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傻地笑了笑，默默贴近他胸口听着，有些红了眼眶。
扑通。
扑通。
——本书完——
番外
宇文治从枫林步道走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校门旁，一名看上去大约二十六、七岁的男人立在那，笔直的站姿，双手如同谨守本分一样交握在身前，身上的穿着是一贯黑白的长裤衬衫，唯独打了一条海军蓝的窄版领带，才令他看起来不那麽正经无趣。
男人的外形其实很优异，如果不是这几年被他藏得好好的，都不知道哪时候就被那些女孩子生吞活剥了。就像现在，彷佛被蝴蝶围绕的花朵一样，两三个青春洋溢的女大学生正在向他搭话，他则是是客气礼貌地回应，经过校门口的女孩子无不驻足想多瞧男人几眼，男孩子则是对这样的景象投以妒羡的眼光。
宇文治不同於那些男孩，当然更不是那些女孩，挥别了系上的学长，他有些恼火地加快了脚步，跨出校门，再也不看那个方向一眼。
他的步伐踏得很快，存心要把那一幕远远甩在後头，然而他又有十分的自信，那人一定会追上来。才想着，那一阵皮鞋踩踏着柏油路面的奔跑声就传到他耳边。
追上来的男人，并不说话，一点也没有打算要解释的意思。面对这样的他，宇文治不得不暗暗地生着闷气。他知道，那只是因为男人没有一点自觉，自己刚刚是被人搭讪了，男人还不明白，这样的琐事，在恋爱中，其实是会令人不安的。
宇文治气在心里，却也没办法拿他不理解的事情去和他计较，他知道这一段路上，男人也察觉他隐隐的怒气，时不时地看了他好几次。直到快到家时，昏暗的小路上，男人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并不是甜蜜或亲腻的，只是像个大人牵小孩一样的感觉。
「主人……？」他低头看他，口气里有那麽一点不应该出现在这种高科技身上的不明所以。
「笨零零，根本不懂我的心思……」宇文治低低抱怨了一句，整了一下男人胸前那条领带，「没事了，回去吃饭吧。」
宇文治虽然说了没事，整个晚上看起来心情却都不是太好，似乎被什麽事情困扰，一直都低头沉思着。吃完晚餐也早早地洗了澡，进了卧室。
把厨房和客厅都收拾整理好，安排好明天早餐的菜色，宇文零才放轻了脚步声，推开那扇半掩的房门。
果然宇文治已经躺在床上，连被子也没盖，就这麽睡着了。今天刚结束了期末考周，连着几个晚上都在准备期末报告和主科考的主人，紧闭的双眼下似乎都还有一圈淡淡的阴影。
他今天会出现在校门口，也是因为主人好几天都关在房间里准备考试，能待在他身边，好好看着他的时间几乎被压缩成零。所以，尽管宇文治现在不再对他外出有什麽异议，但仍是鲜少出现在人前的他才会迫不及待地去了学校迎接。
然而，这麽一个突如其来的行动，却又令主人不高兴了。
宇文零像前几天一样，只能趁着宇文治熟睡时，才能好好地看看他。一会儿，才把房内大灯关了，点上床边的小灯，看着那张沉静安睡的脸庞，几乎有一点移不开视线。他替宇文治拉上被子，动作极轻地俯下身子，在额头上轻吻一下。
「笨零零……亲错地方了……」虽然是很小的动静，但是宇文治大约也不是睡得很熟，刚从睡梦里转醒，慵懒地笑着，声音略有一点沙哑。他从被子里伸出手，从容不迫地扯着那条领带，把宇文零拉近，下巴轻轻一扬，就能贴上那双紧抿着的唇。
他的动作说不上熟练，甚至是有一点青涩地，好像小猫一样舔吻着，又彷佛是在逗弄着。
宇文零回到身边以後，即便作为恋人间的相处，他们也从未做过什麽出格的行为，顶多就只有亲吻的程度而已。如果不是由自己主动，那更是连亲吻也不会有。更多时候，宇文零还是保持着随侍的角色，就像现在，处变不惊的，云淡风轻的模样。
宇文治不禁有一点心急。
在那双看不出动静的视线下，宇文治手上一用力，便将宇文零拉倒在床上，「零零……做吧？」
这不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念头。他试过好几次，在亲吻里面，掺入一些情色的前戏意味，也好几次像这样直接地发出邀请，这份大胆甚至到了连他自己都要佩服的地步。
然而宇文零却总是显得有一点错愕，有一点犹豫，有一点毫无准备的模样，好似从未想过他们之间原来要继续往下走，好似他对宇文治的”喜欢”也就是这麽无欲无求。他用宇文治隔天还有课，宇文治有点小感冒，宇文治下周要大考，用各种藉口在避免这件事情，却从来不说真正的理由。
宇文治一翻身，跨在他腰上，压下身子，就在他差一点能重新覆上那双唇之前，他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胸前推拒。尽管没有把他往後推，却是很坚定的力道不让他再靠近一分。
「主人，你累了，早点休息吧。」宇文零这麽说的时候，避开了视线。
宇文治愣了愣，而後微微一笑，「……我不累。我现在啊，兴奋得有点睡不着呢。」
他硬是扳开那双手，凑近过去，故作镇定地调笑道「别害怕啊零零，我会慢慢教你的……」
「主人。」
「虽然你也没有其他比较的机会了，不过，我会给你最舒服的体验……」
「主人……」宇文零扶着他的肩膀，口气里竟然有那麽一点点像是在哀求。彷佛是被强逼着，去做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
宇文治脸上的笑容，是再也勉强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