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君怀已是幸_分节阅读_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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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这还用你说,走!跟我来——」

司空煜显带著三个手下跟著上了台子,走进被几个色鬼包围著的花伶,随手还将几个想趁机吃豆腐的小子一把拉来来。

见是他来了,花伶还是没什麽好脸给他。

「司空将军要是对花伶也有兴趣,请去那边与老板将价格——」

「去你的价格吧——」司空煜显伸出粗重的手掌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力道之大几乎把花伶拽的双脚离地,让他不断接近自己,同时也是叫他可以看清楚自己的脸,「你还想怎麽闹都说出来,我一定奉陪……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花伶单手就轻易打下束缚著自己的双手,又往後跳了一小步,保持与他的距离。

「司空将军还会管我的死活吗?我花伶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当年我也是这麽说的,现在依旧是这麽想的,我的一切都与你再无瓜葛了——」

刚才还是一脸玩闹的神情,此刻就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这周围唯一的观众就是于水莘了,看来他也是有机会知道花伶的秘密了。

而花伶也没有避讳他的意思,在见到这个负心汉後,自然是有什麽解恨的话就直接扔到他身上,管他是不是能够承受呢——

「我不知道今日司空煜显将军来的目的是什麽,更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我的行踪,让您亲自到这个龌龊地方来寻我……这些都不重要了,您现在也瞧见了,我是这里的头牌花魁,也就是这里最下贱的婊子娼妓,您要是对我有兴趣就掏银子,如果没有这个意思就赶紧离开吧,不要耽误咱们做生意——」

司空煜显真的听不下去了,他把自己说得那麽不堪。

「你不是这样的人,不要去想过去那些人的话,他们都是对你的妒忌,说什麽红颜祸水之类的;当年我劝过你,但是你不听啊——」

「是,你是劝说过我,但你到最後还不是一样,觉得我长了张狐狸精的脸,这辈子除了做娼妓外再做不了其他的,就连……就连你也嫌弃我……」

司空煜显不再去多想过去那些事情了,今日他得到消息知道了花伶的消息後,就想接走他的,不过看这个情形的话,恐怕没有那麽容易了。

「我没有嫌弃过你……当年我也是这麽说的,只是……」

「只是你有妻子儿女,而我又是你手下的校尉,而且还是男人!对吗?」花伶点点头,也是有些挫败,「是,当年我全都记得,也就算是接受了你的说辞,所以才决定在离开你之前与你共度一晚良宵,将来就算单独生活有了那晚的回忆,也能温暖身心了……这麽多年我就是靠著那回忆度过的,一直都过得很好……可你,你却又突然出现干什麽?」

司空煜显的再次出现勾起了花伶不少的记忆……就算再坚强的他,也是忍不住掉泪的,况且司空煜显对他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我没有想打扰你生活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要在这种地方那个住而已,这里龙蛇混杂不适合你的。」

「去你的不适合吧!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了,想在什麽地方住是我的自由,你快点走吧——」

花伶推开阻挡在身前的司空煜显,冲出去走到沈老板还有那些客人面前,见他过来後沈老板也是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你来得正好,你看这几位大爷怎麽样啊?都是非常有钱的大主户。」沈老板将花伶引荐给三个客人,「几位上眼,这位就是咱们的花魁娘子——」

「哎呀,真是不错,刚才一直都是在远处看,还看得不是特别清楚,这一下差不多是看仔细啦!好啊,真是好,花多少银子都值得啊——」

花伶走到这边就又恢复了刚才嘻哈的笑脸,见到已经为自己定下了金主,他就立刻换上了接客的面容,声音也是非常的矫揉造作。

「哎呦,几位爷!谢谢几位看得起花伶我,我这个人是得了沈老板的提携才做了花魁的位子,几位大爷可不要怪花伶伺候得不好呦!」花伶周旋在三个差不多开始流口水的色鬼之间,以轻巧的手指不断扫弄著他们的下巴,或者是额头,时不时还非常大胆地将手指伸向客人的下体去试探自己的话,会不会叫他们有了正常的生理反应。

那几个人算是被他熟练的手指给弄得快没辙了,只剩下原地喘大气的份了。

「将军,您看这怎麽办啊——」

跟著司空煜显的几个手下也知道刚才将军是失败了,就赶紧上来询问。

「你们赶紧多派一些人手去月明楼,待一会咱们去那里会和——」司空煜显刚才已经放出话了,今日一定要杀人的。

而花伶被几个色鬼包簇拥著走进自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出手去攻击花伶身後的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了,但当他刚一出手,花伶就以快他一步的速度,从自己腰间抽出匕首直接将他的剑档了回去。

「几位大爷别怕,这将军估计是喝醉了酒不碍事的。」花伶随後还安慰著那几个被司空煜显的剑气吓到的客人。

再次见识了花伶的身手,他们也只能是希望花伶不会对自己出手就好。

司空煜显也是不敢真的对花伶下手,毕竟还是要顾及一下他的安危,而这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也实在不适合动手,待一会他会直接到月明楼抢人的。

27[回望当年情]

短短的时间内,整个台子上就只剩下了于水莘,台下自然就还有不少人在驻足,只是这些还没有走的人,心里就有些打鼓了。

与刚才的三位不同,这於伶谣传可是当年的才子,而且还中过科举,除了银子外没有点真才实学可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况且说之前他接客也差不多是这个规矩。

其实比那些閒人更加心急的应该是叶黎沁,那些人只是垂悬美人胴体,而他则是真心要寻得娇妻回家。

身旁的李三郎瞧出了他的意思,但没有直接挑明,却是以于水莘的感觉在提醒他,「你急什麽?要急也应该是於伶在著急,你当真以为他愿意用冰冷的外表装饰自己吗?」

现在不似刚才,叶黎沁才听不进去他的大道理呢!

「不听你说,我要快点想想一会怎麽对上他出的对子,或者诗句什麽的!」叶黎沁甚至都想回家去翻看之前看过的一些书了,因为之前三人曾经有机会一起读书,所以于水莘喜欢看什麽书或者喜欢什麽诗句他都是了解的,但最近实在是被家里的事情所缠绕,让他多少荒废了之前读过的书籍。

现在再被称呼为才子他都有些脸红了。

见他是那般态度李三郎非常不悦,直接揪起他的衣服领子,让他再次看向自己的脸,「你怎麽还是这种态度?看样子你根本就没有认清自己是什麽地方错了!如果你不站在於伶的角度看问题,他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被人这样说自己叶黎沁还有些不服,「我是最了解他的,王爷您不知道过去水莘是怎麽样对我痴迷的,要不是因为我小时候的一句话,他才不会发奋读书得了功名呢!」

叶黎沁觉得天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于水莘,而他一直都是天真的以为于水莘只是在跟自己赌气,所以才不愿意跟自己回家的;因为他一直都觉得于水莘不会抛下他们的儿子不管,所以才……

而且李三郎一个外人又怎麽会清楚他们的过去呢?

但是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麽简单。

「是啊,你了解他,你了解他为什麽当年不娶他?就算不能娶他,为什麽当他找上你家的门,求你收留他肚子的孩子的时候,你竟然还轰他出门,你这麽做还是不是人啊,他当时可怀了你的孩子——」

这个叶黎沁做事总是在找後帐,将叶茗伶带回家也是在他五岁的时候,这回过了十五年就又想起于水莘,这才又翻过头来找後帐,想著他做的这些事情,李三郎就恨不得抽他一顿。

「王爷,咱们先别说这些行吗?您能先借我点银子吗?一会要是真的让我赢了,我一时半会可拿不出大把银子付给沈老板啊——」

李三郎抿嘴一笑,并且提醒他,「於伶要是能让你赢才怪呢——」

「为…为什麽?」

叶黎沁一直都想以过去他们的回忆做筹码去下注,原本是信心十足的,但是李三郎却在这个时候泼自己的冷水。

「不为什麽,你等著瞧吧——」

也许就是于水莘太过与常人不同,所以这一环节就稍微有些骚乱,就连沈老板自己都有些吃不准于水莘的脾气,不知道他一会又要做什麽,这个虽说他一直都是老板,可对於这个于水莘他一般不会妄加管理,只要他还能安心住在月明楼接客,小的细节就不予追究了。

「这个……各位乡亲父老,咱们於伶呢!爱好习文,所以平日就喜好与这个饱学之士在一起畅谈,这个刚才已经说过很多遍就不再啰嗦了,我在这里就只说一句,只要是银子多的话,不是……」

「老板——」

原本沈老板是觉得天色越来越晚,于水莘要是累了就不在乎什麽诗文不诗文的了,只要是有钱的主来了就算了,哪怕就是李三郎或者是武颜惠之类的也无所谓,但是在他刚一说出银子後,于水莘就立刻厉声制止,不禁叫作则心虚的沈老板原地打了寒颤。

「算了,还是让於伶自己说吧!」反正知道也惹不起他,现在于水莘有那麽多人撑腰,沈老板也无奈。

于水莘不慌不忙地上前,将准备好的一个画轴一样的东西平放在手中,然後顺势打开来,上边写了几句诗句的前一句,一共有五句话,分别是「落红不是无情物;欲浣春衣仍护惜;翠微山在柘潭侧;野棠花落城隅晚;联步朝天笑语馨。」

看了这些文字,叶黎沁是终於松了一口气,果然与自己猜的没有错,于水莘确实是将他们过去经常看的诗句拿出来了。

同样的,李三郎也是轻易就知道了这些诗句应该怎麽解答,为此他和叶黎沁两个人都是胸有成竹,而比他们还要有自信的人,则是一直在冷眼旁观的武颜惠。

他刚才还是像个疯子一样的上窜下跳,这一会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的面带微笑,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除了他们三个之外的其他人则都是开始抓耳挠腮,绞尽脑汁地回忆过去看过的诗文,有些没读过书的粗人甚至都抱著一摞书在一旁玩命的翻找起来了。

沈老板又让人搬来了一把贵妃椅,叫于水莘稳坐,那架势还真有中贵妃的意思。

见他稳坐後,叶黎沁也是觉得耽误了这麽久,是该自己出场亮相的时候了,於是呼他摊开手中摺扇,举止轻佻一步三摇地顺著台阶就上了舞台中央,与于水莘对视後,当众将他从贵妃椅上拉起,随著他手掌手腕一直向他的双肩滑动著手掌,当游弋到于水莘的後背处时,还非常有坏心眼地轻轻抚弄一下。

这一简单动作却叫于水莘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叶黎沁也是激动,虽然刚才他什麽话都没有说,但是只是这麽一个颤抖就叫自己觉得,于水莘对自己的爱抚还是有反应的。

顺著後背最後就来到了叶黎沁一直想要搂住他的地方,就是于水莘的腰身处,随後就非常有占有性的揽住他,下一秒也是紧紧将他向自己身边贴近,让他们可以以最近的距离对望。

叶黎沁是动作发起者,两人对视後他自然可以保持心里的平静,但是没有任何徵兆就被他搂住的于水莘在这一刻却是心跳加速,眼睛忍不住想要别过。

在察觉了他要这麽做的时候,叶黎沁就开口说道,「我本将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还记得吗?这是当年你写给我的诗句,那份包含了你最多相思之意的辞藻……」

听到这些话,于水莘觉得可能就要心软了,内心对他的冰冷防线感觉就要崩溃了一般,虽说他这麽多年来一直都怨恨著叶黎沁,但当他听到了此刻叶黎沁说起了当年他的相思无处诉说,只能通过引用古人诗句来一解忧愁而写出的那句话後,于水莘顿时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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