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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不好追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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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吃点东西吧!”武柏把卫生巾等物放在一旁,端着碗到吴匪面前。

“好。”吴匪点头。他知道疼痛最是耗人体力,他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有体力熬过那疼去。这种疼,他已经好久不曾经历过了,却没成想,如今轻易地便又找了回来。

武柏见吴匪起了两次没起来,便坐到床边,直接把吴匪捞进了自己的怀里。“我喂你。”

吴匪想摇头,却发现自己疼得连坐都坐不稳,更不要说自己吃东西,于是只能作罢,乖乖就着武柏喂过来的勺子吃东西。

等吃完了一碗粥,吴匪终于有了一点精神,才要拿着小五带回来的一堆东西去洗手间,就被小五从被子里一把捞了出来。

“你一身的汗,我带你去洗个澡。”说完,也不等吴匪反驳,就又把吴匪打横抱去浴室了。

吴匪自然不会反驳什么,先不说他原本就不知道所谓的什么月经期间不宜洗头、盆浴之类的,单就他这几个月学习的宠物守则也不允许他在任何时候反驳小五对他的安排。

进了浴室,把花洒的水温调好,小五才开始扒吴匪的衣服。脱到只剩一条内裤的时候,吴匪终于忍不住道,“我自己来。”

“在不好意思什么?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吗?”小五却一手揽过吴匪虚软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手直接扒掉了吴匪的内裤,和着里面血红的毛巾,武柏直接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

随着吴匪下体的光裸,浓郁的血腥味在浴室散了开来。已经能感觉到有血液顺着大腿根往下淌,吴匪闭上眼,不想看到这尴尬又难堪的场面。

小五也顺势三两下撕扯干净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牵着吴匪来到了蓬蓬头下。温热的水浇下来,淌过吴匪的身体,再流到地面上立马变成一片猩红的血水。

小五看着吴匪紧闭的双眸和微敛的眉头,轻轻地笑了起来。吴匪不明所以地睁眼看向武柏,武柏一边指指地上已经慢慢从猩红到粉红、再到透明的水,道,“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每天面对这种血水,”一边将洗发水揉出泡沫后开始给吴匪洗头发,“那时候我身上都是伤,温大夫不让我碰水,可是我嫌自己臭,执意要洗澡,疯子师父没办法,就每天给我擦身,我就看着这么一盆盆的血水从我身边端走,我有好长一段时间甚至已经快要养成习惯认为洗澡水就应该是红的!”

吴匪听着小五自嘲似的笑言,明明心里清楚小五只是想要安慰他、缓解他的尴尬,但莫名的心底就是沉重,所以关心、询问的话不经大脑就问了出来,“很重的伤吗?”

“很重,”武柏笑笑,为着吴匪终于愿意和他说话了,“差点死了。”

“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管不住的话再次吐出了唇瓣,吴匪简直想干脆咬掉自己的舌头算了。

武柏一怔,没想到寡言的吴匪会问,就冲着吴匪居然肯问这一点,他也会回答,只不过出口的话却是,“被人打的呗!”他自我保护惯了,即便吴匪在他心里是不同的,他也不会多说什么,或者应该说,他已经习惯了将身边所有人、事、物都推离那一段过往,那是一个漩涡,他巴不得所有人都远离才好。

“我也差点死过,好几次。”吴匪却以为武柏之所以给他个软钉子碰,只是为了他窥探了他的秘密,所以礼尚往来,他干脆也说些什么让武柏能心里平衡。

“你也被人打?”联想到吴匪的身手,武柏下意识地认为吴匪是真的因为跟人打架。

吴匪却摇摇头,“不是。”

不是?不是外伤会是什么能让年纪轻轻的人轻易致死?还好几次?“那是什么?”武柏是真的迷惑了。

吴匪也没想到小五会问,小五一向没什么好奇心,也算不上多话,刨根问底的事更是几乎从来不干,除了偶尔跟他杠上的时候。可是,这算和他杠上了吗?就算是杠上,吴匪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和他说,是因为饿了没饭、病了没药、冷了没衣没被?这话吴匪说不出口,无论是对着谁,这种话他都说不出口。吴匪虽然素来知道老天不公,却从不怨天尤人,更不会像个乞丐似的见人就博同情求可怜,甚或要东要西!他有自己的尊严,他宁愿旁人记得他的是他凌厉的身手,也不要别人知道他难堪的身世。他承认那些年是他最难捱的日子,甚至有好几次都想要放弃死掉算了,何必辛苦的活着与天争命?但是只要一想到家乡同样可怜的弟弟,还有当初处处去吃闭门羹给他筹钱的父母,甚或那些辛苦挣扎着生活的村民,还有那些冒着生命危险出来给村人们换取生活物资,却常常因为大字不识几个而被坑被骗的前辈们,吴匪就觉得自己不能输,更不能死!所以即使再难,吴匪也拼命活了下来。不但活下来,他还要越活越好,他还要挣到钱给他的家人们,还要给整个村子的人想办法寻一条活路!但是这些他都不会说,他既不会跟小五说,也不会跟任何人说。

吴匪沉默了,不同于以往的不想说话,而是根本明显的在走神,看着这样的吴匪,武柏很想把他揉进自己的怀里。但是武柏揉了吗?武柏没有。武柏只是趁着吴匪走神的功夫,手劲轻柔的用沐浴露揉出的泡沫迅速搓揉过吴匪的全身,包括私密的地方和任何边边角角。当然在搓揉吴匪下体的时候免不了弄了一手的血,但武柏也不嫌弃,只是随便用水冲掉了事。

等吴匪再回神的时候,武柏已经给他清洗干净,也全身都用浴巾擦拭干净包了起来。看着武柏去取来的干净内衣及一大袋子的女性专用品,吴匪脸上一红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吧!”

“也好。”武柏说着将东西递给了吴匪,心里却庆幸还好吴匪回神的及时,要不然他虽然知道那堆东西是什么,却根本不知道要怎么个用法。

在吴匪穿衣戴卫生巾的功夫,武柏不但已经把被弄湿的自己打理干净,并且浴室也已经归置整洁,等吴匪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武柏已经拿着一套干净的睡衣和吹风机等在门口了。

将睡衣交给吴匪,在吴匪穿衣服的时候,武柏已经开始给他吹头发。一边吹,武柏还不忘一边叮嘱道,“你月经期间头皮一定要保持干燥,不然容易肚子疼。”说到肚子疼,武柏突然就想到,“你以前每次来都肚子疼吗?”

小五居然在跟他讨论妇科问题?吴匪简直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所以他的头一直都垂得低低的。“以前疼过。”当然对于小五的问题,他还是有问必答,吴匪没忘记,他没有拒答的权利。

以前疼过?这话很值得推敲。对于一向知道怎么拿话绕人的小五,吴匪这种说法显然不能让小五满意。“以前疼过?是以前每次都疼,后来不疼了;还是每次都不疼,只是以前有疼过那么几次?”

吴匪之前就已经领教过,武柏如果难缠起来就不是普通的难缠,如果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他会永无休止地跟你周旋下去,所以吴匪轻易投降,“以前每次都疼,后来不疼了。”

“但是现在又开始疼了?”小五很会抓重点。

“已经……不怎么疼了。”吴匪说的是实话,却不完全是实话。洗了个热水澡,把周身的汗渍和冰凉都洗掉的吴匪确实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但是随着离开浴室周围的温度回归常温,他的身体之前在浴室集聚的热量也在流失,随着体温的慢慢下降,吴匪的肚子已经又开始隐隐有越来越疼的趋势。

武柏又不是吴匪肚子里的蛔虫,这种言论的真假他自然无法判断,尤其他现在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你这次肚子疼,是不是因为之前几个月睡地板冻到了?”

吴匪没想到武柏居然这么敏锐和周到,居然能猜准事实的真相,只是惊讶之余,吴匪却不会轻易承认,仿佛承认了,他就认输了似的。“也许吧!”所以吴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而且即便他给出这种答案,小五也不能说他什么,因为他虽然长着女性的性器官,但毕竟不是妇科大夫,就算他是妇科大夫,那种绝对的结论也没人能下,谁也不能肯定的说他肚子疼就是睡地板睡的,顶多也不过就是说受凉肯定对身体不好。而吴匪之所以能肯定,是因为他以前睡公园、睡马路、睡下水道的那些日子里,每次来月经他都会疼的死去活来,直到进了楚氏,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直到被调到楚毅身边后,由于常年跟在楚毅身后冷不到、冻不着,加上终于有了点富裕钱肯给自己在特殊的日子里买上几片痛经贴保暖,他才算终于告别了这种疼痛。只是没想到才睡了几个月的木地板,这种痛便又寻了回来。

武柏看吴匪说的虽然模棱两可,但神情间却颇有几分笃定,便知道他没跟自己说实话。他不信任他,也不依赖他!了然了这一点的武柏露出一个苦笑。是啊,他原本也不值得信任和依赖,他原本就是个不可信也靠不住的人!

“走吧,睡觉了。”武柏给吴匪吹好头发,收好吹风机,牵起吴匪,却是将人领到了自己的床铺旁。

吴匪有点茫然的看向武柏。武柏将吴匪摁进床里,盖上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才解释道,“你那床铺都让汗湿透了,凉,今晚我累了懒得收拾,明早再弄,你先跟我凑合一晚。”说完,武柏就将屋里的灯关了,示意谈话就此结束,吴匪没有反驳的余地。

吴匪愣愣地对着一片黑暗的屋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又不是没睡过武柏的床,实在没什么好介意的。就在吴匪闭起眼睛来准备睡觉的时候,武柏的手却悄悄地缠上了他的腰身。武柏也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找到了吴匪的小腹后,将自己温热的掌心贴在了吴匪温度略低的肌肤上,便再无其他动作。

他,这是在给他取暖?吴匪的眼眶四周瞬间感到一阵酸胀与刺痛,可是他也不过就是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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