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易渊指尖微微颤抖，他无法回答。哪怕无法见面，只要想到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有这样一个人，他也会觉得安慰。如果梵卓死去……那样的生活，他根本不敢想像。
他也会怕。
梵卓轻笑了起来，“你还爱我。”
“易渊，我是个疯子。我寻求的，是能束缚住我的东西。”梵卓眼前已经变得一片黑暗，语气却异常平和。“现在，我已经找到了，锁链在你的手里。”
“锁链……”易渊垂下视线，看向反射着柔和光芒的银色戒指。
梵卓温柔地将戒指摘下，重新放进易渊掌心。“别急，这一次，你有一生的时间来做选择。而我，永远都会在这里等你。因为……我比你能想像的，还要爱你。”
心脏鼓噪着，易渊甚至忘记了其他人的存在。他忽然意识道，自己在意的人，用全部生命爱着自己，这是一件多么温暖的事。哪怕曾经有过欺骗，有过争吵，但他们还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忘记那些并不美好的回忆。
如果是这个人，他想要尝试。
将戒指握进掌心，易渊低声道：“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尾声
一年后，入夜时分，黑发蓝眸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长相和他肖似的少年推门进来，带来一丝隐约的血腥气。
“任务完成了？”梵卓问道。因为之前错过了很多“工作”，又有意锻炼尤金，他将很多事交给了尤金完成。
“是的。”尤金侧过身，露出身后的人影。“易渊来了。”
梵卓以最快的速度走到易渊面前，送上一个拥抱。“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只是碰巧遇到尤金，就过来看看。”易渊已经习惯了梵卓的拥抱，只要自己不回应，梵卓也不会太过分。
梵卓果然松开怀抱，“抱歉，还要你特地过来。”最近的工作很忙，他和尤金已经很久没回他们的家了。
想到一年前的混乱，易渊现在也是心有余悸。
为了让自己意识到心底的爱意，梵卓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他甚至说动了商宗宇跟他合谋，只是商宗宇和尤金都不清楚他最后自杀般的计划。
不过也是因为他的孤注一掷，两人间的缝隙终于缩小到可以跨越过去，回到了梦境中一般的平和生活。
他们平时都很忙，不过只要闲下来就会在一起。更多的时候是梵卓陪在易渊身边，不过偶尔易渊也会主动来梵卓这边。并不会特意做什么，只是偶尔聊聊天，为对方泡上一杯咖啡，就足够了。
不过今晚，梵卓显然打算多做些什么。他解开易渊的衬衫，贴身带着的戒指被一条细链系在颈间。梵卓轻触着他亲手打造的戒指，“为什么还是不肯戴在手上？”
易渊没有回答，而是难得的主动吻上梵卓的唇，气息交缠。
想要一生都和一个人在一起，光有爱情是不够的。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一天天缩短，等到彼此的感情足以让他忘记曾经的一切不快时，他才会将誓言的戒指戴到指间。
易渊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因为那个人，是梵卓。
番外篇 爱情旅馆
浴室传来淅沥的水声，易渊缓缓睁开双眼，几乎分辨不出自己身在何处。
入眼是灰暗的房间，一道暖光穿过小小的天窗落在他几近赤裸的身体上，照出斑驳的吻痕。下身还带着酥麻的余韵，易渊疲惫地躺在酒红的丝质床单上，一时间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被欺负到这个地步的。
夜已经深了，商业街上却依旧人来人往，情侣们肆无忌惮地牵手、拥吻，炫耀着自己的爱人，让整条街都漾起了粉色的泡泡。
梵卓这才意识到，快到人类的情人节了。虽然不喜欢这个节日，但是如果是和易渊一起的话，也许是个不错的体验。
风衣竖起的衣领遮挡住了他的面孔，也遮住了淡淡的血腥气。月色正好，对于夜行的血族来说再舒适不过，可惜只有他一个人，任何景色都没有意义。
尽管得到了易渊的原谅，也确定了情人关系，但梵卓始终感觉不到满足。他察觉得到，易渊在躲避自己。
在易渊眼里，亲人、孩子都比自己要重要，甚至连工作都能排到自己前面。这次也是一样，易渊忙于工作，他们虽然住在一起，却已经一周没有见过面了，不然他也不会无聊到亲自执行任务。
顶层是独栋，易渊上楼的时候，走廊里灯光很暗。出差前灯光的调节系统就有些问题，也没来得及处理，倒是梵卓……他应该不在家吧。摇了摇头，易渊朝房门走去。
才要开门，耳畔忽然传来细微的风声，易渊脚尖一动，迅速转过身来。然而对方的速度更快。“咚”地一声轻响，易渊就被困在墙壁和对方坚实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