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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主难缠_分节阅读_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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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麽算著自己年纪,然後脸色发白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想到自己竟然是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男人给压过,顿时脸色变的更加难看。

「元宝?」查见眼前的人心不在焉,北御陌出声唤了对方两三次後,才得回对方望过来的一眼。

突然撇见北御陌询问的眼神时,元宝乎觉得脸上挂不住面子,语气急促的向对面的人抛出一句:「我、我累了,你出去吧!」

北御陌点点头,不再追问,伸手给对方调整下枕垫,扶著人安稳躺下後,再给人被子拉的妥妥的,这才起身离去。

而心里有事的元宝因心不再焉,让任北御陌摆弄了好一会也没察觉,只有在躺下时将脸偏向床里不见男人外,可以说是相当的配合。

北御陌出了房门,转身刚阖上门时,一旁就有人在门外等著。

朝那人看了一眼,北御陌与那人有默契的相对视了以後,便同时转调步伐朝另一头的书房过去。

不多久,两人便到达了书房,北御陌走前先推开了书房的门,里头已有人先备上茶点等候。

「主子,倪大夫昨晚辰时回院了。」刚放下斟茶的壶,虎蓝便端了过去,伺候北御陌上座。

「嗯。」北御陌颔首,接过了虎蓝递上来的茶,闻了下没香气尝起来只有热感的水,无不嫌恶的只尝了一口便摆到一旁。

「庄里的内贼都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引出庄外那幕後的人。」跟著北御陌来的右上,随後进屋便自己找了个位置落座,顺手接过小师妹递过来的杯子。

「如果我猜想的不错,策划这场计谋的人不外乎就是南横剑岭的岭主。」北御陌手摆在桌上,指尖沿著杯缘抚著,垂下的眼里有著了然一切的神态。

「是的,正如主子所言,南横剑岭的岭主在二十多年前便一直有蠢蠢欲动的趋势,然而让属下的人查到最主要的关键是他曾派人进已故将军的府里搜查,而且是在无人的夜里密探好几次,这是属下从派去的人在将军府里搜到的令牌。」右上说著,从怀里拿出一只刻有南字的木牌,放到桌上供其他人察看。

「不只如此,昨晚倪大夫回来的时候,也带上了同样的令牌。」虎蓝也从一旁柜子里抽出一只包袱,放到桌上摊开,里面赫然见到同样刻有南字的木牌。

「这是倪大夫从那些反叛的人怀里偷出来的。」虎蓝细心的指著包袱里,那只木牌道:「这只令牌是从帐房先生那里得来的。」

「还有一点消息,就是南横剑岭的岭主将要在下个月与朝廷结为亲家,那位公主一直在探询失落的药人皇子,恐怕不久就会找上这儿了。」右上忧心忡忡的道,他看向北御陌的眼神不自觉的带了些担忧。

「主子,你要不先行回苗疆一趟,让教主和那苗师给你身子诊脉一番。」右上担忧的是主子那满二十就会发病身亡的事,延了这麽久都将这事给耽搁了。

「不,让倪大夫和王大夫过来看看就成。」北御陌想也不想的就回绝,他想到那时在地下城时,就有发病了一次,可能那时因为有什麽变故,致使发病的提早还变异了。

「那行,等会让他们都过来一趟。」虎蓝说著便转身出了门外安排。

「左中那可还有消息传来。」北御陌估量了下眼前的局势,觉得有什麽是可以提前安排的。

「左中那一切顺利,相信不久就能将朝廷那边的人给一网收尽。」右上不得不佩服自家主子的脑袋,这种险中求胜的计中计也只有主子使了一手的好,这下不止庄里庄外全都算的仔仔细细有如运筹在握。

北御陌眼睛闪了闪,似又有什麽计画算计在心,右上看了以後,只摇了摇头,心下觉得这些人谁不好惹偏就要惹上他家的主子,难道不知道他家主子是眦睚必报的吗?

***

休息了一早以後,元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心头烦闷,乾脆就下床起来走动走动。

他翻了翻柜子,从里头随意抽了一件衣袍穿上,脚下套了一双不合大小的鞋子,身上那件也被他穿的不人不样的,想来这些衣著鞋式是另有主人的。

穿戴一番後,元宝便推开房门向外走去,屋外空荡荡的无一人,院子也静的不像有人似的,元宝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早上只吃了一碗粥而已,根本填不足他的胃口,眼下还不到午时,他早就饿的肚皮贴胸口。

幸而院里是他早住了一段时间的,对格局所在早已摸的熟门熟路,不妨碍他给自己开小灶。

元宝驾轻就熟的走到院子里唯一开伙的一处,在厨房外的井边打捞了一捅水给自己洗把脸後,才开始挽起袖子挑水劈柴。

先把水倒进锅里等著煮沸,元宝就在一旁食材里挑挑捡捡,放在厨房里的食材琳琅满目,也不知道是谁每天都送这麽多过来,但实际会在这厨房里开火的也就只有自己和那男人了。

顺手挑了几个蔬果洗洗後,元宝便在案上切了起来,油锅开了以後爆香,肉块一个接一个从他手中下去,滋啦的油声霹啪的响,最後佐料的配菜也跟著一起下去伴炒,起锅後呈盘的便是一道香浓的化不开的菜,油滋的光亮附在香嫩的肉块上,红绿的配菜也水嫩的衬著一旁,让人闻香就食指大动。

不一会的功夫,元宝就弄出好几道菜,有鱼香茄子、爆炒辣虾、酥炸脆皮豆腐、红油闷肉、脆笋炖排骨,弄完四菜一汤後,元宝这才醒悟这会是自己一个要吃,不是往常他和男人两个人的份量。

「这习惯不好,要改。」炒完一堆菜後,元宝坐在桌前自言自语,随後自己抱著饭桶配菜,每咬一口就想像自己是在咬那人的肉。

可是吃了好一会後,元宝就发觉自己吃撑了,可是桌上还剩了好几些许,看著这些被自己浪费的菜,元宝愁眉苦脸了。

元宝想一想,乾脆在揉些面团,把这些权当馅了塞在包子里,留著下午蒸著当晚餐吃也不浪费。

想著他便动手找面粉来霍水,一整个下午便耗在厨房里干活,孰不知外头是北御陌天翻地覆的再找他。

作家的话:

☆、33-1个中翘楚

元宝干活了一天,下午便到早上洗脸的井边打水,打算直接从井里捞几桶冷水冲凉。

***

书房里和众人议事商量完的北御陌,在虎蓝请来两位大夫後,便直接回了房里接受诊察,脱了外衣上身打赤裸的北御陌坐在榻上背对著两位大夫。

接连几日,北御陌都是住在靠书房里边的一处用来午憩的小房。

在几日之前他还跟元宝一起睡在自己独住惯了的屋子里,习惯了有那人的温度陪睡在侧,如今屋子还在,自己却被迫搬出了房里。

一想到那人枕著自己床盖著自己的被,北御陌便深深叹息自己何时才能再度拥抱那人入怀。

「庄主,这针至少要扎上一个半时辰,切记这一个半时辰里不可妄动内力,要不会令体内失衡的气血逆上。」王大夫收回手中扎穴的针,退回摆著药箱的桌边对北御陌提醒著道。

另一侧的倪梓卿则手拿竹罐一一往北御陌身後布满扎穴的针盖去,并在盖针的竹罐上点火。

「火罐拔你体内的寒气时,会有一点的不好受,你可千万要挺住,别动内力护体,得让这寒气别滞留在同一处太久,否则脏体受损毒害会更深。」倪梓卿便说便将手中的竹罐燃火。

北御陌不一会背後全是燃火的罐子,他额上渗出点点冷汗,本就白皙的俊脸此刻更是惨白的毫无血色,他朝两位大夫颔首後便闭上眼忍耐体内翻搅的疼痛。

在这一个半时辰里,两位大夫正致力於如何研究出新的毒方来压制北御陌体内越来越茁壮的蛊毒。

一个半时辰後,北御陌身坐的榻周全是一滩泛著黑色油光的水气,冷汗沁沁的他则是面色发紫唇上泛黑,浑身发著寒气在颤抖。

虎蓝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的是两位大夫在给自家主子拆针,她看著脸色比今早好多了的北御陌笑道:「午膳正好都备妥了,大家都到前厅去吃吧。」

「今个我让小右多从厨房里顺了两、三道菜,你们可有口福了。」虎蓝调皮的对两位大夫眨眼,要知道他们可是对每次用膳都抢不到菜耿耿於怀。

「你这小妮子就知道笑话我们。」王大夫无奈又好笑的指指对他扮鬼脸的虎蓝。

「元宝呢?」北御陌苍白的脸刚从无力闭眼睁开时,问的第一句便是这了。

「还在睡吧,要叫他一起用膳吗?」虎蓝快手的从旁递上一块巾子给北御陌擦汗,顺口就回答她刚绕过去屋子看人时,屋里静悄悄的事。

「让他睡吧,有带粥过来吗?」北御陌从榻上起身,将身上排出来的寒汗擦完以後交给一旁等著的虎蓝。

「有呢,连炉子都备好了,温著等他起来以後在吃也不迟。」虎蓝早就准备的妥妥当当。

知道虎蓝办事的能力,北御陌朝屋里的人点了点头,让他们都先到前厅里用膳。

「主子,水已经备好在前头了。」虎蓝走到一旁将挂在床边脱下的外衣收起,然後另外拿上一套乾净的衣饰放在床边,笑盈盈的跟屋里剩馀的男人道後,便欠身离开屋子。

待人都走的乾乾净净後,北御陌解下那束在他身後的发束,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泄而下。

光著膀子卸下下身的衣物,北御陌跨入澡桶中,温热的澡水却在一瞬降成寒冰,片片晶莹剔透的冰锥子浮在澡面。

置身在澡桶中的男人,像感受不到这水面刺骨的寒冷般,覆在躯体上的惨白肤色像一张虚假的人皮,那隐在皮肤下的虫子蠢蠢欲动的在那张人皮下翻动,一条长长蜿蜒的起伏在肤下游动的虫子,从手腕上浮现又从胸口处隐住,最後爬上那张俊美的不似凡人的那张脸上。

一张美若天仙和宛如恶鬼罗刹的脸,竟能同时在这张脸上看见,一边是完美无瑕的俊颜,而另一半则是让人看了作恶的面貌,那似恶鬼般的半脸满布如青筋浮起的交错,而仔细再看,却会发现那些蜿蜒的不规则起伏会随著时间爬动游移,那只隔著张皮下的虫子成千上百的盘错在那半张脸上。

北御陌仰著脑袋,两手大开的靠在桶沿边上,水下两足或盘或屈的靠在两侧,轻松自在的模样如若无人境界。

窗外的日头斜影渐长,而泡在澡桶里的人像不懂时间的留逝,自在的沈浸在这宁静的午後般悠然自得。

然而随著时间的推移,那聚在他那半张脸上的恶虫却是越来越多,密集的程度俨然将那张脸皮给撑了起来,那作恶的半张脸,此刻肿胀的又紫又红,比起另半边非比凡人能比的天仙俊颜,可呈强烈对比。

北御陌知晓,这是因为暂时压制了寒毒促使体内的蛊虫从半眠中苏醒,活跃起来的蛊虫一定会往他头顶集去,这是要夺舍呢还是要弑主?

仰靠在桶沿边上的男人,脸上勾起一抹嘲笑,抬起靠在边上的手覆上那紫红肿胀的半脸。

尖爪毫不犹豫的狠狠剜入肉中,由上往下的划破那张浮起的脸皮,大量的黑血伴著无数只疯狂扭动的虫子从指尖甩出。

尖爪一来二往的,那张涨的不行的半脸也像退水般消肿了,只是消了肿的半脸被划上五道不浅的爪痕,黑血如不要钱般泊泊从划开的口子争先恐後的淌出。

一汤澡水全给染成了又黑又红的血池。

清完这些蠢蠢欲动的蛊毒,北御陌放下那只自残颜面的爪子靠在桶沿边上,任由脸上血水不断的蜿蜒流淌。

又过了一会的寂静,门外传来一阵规律的叩门声响,虎蓝清脆的女声在门外如是说道:「主子你泡半天了,可别把血流当放水,就算不上药,该包扎的就得包扎。」

仰靠在桶沿边的男人无言的缓缓睁开闭著的眼,看了被他弄得到处都是黑色血水的四周,很快的便选择了无视,起身穿衣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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