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桃花一杯酒[出书版]_分节阅读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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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风软那根抽了的弦终于接上,开始爆发:「我哪里好好的!我已经几天几夜未合眼了!」

「你何苦如此折腾自己。」

「不要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占了我的床!」

「我又不介意与你同榻而眠。」

息风软怒极反笑:「我、床、小。」

荆灼还真扭头打量一番,点头道:「明日命人将我那张八尺大床抬来。」

息风软磨牙:「我、房、子、小,放、不、下。」

「顺便带人帮你把房子修整一番。」

息风软只当荆灼故意气他,是以第二日看到一队地府侍卫浩浩荡荡开进来拆自己房子时,那表情,已经不是目瞪口呆可以形容了。

荆灼带出来的人,办事效率自是一流。一盏茶工夫过去新屋便告完工,一队人又浩浩荡荡撤走,只留下个侍卫守着听差。

息风软憋了一肚子火,更可气的自家人胳膊肘直往外拐。那双鱼儿童言无忌,直言嬉笑道:「你真好本事,竟骗到这么个会倒贴的家伙。」红芍虽私底下老对他横眉竖眼,对外倒是护着他,只不过这会她护着他的表示就是围着荆灼端茶送水服侍周到,好像自觉亏欠要帮息风软弥补荆灼一般。

「你们,你们!」息风软手指颤抖地指,「外人不请自来鸠占鹊巢还擅自拆了我房子,你们居然还帮着他?」

「那还不是你招惹人家在先。」

「我没招惹他!是他缠着我!」

众人一致斜眼看过来,红芍是鄙视,一对鲤鱼则是看好戏。

息风软欲哭无泪:「你们就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你有一点点可信度?」「嘻嘻,前科太多。」「天谴啊,天谴啊。」

多行不义必自毙。

待鲤鱼入了水,又遣走红芍。息风软进了陌生的新屋关上门,还没把自己情绪调整过来,自是不愿靠近荆灼,但又不敢放着那么个死气源祸害自己桃林,于是挪挪挪,挪到一旁靠近荆灼那侍卫。

这侍卫便是上次带息风软去书房那个,名唤许戟。息风软抬眼看,那头荆灼忙着办公,没工夫搭理他,便放心和许戟搭话。

「我说,你们老大啊——」

许戟站得笔直。

息风软转到许戟正面:「你们老大不好好在地府待着——」

许戟目不斜视,目中无人。

「这样一天到晚在外面转,真是不务正业啊。」

许戟依旧不偏不倚,但刚毅之色略显松动。

息风软继续加力:「若是传扬出去,你们老大可是要让人鄙视的。再不好让上头知道……」

许戟一双怒目瞪过来:「我们老大恪尽职守,可不是你这般成天无所事事之人!」

「嗯嗯,你们老大。」息风软达到目的,笑着喝了口酒。许戟这才发现中了激将法,顿时面色通红地望向荆灼。荆灼百忙中抬头朝这边瞟了眼,道:「无妨。他问什么你答什么。」

息风软也不客气,对那许戟道:「我哪里无所事事,还不是你们老大占了我的地方,困得我只能在此守着他。」

许戟跟着抱怨:「阎王公务如此繁忙,竟还不忘陪你这闲人。」

……怎么说得如此牛头不对马嘴?息风软又道:「你们本是地府官差,职务之便竟还要帮他拆别人家房子,他以公谋私,实在可恶。」

许戟继续抱怨:「阎王堂堂地府之尊,数日来,为了你这闲人,竟不惜委屈自己住在如此陋室,实在让我等看不下去。」

敢情你们还是自愿让他以公谋私的?息风软理了理长发:「我被他逼得生不如死,真想寻死吧他还威胁我,说我若是死了要拿我灵魂去做床头灯。」

许戟怨气更胜:「如今世人也不知怎的,神经如此脆弱,屁大点事就要寻死。阳寿未尽之人我们地府收不了,本活该他们做游魂,偏偏我们阎王宅心仁厚,百忙中竟还抽出空来,一个一个给他劝回去。」

他那不是「劝」,是「吓」好吗?息风软越说越觉不对劲,最后忍不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们老大窝我这干啥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许戟两道目光直砍过来,既愤怒又隐忍,既怨恨又不甘。这目光息风软倒是熟悉,记得荆灼第一次找上门那天,红芍也是这么瞪自己来着。

就听许戟恨声道:「你若不是天庭命官,死在地府会连累我们阎王,那日我等才不会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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