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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攻_分节阅读_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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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云毕竟是皇子,从小就被无数人见过!你若不是司空云,又怎么能扮得了他?世上不可能有面容如此相像的两个人的!”

皇上眯缝着双目,道:“狄大将军就不知道,这世上有易容术么?”

“易容术?当然知道!但那只能用一时罢了!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你扮那么多年!”

“江湖上有个名叫张怀一的神医。”皇上摇晃着手中的玉液琼浆,淡淡道:“他有一种家传的易容术,名字叫做‘舍离’。一旦用之,就是舍去了旧日的那张脸。而这张面皮,就随着人生老病死,永远无法舍离。”

这么说着,皇上就将手中酒灌入愁肠,面上浮现的,是极为复杂的表情。似自嘲、似快意、似寂寞、似开怀,最终,却全被冰冷的疏离掩盖了,让人怎么也看不通透。

第十二章承平

十六年前,江左。

“哎呦!小少爷!您快些下来吧!小的求您了!”高门大院中,一个仆从打扮的人,在一株桃树下面带忧色的喊着。

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正坐在最顶端的树枝上,两脚悬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一直小胳膊扶在树枝上,另一只手中拿着一个刚刚摘下的大桃子,兀自吃的不亦乐乎。

听见树下人这么一喊,那孩童将手中桃子随手扔了,翻了个白眼,指着下面的仆从道:“胡二!老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叫就叫‘少爷’,不要加那个‘小’字!”

不过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说话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子”的自称着,听起来着实好笑。但树下的这个仆从却半分笑意也无,想来是听多了,已经习以为常。

这孩童伸手这么向下一指,整个身子就往前倾了许多,直让人觉得,只要稍微有个不小心,这孩子就会从树上掉下来。

只见这个名为胡二的仆从更是满脸的惊慌,他一面双手向上举着,一面央求道:“哎呦!我的少爷!我的爷爷!您快些下来成不!要是您在这有个闪失,老爷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嘻嘻!”那孩子闻言,坏坏一笑,更加自在的晃动起悬空的双脚来。他对着下面的胡二道:“哎!这声唤的不错!继续这么叫着!没准啊,爷我高兴了,就自己乖乖下去了!”

胡二只觉得,自己心就随着自己少爷的脚,悬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那个惊险刺激啊!不足为外人道也……“少爷!爷!爷爷!老爷!大老爷!您就可怜可怜小的,下来不成么?”

看着胡二在下面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树上的孩子只觉得有趣。

“老爷!恭喜老爷!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不远处的庭院中,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传来。

胡二一愣,再凝神听去,就听见了一阵嘈杂的道喜声,和自家老爷爽朗的笑声。

一拍脑门,胡二急忙冲着树上的孩童道:“哎呦!小少爷快些下来!看样子,好像是奶奶生了!”

“谁?你奶奶生了?你奶奶都多大岁数了,还生娃娃?”那孩童眨了眨眼睛,一副半懂不懂的模样。

胡二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忙道:“不是小人的奶奶。是少奶奶生了!也就是小少爷您的娘亲生了!若是没听错的话,好像是给您填了个弟弟!”

“弟弟?就是小不点的那种?”这孩童一喜,倒也忘了“小少爷”那门子事情。

“没错没错!您在上面应该能瞧见!您看少奶奶的院子里,是不是聚了一堆人?”

那孩童在上面看了看,果然如此。不由得大喜,对胡二道:“快!快抱老子下去!老子要玩弟弟!”

胡二闻言不由得一愣,头一回听说,原来弟弟,是用来玩的啊!

——“爹!爹!听说老子填了个弟弟,在哪呢?快让老子玩玩!”

另一个跨院里,一个年逾三十的男子怀中正抱着一个半大的包袱,笑眯眯的看着怀中的新生儿。这男子身材修长,相貌俊朗,若是不知其底细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达官贵人。这庭院中的人却都知晓,这人就是江左江家的家主,人称江三爷的江慨道!

江家在江左,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每个商铺想要稳稳当当的做生意,少不了给江家交上几个火耗银子。那些行脚的商人,和拿着货进出江左的商家,也少不了交上一些买路钱。当然,这些钱财也不是白收的。只要你交了银钱,江家就保你平安!若是有那个不开眼的,上门找不痛快,那江家的几百号精壮的汉子,也绝不是摆设!

说白了,这江家就是一横行江左的匪窝!与官府疏通的明白,在民间又颇有声望。而这些悍匪,除了整日里做些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抽的勾当之外,就是在江家家主江三爷的领导下,收收保护费而已。

江慨道本在乐呵呵的逗弄着手中的二儿子,听到大儿子的话,顿时黑了脸,抬脚就冲着大儿子的屁股上一踹,骂道:“混账东西!竟敢在你爹爹我面前自称‘老子’!你个目无尊长的东西!”

这被爹爹踹了个狗啃泥的孩童,正是方才在树上玩的欢实的江家少爷——江子承。

江慨道这脚踹的颇为实成,半晌,江子承才捂着屁股起了身,小嘴撅的高高的,一脸的不服。

旁边的人看着,没有一个上前过问的,反而一个个都憋不住笑。院中的这些人,全都是江家的几大当家,说起来,也是江子承的叔伯长辈。可这些人,平素可没少吃这淘小子的亏!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那么多鬼主意,整日里除了胡闹之外,什么都不会。

其实对于这几个当家,平素也是把子承当做自己的子侄疼的。不过因为子承的胡闹,心中都憋了一口闷气,却又狠不下心来教训。如今瞧见他吃瘪,心中不禁都舒畅了不少。

江慨道虽然不轻不重的踹了江子承一脚,心中却没有什么太多的不痛快。他自己也清楚,子承自幼就在这土匪堆里长大,耳濡目染之下,才养成了他这么个乖张的性格。本性来讲,子承还是十分纯善的,只是有些时候过于调皮而已。

“子承,过来!”虽然心中对这个儿子疼爱有加,但江慨道面上却摆出了严父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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