许珮。

  施天辰接着说道:“尤其是对一个优秀的演员来说,让喜欢他的人只记得他风华正茂的样子,也是一种慈悲啊。”

  “想到有一天许珮也会像闫关涛这样,我就很难过。”

  白湛定定的望着他,后者望着天空,目光温柔,仿佛透过夜色看到了他最喜欢的那个人。

  是啊,也是一种幸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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