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怎不晓得他在想的事情。
「别闹，这人鱼太危险，不能养。你脸色不好看，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阿杰颓丧地隔着防爆墙看向了培养槽的方向。
「它去研究所会被你们解剖的吧？」
「……别担心，解剖一定智慧以上的活体必须经过星际法庭的批准。我们不会太粗暴地对待它。」
「可我舍不得它……」阿杰的声音有点哽咽。
米洛摸了摸阿杰的脸。他最近的确累坏了，脸色真的不好看。
「……我来想办法……」
培养槽里晶核的密度实在太高，非常地不稳定。米洛想了一下，按开了一个通道，把他的机械鼠送了进去。
阿杰不肯走，此时是坐在米洛给他搬来的椅子上旁观。
瞧见那机械鼠噗通一声掉下水后，阿杰难得乐了。「哟，你家的老鼠会潜水。」
「它本来是没这功能，不过材质不怕水，就沉在水底吃晶核也不错。」米洛无奈，就希望那条人鱼不要啃了这只机械鼠才好。
发现出现一只新东西，还一边冒泡一边往下沉，小人鱼被转移了注意力，摆动着尾鳍好奇地盯着那不断下沉的新玩具。
……嗯，它大概以为那真是它的新玩具。只见它抓着机械鼠的尾巴玩，在水里甩，又用牙试着咬，玩得不亦乐乎。
米洛发现那只机械鼠受到了小人鱼的彻底控制，心一狠，又丢了一只下去。
第二只机械鼠就比较幸运，受到小人鱼弄出来的泡泡掩护，顺利地下沉开始吞起了晶核。
小人鱼没再哭了，它玩得可高兴，笑容也甜得很，一点也不像是炸弹制造机。
等到晶核都让机械鼠回收，米洛才松了口气。
「我看这小子也不坏。」阿杰过来抱着米洛。「我有点感胃，脸色不好看，才吓着它吧？」
「你也晓得自己脸色不好看。」米洛摸了摸阿杰的脸，瘦了点，也苍白了许多。「任务重要，自己的身体更重要。你没了，谁能开直升机？」
「……我心里有事。」
「可以告诉我吗？」米洛低声说着。
「……我觉得小真可能也跟我想着一样的事情……米洛，在完成任务后，你回去母星，还会回来吗？」
「嘘……宝贝，怎么这么想？」米洛回头抱着阿杰，轻轻拍着他的背。「我已经帮你们申请了移民资格，也都通过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走，一起回来，什么地方都一起。」
「嗯……」阿杰抱着米洛，开心得眼睛都红了。
小真跟阿杰有同样的心事，也都闷在心里。所以一个让自己沉浸在射靶的世界中，一个闷闷不乐到差点病倒。
米洛发现自己粗心了，当天晚上就握着两个人的手恳谈。
事情讲开了，大家的表情也轻松了。
睡了一觉起来，阿杰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不过米洛是不准阿杰再开飞机了，他认为阿杰至少应该休三天的假再说。
阿杰没事可做，就只好跟着小真练射靶，跟着米洛在床上厮混，其他的时间则是用来玩人鱼。
那小人鱼没有隔夜仇，看到阿杰过来就又是兴奋地弄出一大堆的泡泡。
倒是阿杰觉得它被关在培养槽里太可怜。
「等回到母星，研究所那里有大水槽……差不多就跟湖一样大。」米洛安慰着阿杰。「而且因为它肉食的特殊性，我猜它会拥有一个独立的水桶。」
阿杰难过地看向了正在听他们说话的小人鱼。
小人鱼正认真地看着他呢。
「你猜豆豆晓不晓得我们在说些什么？」
阿杰觉得小人鱼一直没有名字很可怜，已经擅自取好了名字……也没有人去反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