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何平刚才不是把钱还了么，那这信封是什么玩意儿？
☆、八十五、信
顾子瑾走上说信封可能是何平还钱用的，可是何平刚才亲手把钱还给他了，那这信封又是什么玩意儿？
秦赏拿起信封看了看，很厚实，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他打了个哈欠，随手把信封丢在桌上。不行了，他必须去睡一觉，困得厉害，等睡醒了再来看这封信吧。
两小时过后，秦赏睡醒了，给自己冲了杯咖啡醒醒神，坐到餐桌前面。又看见了那信封。
“啊，都忘了。”他一拍脑袋拿起信封。
这时候再看这封信，总觉得透着股蹊跷劲儿。信封上面只写了“秦赏收”，此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没有地址，没有姓名，没有邮编。是怎么寄过来的？是自己送上门儿的？他在N市不认识几个人，知道他住在哪儿的除了顾子瑾就是何平了。原先一起工作的同事中连王爽跟他关系那么好，都不知道他住在哪儿。这信到底是谁写的？
秦赏慢慢拧起眉，掂量这信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泛起一种不大好的感觉。信封在手上转了好几圈，他才拆开。里面是厚厚一打信纸，信纸中夹了几个圆溜溜的东西，展开一看发现是袖扣。
看字是个男人写的，信纸皱皱巴巴，不知道什么原因中间换了好几支笔，又是黑色的字，又是蓝色的字，甚至还有红色的字。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秦赏，展信佳。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说明我已经出来了。谢谢你，是你让我认识到了人性的黑暗。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记住我名字的那晚，就是那晚让我真正看清楚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赏才看了信的开头，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用尽全力把那厚厚的信纸撕了个粉碎丢进垃圾桶中。那几枚袖扣滚到了地上，滴溜溜乱转。
他死死抓住桌沿，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站得住一样。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像喉咙被人扼住了一般，空气逐渐逐渐从肺部中被挤压出来。
他是个自私的人，从来不觉得自己亏欠谁。唯独一个人，就那么一个人，他觉得是自己亏欠了他。安定的生活让他暂时忘记了那个人，再一次见到来自他的消息，恍若没防备之间被人重重抽了个耳光，抽的他东南西北都分不出来，几乎跌进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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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中午饭的时候，顾子瑾明显感觉秦赏心不在焉。不，心不在焉不太合适，失魂落魄才合适。
他用手指抹去秦赏嘴边的饭粒，问：“你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呢。”
秦赏咧开嘴笑了笑，只是不大好看，拿筷子戳着饭粒找了个借口：“可能没睡好吧。”
“哦。”顾子瑾应了声没再继续深问。秦赏是爽快直接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在心里存事儿。现在睡不好这种借口都翻出来了，看来秦赏心里存着的事儿并不想让他知道。既然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当不知道吧，等什么时候他想说了自然会说。
午饭一吃完秦赏就急匆匆走了，甚至都没想起来调戏一把顾子瑾。这太反常，顾子瑾眯着眼看着他离开。
秦赏坐在沙发上，捏着手机看来看去。这个电话到底要不要打？是不是再等两天看看？他捏着手机一直捏到手心都渗出汗来，终究是下不了决心。
唉……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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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顾子瑾都发现秦赏不大对劲。
早上很早就起来了，夜里睡觉也不太安稳，总是皱着眉满怀心事的样子。白天吃的东西少了，烟从不离手。秦赏不是爱抽烟的人，家里备着几包烟往往个把月才抽的掉。而现在，几乎每天都要抽掉一包烟。
有天早晨，顾子瑾不经意间提起来：“对了，那天的信封是何平还钱的吧？”
秦赏看书的手一顿，书页在指尖颤抖，他抬起头一笑：“是啊。怎么了？我老惦记着钱，怎么你也惦记着钱了？”
顾子瑾“哦”了声：“今天不用送我了，你这几天睡眠不大好，再家多睡会儿吧，我自己打车去医院就行了。”
秦赏没说话，这几天他确实累了。
顾子瑾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皱起眉头：“少抽些烟。我先走了。中午就别去医院了，出去逛逛。”
秦赏答应着，目送顾子瑾出门，抓起手旁的烟就点上。狠狠吸一口，徐徐吐出来，青白色的烟雾迷人眼。他从沙发底下摸出今早开门取的信封，就着烟头烧了。
顾子瑾没立刻上班，他上了楼，敲开了何平的门。
何平刚起床，见到是顾子瑾还有些吃惊，眉梢一抬侧身把顾子瑾让进来问：“咱们楼上楼下住这么久了，你可很少来我这儿。”
顾子瑾推推眼镜儿：“我不进去坐了，就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