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总想宰我祭天_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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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珏平环过苍碧腰身,仗着身形与力道上的优势,轻轻一带,就把人拉得转了个向,离了冰冷的墙面,重新陷入柔软的被塌中,他大手一张,轻巧两下,就将那双阻挡自己进攻的手腕住,按过苍碧头顶。

  苍碧心中的惊恐胀大到了极限,竟比上辈子面对生死更甚,也不知是情绪过于激动还是怎的,视线都有些模糊起来,几乎看不清被烛火照亮了一侧脸庞的路珏平,无助地踢着腿哽咽地唤道:“小黑,救救我。”

  手腕上的黑镯子纹丝不动,把他心中最后一丝企盼砸得粉碎。

  连云……连云救我!

  心底是撕心裂肺的哭喊,然而苍碧只是绝望地翕动着嘴唇,只默然挤出口型,因为他清楚,连云不会来了,走过两世,每一次水深火热,陪伴他的只有一双黑瞳与煞白的匕首,那些无不让他忆起连云,而连云却从未出现过,逍遥界中以为终无尽头的惬意日子,裹挟着追随了数百年的墨色身影,最后紧缩成一个点,汇聚在近在眼前的瞳孔中。

  路珏平手掌滑进衣衫中,抚过细嫩的手臂,摩挲着,又转而向下游移,停留在苍碧如玉的大腿上。

  苍碧并不知道路珏平触摸的正是前些日子被绿华踢伤的淤青,他甚至不知道这三四日就该褪去的伤,竟还鲜明地留在身上,只是拼命地踢着腿扭动身子,挣着被路珏平压在小腹上的双手,随即脑中闪过一个恐怖的想法,与其在此被欺侮,还不如弃了这条性命,说不定下一世辗转就能达成愿望,又或者……

  他不敢也没有机会想下去了,因为路珏平的唇已经凑到了白皙的肌肤上,苍碧猝然叫道:“你再不停手,我就咬舌自尽!”

  “我不许!”路珏平如遭雷击般几乎弹起身子,猛然趴到苍碧身上,两指探进话音刚落的温热口中,压住温软纤舌。

  “唔……”苍碧一口就又咬了下去,没了衣料的阻隔,总算把那双养尊处优的少爷手咬出了深深的齿痕,血沿着唇角淌下。

  路珏平眉心微皱,眼皮都不跳一下,保持着手指的动作,重新钳制住苍碧两手,避让着乱踢的玉腿,移到床边,一字一句道:“我答应,不碰你,但你不准乱来。”

  墨色眸子中透着怜惜的惶恐,苍碧不知该不该轻信,对视半晌,嘴里腥甜的味道渐渐变重,还是缓缓地松开了牙关,贝齿不再白净,齿缝中血丝还在一缕缕地往外冒。

  路珏平守信,起身离了床榻,抄起桌案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才发现,原来是酒,当下急躁地放下慌乱中没认清的酒壶,打开大门,朝外头守着的长工催道:“去弄壶凉茶来,要凉的,快!”

第57章 纨绔公子与绝色小倌 九

  苍碧不明所以,坐起身,用鲜红的衣襟擦拭着嘴,狐疑地探头窥看,实在搞不清这路公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茶水很快就送来了,只是名扬洛城的青殷楼怎么可能拿出凉茶招待贵客。路珏平倒了一杯,饮了一口觉得不够凉,拿两个杯子迅速地捯饬着,又洒又泼,一杯水颠到最后只剩下一半,总算是凉透了,片刻不待送到苍碧嘴边:“快漱口,在嘴里含一会。”

  苍碧犹豫该不该接,春风道里擅用各种伎俩的客人不再少数,万一水里下了什么下三滥的药……

  “我路珏平答应的事,绝不失信!”路珏平蹲下身,拉过苍碧的手,将茶杯塞过去,放柔了声音,使出惯用的哄女人手段,“瞧你这么美的一张脸都花了,嘴里都是血,快把口漱一漱,一会儿该难受了。”

  这一招对苍碧并不管用,但他还是乖乖接过了茶盏,只因那双墨色的眼瞳,从无限温柔中透出一丝实在与连云太过相似的冷淡,转瞬即逝,还是牢牢撅住了苍碧的心——生着这样一双眼瞳的人,该不会是坏人吧。

  凉茶入口,在口中激荡开,惹得苍碧忍不住皱眉,春寒料峭的天,谁会喜欢喝凉透的茶水,看来路珏平哄女人的手段也不怎么样,不过半杯凉水下去,嘴里总算干净了。

  “再喝一杯,记得含一会。”路珏平如法炮制,又弄凉一杯,看着苍碧喝下,直视那微启的唇瓣,确认里面一丝血迹都没有了,才放下茶盏,也不过来了,就坐在凳上,遥遥看着苍碧,“春风道里的规矩,破瓜夜没把客人伺候好,会有什么惩罚,你可清楚?”

  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视情节甚至还有不堪启齿的各种羞辱,各楼的姑娘抗拒之下无法忍受,自行了断的也不是没有,苍碧垂眸看着脚上鲜红的喜鞋,直觉万分刺目,仿佛是血染红的,许久后,无声地点了点头。

  “那你还如此反抗我?”路珏平轻叹一口气,“你不怕明日,我在鸨公面前,把你方才的反抗事无巨细一一告知?”

  “……”苍碧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身在前后都是荆棘的悬崖之上,立足之点不过毫厘,还正在以无可挽回地速度崩塌。

  一双手稳稳地拉住险险要跌入尖刺中的他。

  “明日,我会告诉鸨公,你伺候得很好,我很满意。”路珏平说。

  苍碧心中一跳:“为何?”

  “春风道是个好地方,美酒佳肴温柔乡,环肥燕瘦,什么样的姑娘不缺?就算喜好南风,这青殷楼中也各个让人食髓知味,只是那是七日前。”路珏平给自己斟了杯酒,却不饮下,只在手中晃着,看着里面一圈圈漾开的波纹,仿佛在其中看到了极其遥远的地方,“现下,谁都比不上你。”

  他慢慢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苍碧,终于将酒饮下,以拇指点向自己心口:“我对你,是真心,你可看出来了?”

  苍碧一时哑然,别开眼,不敢直视那双太过灼热的眼,脑海中突然升起一个连自己都卑劣的想法:“我看不出,你证明给我看。”

  “如何证明?”路珏平两手分别拿着酒壶与酒盏,一步步走来。

  “风月场中的好手,骗姑娘的手段岂是我能看透的,你既然待我真心,自然不能与对待她们一般待我。”苍碧微微低头,散乱的青丝从耳际滑落数捋,“需对我以礼相待,还有,赎我出去。”

  风尘之人连碰都不让客人碰,张口却是让人赎出去,还要被以礼相待,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而路珏平只是再斟了一壶酒,干脆利落地说了一个字:“好。”

  苍碧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猝然抬头,只见路珏平带着浅淡的笑意,将酒盏递来:“今日起你我便是夫妻,娘子,我敬你这一杯。”

  “我……”苍碧看看一脸认真的路珏平,又看看酒盏,有些迷茫,听连云说酒是穿肠毒|药,他从来未曾触碰过,自然也不知道酒量如何,不敢尝试,“我不会饮酒。”

  路珏平将酒盏塞到他手心,笃信般道:“只这一杯,不会醉的,便是醉了,我也绝不会做什么。”仿佛验证自己的话般,说完,他便退到桌案前,坐了下来。

  话说道这份上,苍碧如何也推辞不掉,只能将美酒饮下。

  青殷楼的酒调和着花果香,甘醇而又迷醉,入口并不怎么浓烈,回味一番后,酒劲却是不弱,苍碧也果真不是酒场好手,只这一杯,眯了半晌朦胧的美眸,终是缓缓垂了下去,往塌上一倒。

  刚染过血的红润嘴唇透出烧起来一般的灿然,原本苍白的脸上染上坨红,眼睫微扇,朱唇轻启,吐出温热的气息,不整的衣衫沿着优美的锁骨滑下,平坦无暇的胸膛若隐若现。苍碧全然不知,方才还拼死抵抗的自己,现下俨然是一副等着请人拆吃入腹的诱人模样。

  路珏平呼吸都滞住了,喉结上下滚了数次,终是按耐不住般起了身,一步一顿地停在床前。

  眼睛被一双无形的勾子带着,从美人如瀑的发丝游移而上,到那光洁的额头,线条流畅的脖颈,微微起伏的胸腹,露出了一半的长腿,再到如玉的脚指上,几番游移。

  他坐在床畔,抬起手,也不知想触碰哪里,手伸在半空停了许久,衣襟褶皱小腹下的部分微微鼓起,吐息越来越灼热,欲望呼之欲出,冲向四肢百骸。

  “苍碧。”然而他只是以口型做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知晓的名讳,把手放在苍碧手肘上残留的淤青上,轻巧地揉了起来。

  酒是个好东西,什么烦忧惶恐全能压下去,可也是坏东西,一觉醒来,不省人事之后的所有事物一概不知。

  翌日清早,苍碧睁开眼,脑海里像被什么剜空了般,只见路珏平坐在床榻边,靠着床背,手还停在自己大腿上,立时蜷缩起身子,拉着喜被躲到床角:“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路珏平状似不经意地移开手:“你自己的身子,有没有被人动过还不清楚?我看起来,像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像。苍碧几乎脱口而出,动了动身子,幸而的确没有异样。

  路珏平不以为意,整整衣衫,拿了桌上的扇子,潇洒一盏:“娘子,那我先回去了。今晚,等我。”

  门扉吱呀一声关上,微风扫起挂在两侧的红丝绦,房里终于只剩下苍碧一人,他的心却再次被提了起来,只因外面路珏平对长工嘱咐:“看好如云,别让他乱跑,要是有个闪失,以我路家的财力,整整你们青殷楼还是够的。”

  这与前几日有何区别,昨夜巧舌如簧,果然没有一句真话,今夜等待他的,也许就该是路珏平狰狞猥琐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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