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色实在说不上太好看。仲微也是能猜想到，自己在这个严肃神圣的场所里，在这麽样单纯正常的活动中，竟然起了这样不恰当的反应，也实在显得太邪恶了。以炎誉正经八百的个性，难怪会不太高兴。
但是他能怎麽办呢？那是男人本能的生理反应啊！炎誉在挣脱的动作下，大腿几次摩擦过他的腿间，他甚至更硬了一些。
炎誉冷着脸，视线转往一旁，大概也觉得这种场合里发情太不成体统。仲微讷讷地松开双脚，炎誉没动，他只好往後挪了下身体，「呃，先让我离开吧？」
炎誉终於回过神，动作有些僵硬地起身，他仍拉了仲微一把，有意无意地挡在他身旁，似乎想替他掩饰。炎誉总是来这个道场，是十几年的习惯，大概也不想被仲微搞得再也来不了。
仲微极力装作自然的样子，不显出他脚下奇怪的步伐，旁人不注意也看不出来宽厚的裤子底下有什麽变化，何况炎誉就跟在他身旁，挡去靠近榻榻米那一侧的所有视线。
一直走到道场後面的更衣间，仲微才松了一口气，讪讪地，「抱歉啊，你可以回去练习了，我换个衣服就走……」
炎誉的脚步却没停下来，他推了仲微一把，把他带往旁边。虽然是间老旧的道场，但是为了方便有些人运动後洗浴更衣，仍是加盖了淋浴间，供给男性使用的只是几个简单隔间，然後用简易的浴帘遮挡。
仲微被推拉着进了最後一间，他以为炎誉的意思要他自己好好处理一下，别这麽失态地在大庭广众下走来走去，他低着头，正要道谢，却发现炎誉也站进来，把身後的帘子拉上。
他微微张嘴，诧异地看着炎誉，炎誉也微垂眼眸看他，明明外间没人，他仍是压低了音量，「…再不快点，会有人来洗浴。」
仲微不敢肯定地看向炎誉，他便以行动落实他的怀疑。炎誉的右手覆在他双腿间，不经意地用力摁了一把，「这样你能好好走路？」
出奇不意被这样逗弄，瞬间他的腿都软了，踉跄地跌了一下，狭小的空间里，也只能是撞在炎誉身上。
「别、别───」靠在炎誉肩膀上，结结巴巴地想阻止炎誉，不料他没松手，反而沿着裆部，上下描摹滑动。
仲微低吟一声，已经开始期待炎誉的直接触碰，炎誉也知道两人取得共识，在他耳边冷静地嘱咐一句「有人进来，就克制一下声音。」
他把仲微翻转过身，背对着他，和在床上是一样的姿势，只是两人是站立着的。仲微双手抵着墙，兴许是场合的关系，第一次不在卧室里，他心里竟隐隐地兴奋，下面已经硬得有点疼。
同时他也很紧张，这是一个随时有其他人会来的公共场所，在这个勉强算个人空间的地方，唯一与外界的隔阂只是一张不能落锁，随便谁都能从外面拉开的帘子。里面的动静稍微大一点，後果便不堪设想。
想到这，仲微真正担心起来，炎誉像是发现他的不安，从身後靠近过来，略有些凉意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耳後，轻蹭两下，「专心点，安静点，很快就能结束。不会被发现的。」
炎誉的口气其实淡然，有点冷冷的，还说什麽＂很快就能结束＂，这麽明显的嘲弄，分明瞧不起人。仲微都有点为之气结，但是这麽一来，就觉得似乎真的不是什麽严重的事情，纠结的心情已经被打散了。
仲微终於不再去想帘子外的事情。他刚放松下来，就有双手就从後方伸过来，在他腰上停顿了一会儿。说是犹豫，总觉得更像是在吊他胃口，然後才拉下裤头，在棉裤里握住勃发的那处。
只要一低头，仲微就能看见那生得优美又有力的手指，擒握住自己，轻微套弄着。以往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盖在被窝下，自然什麽也看不到，如今在这灯光明亮的淋浴间里，自己在炎誉手里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视觉上带来的冲击，令他比往常更轻易就进入状况。甚至炎誉手中只稍微紧了一紧，仲微就差一点要泄出来。
「哈…等…等等……」他不得不按在炎誉手臂上，缓一缓他的动作。实在太舒服了，其实很想痛快地发泄，又想尽可能延长被触碰的时间。
明明应该越快解决越好的，但炎誉似乎也不以为意，被制止，就真的停顿下来，但仍是用指腹来回轻擦过顶端。想射的欲望虽然减缓下来，这个动作却弄得仲微心痒难耐，刚缓过一口气，忍不住又在炎誉手中不很明显地抽动起来，小幅度地往前挺腰，什麽羞耻心难为情都早被丢到九霄云外，只一心追求这双手给自己带来的快感。
这种本能的行为，以往还不曾做过。由炎誉主动，就真的像是教学模式，仲微只会安分地接受炎誉带来的感受。至於这种自己往对方手里送的行为……他只庆幸是背对着炎誉，不会轻易被看出来此刻他渴求这双手的念头，远远大於任何学习练习预演的理由。
炎誉触碰他的方式，和上次也截然不同，也许因为时间紧迫，他只等了一会儿，手上动作渐渐又加快起来，动得有些粗鲁，弄得仲微有点叫不出来的疼，有点说不出来的爽。他压着喉咙嘶了几声气，後来就忍不住低低的嗯嗯啊啊。炎誉起先没说什麽，反正也不至於引来外面道场上那些人，忽然间他却凑在他耳朵旁，简短迅速地说了声「安静！」
仲微的动作瞬间静止下来，他屏着呼吸，听见隔了一点距离的淋浴间＂唰＂一声被拉开浴帘。有人进来冲洗了。
仲微全身的汗毛似乎都竖立起来，说不清是怎样一种警戒的状态，大概比考试中递小抄都还紧张。但他忽然意识到，炎誉却没停下动作！那只手还圈住硬挺的那处，时紧时慢地套弄，仲微心理上响着警铃，生理上却更兴奋。额头抵着白色磁砖，试图用手臂捂着自己嘴巴，仍是忍不住低喘了几口气。
炎誉不明显地顿了一下，而後缩短一直刻意保持着的距离，仲微能感觉到他贴近过来，「行了就…出来，早点结束。」
一边说着，另一手也伸过来，抚弄下方那两丸，或者转移阵地，在敞开的柔道服里，轻轻按揉胸膛上的小点。
仲微简直觉得这是最严苛的酷刑。全身上下都因为各种因素紧绷着神经，想狠狠地叫出声音，却又不能叫，必须要快点射出来，却又不愿意那麽早结束，另一间淋浴间的水声压制着他，炎誉的双手却刺激着他。
仲微权衡了一下，当然也知道炎誉的顾虑是对的，尽早结束，也不必冒这麽大的险，纵然觉得可惜，却仍是配合地抽送下身，不一会儿，就把那一股浊白都泄在炎誉手里。
还没缓过神来，炎誉却是很快地帮他把衣裤都拉好了，正以为两人要趁着那人还在冲洗赶紧离开，炎誉却手一挡，只把仲微推出帘外。
「去换衣服，收拾东西，你先走，不必等我。」炎誉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吩咐完，丝毫不等他回应，很快又拉上帘子。
仲微站在外间，有些错愕地看着那道浴帘。
其实他本来想问的，炎誉却没给他时间开口。刚刚，炎誉贴身靠着，仲微几次动作都不经意碰撞到後方，总觉得……炎誉那处似乎也硬了？
恍惚中也觉得怎麽可能，炎誉会在这种情境下有反应，大概太阳都能从西方升起。越想越觉得很可笑，隔着一层棉裤，不过轻轻蹭了几下，那种不太真实的感触，十成是他的错觉。
然而又不禁想着，如果，如果炎誉真的因为自己有了点反应……仲微也说不上心里那种快满出来的感觉叫做什麽，只是在这样的妄想里面，很快地射了。
虽然炎誉这麽说，仲微也的确往外走了几步，但他想了想，又鬼使神差地掉头，蹑手蹑脚不发出一点声响，回到刚刚待的淋浴间外，刚刚进来冲凉的小男孩出来时也忍不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仲微回敬一个凶狠的眼神，那人略有些仓皇地出去了，仲微见没有其他人打扰，便探头探脑地试图要对炎誉所在的淋浴间一探究竟，但是再怎麽看，浴帘都是不透明的，不要说动作，根本连人影都看不见。想了想，又附耳过去，想听听看里面是不是有些什麽声音，花洒却在这时候忽然开了，从里头传出哗哗的水声。
但是除了水声之外，仲微再怎麽屏气凝神，都听不出其他动静，好像里头只是开着水，根本没有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