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总想宰我祭天_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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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太狠了……”苍碧悄声抱怨,手在花藤上比划着,这一抓下去,手上起码多出三四个血洞,等爬到上面,估计身上一块好肉都没了,要是上辈子轻功的本事还在这具身子上就好了……

  可惜如云就是弱如扶柳,连身板都比寻常少年单薄些。

  罢了罢了,不过见点血,也要不了命,总比烂在这里要好。

  苍碧下定决心,一闭眼,正要抓上带刺的花藤,一道别扭的声线喝止了他。

  “住手。”小黑到苍碧耳际,盘在上头。

  “小黑,你有什么法子。”苍碧心中一喜。

  小黑平平地说:“你跑不出去的。”

  苍碧被这句冷水话,兜头浇了透心凉,“你不是帮着我的么,怎么这会儿灭起我威风来了,快给我出出主意,怎么才能出去。”

  “你安安分分的,总会出去。”黑黝黝的一尾盘旋在白皙的耳际,像是名贵的异形耳饰,“被这花藤扎了不是小事。”

  不过就是些皮肉苦,能有什么大事,青殷楼里小倌也不是没有由此出逃过的,虽说最终都没有成功,亏却是不是吃在这花藤上,而是被抓回后的责罚,但只要能够逃脱,这些算得了什么。

  “没事,顶多一点皮肉伤。”苍碧不甚在意地再次伸手。

  小黑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他手掌前,替他受了一根小小的尖刺:“被刺了,十天半月都好不了。”

  “瞎说,这么根花刺,三两天就好全了。”苍碧被小黑突然的举动一惊,小心翼翼地替小地龙拔掉深绿色的尖刺,看样子小黑是横竖不会让他爬这墙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安心等待。七日后,会有人救你出去。”

第53章 纨绔公子与绝色小倌 五

  七日后,便是破瓜夜了,到那时就晚了。

  “我等不到七日后。”苍碧环视周围,现下长工们也去歇息了,整座春风楼都睡着,说不定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想旁门左道,“那我不爬墙总行了吧。”

  小黑不置可否,变回镯子的模样:“别用伤着自己的方法,日子快到了,鸨父怕碍着生意,不会太过责罚你。”

  说得一定会被抓到似的,苍碧略有不满地撇撇嘴,靠着廊下的阴影,往正门走去,守门的靠在紧闭的大门边,早已睡得风生水起,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傻傻笑着,唾液从半开的嘴角垂下来。

  苍碧蹑手蹑脚地移到门前,见守门人毫无知觉,立时搭上门栓。

  “如云!”守门人忽然叫道。

  “!”苍碧浑身僵住,眼珠子转了过去,随后脖子才慢了半拍跟上,只见守门人双眼依旧闭着,口水流到了抱在胸前的手臂上。

  “如云,你真好看……”守门人梦里笑出了声,“嘿嘿,好看……”

  苍碧:“……”

  好吧,他承认自己很好看,凭这副容貌能承住世间所有的溢美之词,但此情此景的这一句夸赞只吓得他三魂去了七魄,半点欣喜都没有。

  千万别醒千万别醒!苍碧心里一迭声地祈祷着,穿针引线般,把门栓悄无声息的拔了下来,拉住门把,一使劲。

  吱呀——

  厚重的红色大门唱出源远流长的浑厚声响,撞破宁静的破晓。

  “谁!谁要逃走!”守门人被吵醒,猝然睁开眼,一把抓过一只脚已经踏出大门的倩影的手腕。

  “大哥。”如云讪讪笑着回头,“你看我这么好看,就放我一马吧,今后我飞黄腾达了,一定好好报答你。”

  “如云?”守门人警惕的神色缓下来,想了想,觉得为了如斯美人,被扣两个月薪钱也不值一提,咧开嘴笑了起来,“我放你走,放你走。”

  苍碧感天谢地,可一个谢字还没出口,一双粗粝的手就环上了腰际,守门人眯着眼凑上来:“趁天还没亮,你陪我睡一觉,我就放你走。”

  那面目实在令人作呕,苍碧一刻也忍耐不了,挣着身子逃脱不开,立时大喊大叫起来:“你放手!谁要陪你睡了!”

  这一喊把休憩在门房里的几个长工全吵醒了,纷纷跑出来,一看局面,其中一人二话不说就跑去通知鸨公,不过一盏茶功夫,鸨公和老鸨拉着还没穿妥帖的衣襟赶了过来。

  鸨公二话不说先给了守门人一个大耳刮子:“染指我楼里的人,不要命了!把他托下去,打!”

  “别打我啊!是这狐狸精勾引我的!”守门人哭天喊地地叫着,被拉了下去,不过毕竟是雇佣的长工,不能真搞出个三长两短,也就几板子教训教训,再把人赶出去,就算结了。

  守门人走了,苍碧可走不了,端坐在空荡荡的宴厅中,没有靡靡笙箫,没有翩翩公子,对面坐着的只有瘦得被榨干了似的鸨公。鸨公询问了各中细节,苍碧不敢直言,只谎称睡不着,在游廊上吹吹夜风,就被守门人拉住了。

  “一派胡言!”一道翠绿色的身影,踩着故作袅娜的脚步,扭入厅中,“守门人值守在大门,如何会遇上在游廊上的你,我看分明是你想逃跑,才会去了大门处,让守门人逮了个现行,阿爹,可不能饶了他,要是传出去了,我们这青殷楼的名声可就毁了,得好好教训教训。”

  鸨公管这楼子这么些年,自然也不傻,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没外人在,也不包庇:“绿华,他现下还是你屋里的人,就交给你了,只是切记,三天后就要竞卖破瓜夜了,若是留下半点伤痕,我拿你是问。”

  “阿爹,我作事向来有分寸,你还不放心。”绿华巧笑嫣兮地往鸨公身上一倚,得了应允后,唤来两名长工,把如云架回了房中。

  “少爷,我怎么会想逃跑呢,真的只是去吹个风。”苍碧脸上陪的笑几乎僵了,“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呀。”

  绿华挥退了所有人,步步逼近:“你以为,这春风道是这么容易跑出去的?当年我……”

  “哼。”绿华一哽,自嘲般笑着,“想逃跑,那就干净利落,滚得越远越好,你这张狐媚脸,我也不想再见着,偏生你那么蠢,别说是春风道,竟连这鸟笼似的青殷楼都逃不出去,你说你该不该罚?”

  苍碧退无可退,摔坐在床榻上,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绿华,那绘出来的眼尾横扫入鬓,扬起的却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哀恸。

  绿华高高扬起手掌,急速挥下,堪堪在触及苍碧脸庞之际停住:“我怎会打你这张玉似的脸蛋呢,万一消不了肿,阿爹可得责怪我。”

  话音刚落,他收手抬脚,狠狠踹在苍碧的大腿上:“别动那些有的没的心思!”

  绿华走了,只不咸不淡地给了苍碧一脚,多疼倒也说不上,力道大概是刻意算计的,留下的淤青过了四五天肯定能褪干净,绝不会让恩客污了眼,然而要命的事,他关上门窗后,还让人从外面上了锁,彻底断了苍碧后路。

  雏所居的侧屋都有两扇门,一扇通外,一扇则通往伺候的小倌屋中,绿华还弄了个长工来,守在侧屋门外,谨防苍碧还有什么小伎俩,每天的饭食也不经人手,亲自送进屋里,那趾高气昂的样子,俨然一副翘首以盼苍碧被破瓜的日子。

  三天,转瞬即至,当日夕阳刚贴上远处的楼宇,绿华便领着两名雏儿破门而入:“把衣服换上。”

  雏儿一左一右,端着的红方木盘中,分别放着凤冠霞帔,低头不言,替苍碧梳妆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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