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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关系_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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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望了他一眼,挑衅似的又狠狠抽了两口,才回答他道:“一回来就会了,倒不是上瘾,就是想抽。”

陈止遥皱皱眉,口吻像个老头子一样的对我说道:“趁着还没上瘾,尽早戒了吧,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不都是跟你学的。”我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没想到竟被他听见了。陈止遥冷笑了一声,低声问:“是不是对你来说,和我有关的就没有好事?”

我不甘示弱的迎上他的目光,把烟掐在烟灰缸里,梗着脖子故意也学着他的声音冷笑道:“有啊,离开你就是好事。”

陈止遥看了我一会儿,见我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他很罕见的首先垂下了目光,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你过来干什么?”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个我就更加生气了,把之前没撒在苏锦文身上的火也一并点了起来,忍不住有些高声道:“我怎么知道你叫我来干什么,这不是你要的随叫随到吗?你要是不愿意见着我,我现在去把苏锦文给你叫回来。”

我说着拔腿就要走,还没出房门就听到陈止遥似要张口,还没说话却咳嗽了起来,不轻不重的几声咳嗽,虽说不是大病,我却也不好真就这么走了,只好停下回头看着他。

陈止遥可能是被烟呛到了,我走过去把窗户开的大一些,让冷风吹进来把烟味吹散,再回去坐到沙发上,陈止遥早已不咳了。

说着要走却又回来开窗,不用看我也知道陈止遥大概也在揶揄的打量我,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鼻子又把烟盒拿了出来,想了想,又塞回口袋里。

“这么晚了,本来没打算叫你的,结果医生一说要输液,小文就坚持要你过来,”陈止遥像是在感慨似的,破天荒向我解释了一次,叹了口气道,“第一次见他这么不听我的话。”

“这样啊,那也真是怪了。”我确实惊讶,苏锦文好不容易能单独跟陈止遥相处,干嘛非要把我这个眼中钉叫过来?陈止遥这又不是什么大病只有我能治,就算真有了什么大病,我也是治不了的。

“所以,你就打算坐在那儿生一晚上气吗?”陈止遥偏头看向我,我多少体谅他还在生病,于是问道:“你想喝什么,或者吃什么吗?”

“坐过来,给我削个苹果吧。”陈止遥的床头柜上摆着一盘水果,据说人病了的确应该多吃水果,补充了维生素病会好的快,所以削苹果是出现在小说和电视剧里照顾病人时最常见的情节,这种情节一般都温馨并且甜蜜,可我却实在难以想象,陈止遥动用了那么多笔资金和人脉逼我听他召唤,第一个要求居然是给他削个苹果。

好在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很容易做到,于是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床边,拿起那把小刀给他削苹果。

我上手了才发现,这项活动比我想象的要难,我没怎么用过水果刀削皮,害怕削到手,又不肯承认我不会,于是我吭吭哧哧很是认真的对付这个苹果,一时没人开口,不过鉴于我在全神贯注的削着苹果皮而尽量留下点果肉,所以倒觉得气氛比刚才舒缓了一些。

陈止遥默默的看着我把苹果削成了不规则的多面体,叹了口气道:“好几年不见,别的没见长,脾气倒是长了不少。”

我被他突然的开口惊着了,手下一用力本来还连在一起的大块苹果皮断开掉了下去,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不屈的响声。我有些困惑的抬头看他,陈止遥侧身过来用没有扎着针的那只手握住我的右手,就着我左手拿着的苹果,缓缓的带动刀子好像很轻巧的将剩下的果皮削了下来,把手上沾着的果汁往我脸上抹了一下,看着我勾了勾嘴角,道:“本事倒也长了,惹我生气的本事越来越好了。”

我低下头没再看他,瞪着手里形状无比奇怪上窄下宽的苹果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哪儿敢惹你啊。”

陈止遥听了,低声笑了两声,把那颗奇怪的苹果推给了我,只说道:“纪念你第一次削的苹果,你吃了吧。”

我有点困惑的看了看陈止遥,让我费了这么大劲削出来的苹果,他居然因为丑就不吃了?虽然有点腹诽,不过我还是三两下将拿颗没剩多少的苹果吃了,补充了点糖分之后,头疼好多了,现在情绪也缓和了些,不觉有点发困。

我偷偷打量着陈止遥,他虽然靠在床上输液,只是脸色差了些,精神却似乎好的很,目光炯炯的,看向我的时候还是很具有穿透力。我给他换了一袋药,预计还要再等一会儿才能拔针,于是提议道:“趁这个时间,我再给你削一个怎么样?”

陈止遥抬眉看看我,笑道:“我看还是算了,别再祸害苹果,你去给我倒杯水吧。”

我转身去给他倒了杯水,可是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我可能就是长了根对陈止遥的反骨,他说不行的,我就偏要试试,于是我又拿起一颗苹果,愤愤的道:“别小看人,刚才那是第一次,这个肯定能成功。”

说完我就打了脸,第一刀下去几乎削了一整片苹果下来。陈止遥似乎有些无奈的看着我,指点道:“你稍微向下有点力,然后再横着移动刀子,慢一点,力气别太大。”

我按着他的说法慢慢摸索出了门道,渐渐的削下来的皮越来越薄,留下的肉越来越多,我认真起来的时候是很认真的,到了后面更加精益求精的成功把皮连着削了下来,高兴的举着那颗还算圆润的苹果递给陈止遥,说道:“怎么样,我说这个不错吧?”

陈止遥看着我得意洋洋的举着那个苹果,不禁有些发怔,愣神了似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摇摇头状似无奈的笑了,说道:“你第一次主动给我削的苹果,不错,的确不错。”

习惯了陈止遥的冷笑和阴晴不定,刚才他这一笑,反而让我心里直发颤,我坐在他面前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几乎是有些紧张的对着他。我心里好像被谁挠了一下,说疼吧也不算很疼,竟然是有些发酸,酸的我想立刻离开这里。一定是我的错觉,不然的话,陈止遥怎么会对着一颗苹果笑的那么开心,甚至有些满足?

我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差点吓着了他,他有点疑惑的看着我,而我起来以后更是尴尬,四处望了望,看到他床头刚倒的水和手里的苹果,最后落在他的输液瓶上,如获大赦的发现那输液瓶居然马上就要输完了。

我挠了挠头发,说:“要输完了,我帮你把针拔了。”

陈止遥信任的让我给他拔针,我把胶带贴好,将输液瓶等都拿出去扔掉,收拾好回来时发现陈止遥已经把灯关的只剩一盏台灯,昏暗的只能照亮那一个角落,陈止遥就靠在光影半明半暗的地方,拍了拍身边的枕头,很自然的叫我:“折腾了一晚上了,还不困?”

我把西装外套和裤子脱掉,里面直接是我穿了出来的睡衣,黑色的绸缎,触感很光滑,我这才觉出屋里还有点冷,去将窗户观关上,关窗户时发现自己出了满手心的汗。

我磨蹭到窗前,正在犹豫怎么继续,陈止遥瞥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些什么异样,说道:“你还不上来等什么呢?”

听他这样说,我多少有点豁出去了掀开被子上床,反正不是没和他做过,那些委屈当年我能忍,现在我为了清清,也可以忍。

然而那天晚上的陈止遥再一次让我琢磨不透,我刚上床躺下,他就翻身把灯关了,安静的躺在我身边,什么都没做。

黑暗中,我们能听到彼此不算太平静的呼吸,对于这种沉闷的黑暗我一向是惧怕的,但是因为知道陈止遥就在我身边,两惧相抵,我反而又不怕了。最坏的已经发生过了,他还能怎么样呢?

折腾了一天了,我本来就累,现在放松下来就格外容易困。我将多余的枕头拿了一个过来抱在怀里,困倦的问道:“你要是不打算干点什么,我就睡觉了。”

陈止遥的声音从我身旁响起,黑暗中我只能看到他的大概轮廓,他翻过身来面向我,反问道:“你希望我干点什么呢?”

我一时语塞,支吾了一会儿决定问道:“你难道打算让我这一年时刻准备着给你削苹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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