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过分邪魅[穿书] 完结+番外_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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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城中摆好摊,萧念稚跟顾客谈天说地瞎扯一番,他就在一边看着,不说话,他将全世界忽略,眼里只留一个萧念稚。

  他看他的眼睛,看那刺眼的红布,看他明明世界一片黑暗,动作却仍然娴熟的忙前忙后,那应该是经历了多少次的失败后才熟稔起来的。

  心上人在眼前,扶艳却一发不可收拾地想萧念稚,对方像灯草,不知何时就会没了,两手抓不住,飘飘忽忽。

  此时扶艳非常想自己是个哑巴,就这样陪一个瞎子过一生,虽然话语寥寥无几,但可以相伴终生,互相扶持。

  他渴望的你爱我,我爱你,以一种身体畸形但心灵纯净的方式展现,更凸显相依相偎的爱意。

  萧念稚看不见后,听觉和其他感官异常敏感,他一开始便知道扶艳像个跟屁虫赖着,没打算理他。

  到了收摊的时刻,他照例心情好去酒楼买点点心吃。

  进了门,萧念稚跟小二打了照面,安排上了一桌,萧念稚忽然道:“这人不是和我一起的,把他赶走。”

  小二正给他上茶,看见扶艳正要在桌对面坐下,立马过去没好色道:“这位客官,你有银子吗?”

  扶艳摇头:“我就坐着,不吃东西。”

  小二甩着肩膀上的抹布,态度坚硬起来,说:“不好意思客官,没钱就不能在这儿坐着,请出去吧,再说你在别人桌上上坐着,你不害臊啊。”

  扶艳着急,说:“我认识他,我和他一起的。”

  萧念稚无辜又撇的干干净净:“不是,我没朋友的,你看我那次来不是一个人。”

  他是常客,小二知道,所以语气愈发不耐烦,声调威胁甚有怒意:“你若不走,我就找人来轰你了,不买还占位子,占着茅坑不拉屎,你——”

  他没说完,萧念稚皱着眉,嫌弃道:“唉唉,说话想准了点,我正吃东西呢。”

  小二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歉道:“对不起客官,我一时没忍住。”说罢,转头对着扶艳:“快走快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扶艳铁了心黏在这,不管不顾说:“我不管,我就坐这,你找人打死我吧,反正我不走。”

  “你……”

  “算了算了,你忙你的吧,他爱坐这就坐着。”

  小二古怪地看了扶艳一眼,得到人家一句话也不再纠缠,甩着汗走了。

  既然打开了话匣子,扶艳也不当怂包,跟萧念稚唱起独角戏来。

  “师父,你每天都会在这里吃点东西吗?好吃吗?”

  萧念稚顿了下,说:“你想吃?”

  “不不不,我就是随便说说,师父以前不喜欢吃甜的,你说过。”

  萧念稚:“我不是你师父,自然什么都喜欢吃。”

  扶艳不承认,一字一句道:“你就是我师父,师父为何不承认我,就算师父不肯原谅我,但我为孽徒也该是你的徒弟,你可以将我用师门之法处死,也好过不认我。”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处死你。”萧念稚说的越云淡风轻,扶艳的心揪得越紧,他想过无数次和萧念稚的见面,他骂自己也好,打自己也罢,甚至有心杀了自己,却唯独不曾想师父不认他,坚硬的态度一丝缝隙都扒不开。

  “师父,我和你要纠缠永世,你恨我,你和我有关系,我伤害了你,请你打我骂我,也不要,不要不认我。”

  有些情难自已,扶艳说着垂下了头,他想到了以前和师父在一起打闹的日子。以前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难过,有持无恐的日子来去匆匆,只怪没珍惜罢了。

  “我在阴泉之境想了很多,我之所以被奸人控制,是因为我没听师父好好教诲,受了妖人的蛊惑,如果当时我意志再坚定一点,也不会是这种结局,说到底都是我的错,但只想求师父,你认我,徒弟死而无憾,死也甘愿。”

  不提事出缘由,不提被正道剿杀的亲眷,不提当年不解的正与邪,扶艳不问缘由,只述己错。

  当年没有受益者,只有受害者,他们或多或少卷入了争执的歧路,从而改变了一切。

  萧念稚依旧没有吭声。

  扶艳慢慢道,很多年他没有说话了,今日面对萧念稚,他想说出二十多年不灭的悔恨和不止的想念。

  “师父,在阴泉之境里,我是活不下去的,那里的黑暗似乎一瞬间浇醒了魔障的我,当我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我根本没办法出去,我想你,我想见你,可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

  “我在绝望和希冀的缝隙里存活,断绝我活下去念头的人是你,又让我坚持活着的人也是你,我不断挣扎,不断挣扎,明明周围都是无边的可望不可及,但我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你。”

  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让我在绝处荆棘中逢生。

  世上所谓的痛苦,大都来源于一个人。给了全部的爱,痛苦也由此生。

  “师父,你认我好不好,我会治好你的眼睛,赔上命也在所不惜。”

  萧念稚端着茶,动了动嘴,将头偏向窗外,顿了会,一句话不说,打包了点心,拿着旗幡走出客栈。

  扶艳跟后出去。

  萧念稚一步不停直到走出城外,他对扶艳说:“别跟着我了,你走吧。”

  “师父。”

  萧念稚不再理他,不管后者跟没跟着,他都自己走自己的路。

  ——

  萧念稚回了屋子关了门,自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给扶艳。

  谢卿回来看见扶艳竟跪在门前,叹了口气,不好插手,索性装瞎子看不见。

  夜里,春天的晚上也凉。

  扶艳跪久了,身上凉,聚起驱寒的灵力不断扩散,搞得最后有些筋疲力尽。

  恍惚眼睛浑浊之时,身上被披了一件毛裘大衣。

  萧念稚凑近他,双手围拢他的双肩,温柔道:“冷不冷,跟我进屋吧。”

  扶艳脑子冻僵,有些反应不过来,心中刚注入了一点暖意,湿了眼眶,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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