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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泽[出书版]_分节阅读_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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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

「按我分析,他定是不知怎地将柳靖云撩拨得欲火焚身却又放置不管,然后逼着那位相爷……咳嗯。」

隐隐察觉那两人好像玩得不太「单纯」的白炽予有些尴尬地消了音,「不过、总之,现下你总该相信我当初的结论了吧?」

「嗯。」

「照你的说法,他两人看来不光是有奸情、还已实实在在地搞上了……既然如此,咱们可就真的是他们的媒人了——也不知那位柳相爷哪时会上道地摆酒答谢咱们一番?」

「……呃、我会找机会试探一下。」

「不是都说了他很懂得做人处事么?哪有新人进了房,就把媒人扔过墙的道理?」

听情人应得不干不脆,白炽予有些不以为然地道,「况且那天的事儿我还没找回场子呢!明明是姓齐的色鬼趁我不备抢了人,却像是我技不如人输了一般,教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言下之意,便是想趁对方「答谢」身为媒人的自个儿时找机会同齐天栩打上一场、好生雪耻一番了。

于光磊对自家情人虽说不上百依百顺,可这样的要求却似也没有直言拒绝的道理,故沉吟多时后终是一个颔首,道:

「好吧……下回我会跟柳相提提看。」

「嗯!你最好了,光磊!」

听自个儿延续了好一阵的心病终于有了化解的机会,白炽予心下大喜,却是一个翻身重新压住了情人、半是兴奋半是「答谢」地又自不规矩了起来……瞧着如此,于光磊虽对情人能否真顺利找回场子有些怀疑,却终还是放下了扫兴的念头,抬臂拥住上方的人回应起了对方的撩拨——

番外四某年某月某日、京城一景

作为京城最出名的酒楼之一,上青阁向来是许多达官贵人宴客接风时的首选。尤其几年前引领京中风尚的柳靖云和西门晔时不时便会来此一趟,却是让不少不知其间内情的人盲目跟风效尤了起来、也因而让上青阁在京中的地位从早年的「一流」登往了「顶尖」。

——而今,作为整个上青阁最豪华宽敞的一间包厢,涵碧厅内、六道身影分做三组围着圆桌两两而坐……可迎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席间却不仅没有一人动筷,气氛更是沉默得有些诡异,但却不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奸险、亦非如丧考妣的哀寂。六人只是彼此对望观察着、或主动或被动地任由冷硬诡谲的气氛弥漫于宴会厅中。

因为这六人间彼此错综复杂的关系。

今日做主宴客的是柳靖云和齐天栩「两兄弟」;受邀前来的则有流影谷主西门晔、因故作客流影谷的靖寒山庄庄主凌冱羽、如今已转入户部的户部尚书于光磊,以及擎云山庄庄主白炽予……按说这些人在当年的四皇子谋逆案中都是同一阵线的,关系理当差不到那儿去才对。只是白炽予和西门晔夙有旧怨,和凌冱羽却是知交好友,而齐天栩则看白炽予和西门晔都不甚顺眼,对凌冱羽也是好奇多过好感。在此情况下,就算柳靖云再怎么擅于打圆场,对这些人间无意掩饰的对峙也很难想出具体的方式化解。而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和同样最置身事外的于光磊相识苦笑,并在招呼了番心下无奈的凌冱羽后、再不管其他几人地便自用起了膳。

——今日之所以会有这么番宴请,还要从前些年柳靖云同齐天栩提起西门晔也有情人的事儿说起……犹豫上个冬天西门晔因故未能照例往岭南过冬,难耐相思的凌冱羽便于开春后上了京,以盟友的身份造访流影谷做客、让柳靖云当年的承诺有了实现的机会。也因此,尽管清楚情人当时不过一提,倒也不见得真是非见不可,柳靖云却仍是发帖邀请了凌冱羽「携伴」前来、彼此攀攀交情叙叙旧一番。

凌冱羽本也是八面玲珑、乐于结交之人,又是白炽予的师弟、便无涉西门晔也和柳靖云称得上有渊源,接了贴子自是欣然赴宴、还真神通广大地携了某个不甚情愿的伴前来……只是今晚赴宴前,和凌冱羽相交莫逆的白炽予正巧听说了此事,却是未曾多想便仗着自个儿「媒人」的身份拉着于光磊做了上门客……结果便造就了如今诡异的情状。

六人中有一半用起了膳,余下的三人虽仍互相睨视对峙,却也不好再继续僵持下去……尤其西门晔如今已是宗师级的高手,可齐天栩透出的威势却竟也毫不逊色,自然让因故仍未能找回场子的白炽予心下有些没底——不过他行事虽有些风风火火的,却并非不晓动脑的人。寻思着西门晔和齐天栩似也有着旧怨,他索性毅然抽了身、一边坐山观虎斗、一边同身旁的凌冱羽聊了起来。

他二人本就是这席上最年轻的两个,又是多年好友,故这一聊起,却是没两下便讲了个眉飞色舞、生生让席间的气氛就此活泼了起来。

——可以凌冱羽为分界线,宴席另一侧的情势,却已因从三方鼎立变成两雄相峙而越发险恶了起来……一个是气质冷峻、生性倨傲,另一个则是眉眼如刀、「锐」气四射。而当那两双神气不尽相同、却一般锐利的眸子彼此对上后,一股冷气当即于宴会厅内弥漫了开,竟是连一旁聊得起兴的凌冱羽和白炽予亦给波及地缩了一缩……瞧着如此,同样脾性温和——至少表面上是相似地——的柳靖云和于光磊相视一叹,却终究放弃了插手,亦自聊起了一旁四人绝无兴趣的文学之事来——

所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不外如是。

特典庭院深深

齐天栩是一个没什么欲望的人。

曾经把「加入破军」当成是换一个地方打猎、对自个儿年纪轻轻便有了六品官职的事儿亦不大上心的他,就算是给柳明纬和崔氏收为义子、变相「嫁入」——尽管「入赘」一词可能更贴切——豪门为继妻,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在齐天栩而言,日子过得是简朴还是奢华,差别也不过就在吃的和用的、还有身旁得有多少仆人晃来晃去而已上。而皮粗肉厚、身体强健如他,也确实不需要吃得太奢华、用得太精细,更不需要一堆人帮他穿衣洗澡上马下马……唯有在某一件事情上,便是以他在吃穿用度上寡淡,亦不得不感叹起豪门生活的好。

那就是宽广异常的柳府,以及柳靖云和父母儿女分开居住的事实。

记得他小时候偷跑进村子里玩时,常常可以听到村人们闲话家常,讲述谁谁家办那事儿给孩子见了、又或不好意思让老父老母知晓,所以得拼命找空档或地方伦敦、又或只敢捂着嘴闷声猛干的事儿。当时的他对此懵懵懂懂,听了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并不曾理解那种因为一家人挤在一个屋檐下、想做「好事」必须得躲躲藏藏的痛苦;却是直到入了破军、识得了柳靖云,更因而和对方有了非比寻常的关系后,他才稍微理解了那种想要得要命却因顾忌着场合而无法如愿的痛苦。

所以真正和情人确立了彼此的关系、并因而得以像以往彼此仍在军中时那样卿卿我我、整日腻在一起后,曾经觉得柳府之中大大小小的规矩甚为恼人、每个院子隔得那么开也有些莫名其妙的齐天栩登时明白了此间妙处,却是再没抱怨过这些,认份地做起了他的既得利益者来。

——便如现下。

「天……栩……」

庭院里、营造景深的月牙门前,柳靖云一身素雅儒袍凌乱,正给某个假借酒意上头胡作非为的男人压在墙边占有索要……纠结于腰际的衣袍掩住了彼此结合的处所,却掩不住齐天栩由后进犯的抽插挺动。感觉到那硕大硬挺的物事在几次浅进后猛地一个深插直顶入里,随之急窜上背脊的强烈刺激让上身前倾、双臂撑持地抵于墙畔的柳靖云瞬间一阵剧颤,却是连原先低伏于臂间的容颜都不由为之高高抬起、难耐地由那红肿润泽的唇间逸散出阵阵喘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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