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是坏？
他不确定，只是他已逐渐习惯叶定怀的陪伴，无论身心，他都深深渴望。
他们甚至计画了未来的蓝图，至于以前的事情，叶定怀的改变，他们拒绝去谈，免得破坏气氛。
此刻，他们是幸福的。
「唔，呵啊……」
午后的暖阳洒入屋内，沙发上多出两个纠缠的人影，叶定怀压着符以恩与他缠绵，根本舍不得离开。他如同品尝美食一般地慢慢亲吻以恩，他最喜欢的部位就是他敏感的颈子，只要吻到他的敏感处就能听见悦耳的声音，屡试不爽。
「定怀，不，够了……起来了。」再不起来，衣服没人洗，地板没人拖，明天他们说好要去东区的事情会泡汤，即便再如何舍不得他的体温还是得强硬一点，每当定怀过分沉溺于身体碰触的时候，他就得板起脸孔，免得最后换来痛苦。
「起来做什么？」午后的耳鬓厮磨不是很舒服？
「地板、衣服，这礼拜轮到你，而我得去一趟超级市场，再不起来的话，我们明天会出不了门。」
「正合我意，我们可以待在床上一整天。」为了以恩，他假日不会排班。
符以恩不禁瞪了他一眼，这才让叶定怀翻翻白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
「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拖好地板。」
叶定怀在他脸上印了一吻。「早点回来。」
以恩出门后他在沙发上赖了一会儿才起来把衣服按照指示扔进洗衣机里，接着拿出吸尘器开始吸地板，先是以恩的房间，之后才是自己的房间。
吸尘器的声音很吵，所以当电话响的时候，他隔了很久才听见，这时他不免想着下次绝对要买一台静音的吸尘器。
他关掉吸尘器，接起电话，打来的是他母亲。「妈，有事吗？」
「定怀，放以恩离开吧，无论之前发生什么事情，那总是意外，而你也平安回来了不是吗？又何必要折磨以恩不可，他好歹也照顾你好几个月了。」刚刚她接到符以华的电话，他说儿子因为之前以恩所做的一件事而耿耿于怀想对以恩不利，她听了非常紧张连忙打电话过来关心。
叶定怀不太高兴母亲想干涉自己的生活。「妈，这是我的事情，以恩都没说话了，你担心什么，放心，什么事情都没有。」
「那为什么以华说你准备要对以恩不利……定怀，那些都过去了，不要一直挂记在心上，一点都不值得，至少你人平安回来就好，其他又何必计较太多，是吧？」方玲湘真的怕儿子做出傻事，不停地劝告他。
「不要再说了。」
「听妈的话，过去就过去了，虽然妈也有点不高兴，可是那终究是意外，即使以恩有回头也不见得能救你，算了吧！而且有时候一件事的对错真的很难认定，以恩也自责了那么久，真的不要再恨他了。」这些年来她已经学会有些事情放下比挂记还要更好，况且以恩也始终怀着赎罪的心态，她也不忍再苛责。
「够了——难道我就得受那种折磨？十二年了……你知道十二年有多久吗？你曾算过吗？那可不是咬牙忍耐就能撑过去的，我是几乎当自己不存在地过一天算一天，因为明天不一定会到来，这种感觉你能体会吗？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所以不要再说了！」
「难道你要折磨以恩才能消气？他是真的很关心你，放开他对你们两个都好。」
「关心？那是因为他知道他欠了我才不得不这么做，要不然他有可能对我好吗？他们折磨我这么久，现在轮到我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说完，他挂掉电话，又把电话线拔掉，颓丧地落坐在沙发上。
十二年的时间怎能要他说忘就忘，他真的忘不了。
放手——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对以恩，他绝不放手，一辈子都不放！
他是他的。
十几分钟以后，他终于冷静了才继续打开吸尘器进入书房。
符以恩这才从房间走出来且轻声离开屋子。刚刚他回来拿钱也听见了那通电话，字字句句都扎入他胸口。
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心猛然一沉。一辈子……
那是多久的时间？
他竟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憎恨自己？这会不会太辛苦了？
难道这段日子的亲密也是折磨他的开端？这真的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既然如此，不如用另一个方式来让两人都获得解脱不是更皆大欢喜？
至少……自己能得到解脱。
叶定怀快要急疯了。
凌晨三点，以恩没有回来，手机打不通，于是他逼母亲交出符以华的电话，他打去问依然得不到以恩的下落，他听得出符以华确实紧张，甚至还对自己放话，因此确定以恩应该不在他那里。
那他会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