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如梦浮生_分节阅读_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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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臣其实并不笨,也不软弱。有些人不喜欢争斗仅仅是因为懒。顾家臣就是属于懒的那一种人。也可以说他矫情。他要是有心的话,凭他和任啸徐的关系,他早就学杨贵妃,把自己的家族拱上天了。他堂兄就是杨国忠,几个姐姐是韩国夫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种好事谁不想呐?

可他就是懒得运筹帷幄,懒得争强好胜,懒得机关算尽,懒得打点应酬。怪只怪任啸徐的怀抱太温暖,暖的顾家臣就只想窝在他怀里面一辈子也不出来。他这样可以叫做缺心眼儿,也可以叫做无情无义。

要说目前在R市,经济上一手遮天的,就是任家。

任老太爷那个时候,虽说战场上没立过什么赫赫有名的军功,可是经济政策上当过大官。陈毅元帅之前在上海当一把手的时候,任老太爷就在他的手下干过。后来老太爷回大西南了。再后来上头下令搞好国民经济发展,国计民生的企业里,纺织这一块儿就是任老太爷管的。

所以说任氏以服装发家,其实噱头在这里。

而和任家关系比较好的,R市的另外两大家族。一个就是程忆周所在的程家。他们家是正派的军队背景。

还有一个就是钟离昧所在的钟家。钟家的背景太复杂,不但涉及到体制内的,还涉及外八行的。钟家的势力在黑白两道都藏得很深,这两条道上的事他们也都摆的很平。

顾家臣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不过钟家表面上是卖古董的。

古董这个行业就很不简单。和古董打交道的,所交之人非富即贵。因为要有很多闲钱的人才玩的起古董。如果把整个西南的势力网络都理出来,钟家就是至始至终都贯穿其中的那一派势力,地头蛇之中的地头蛇。什么强龙都难压倒。

顾家臣敢说,这次的事情,季泽同肯定是借用了钟家的门路才摆平的。

至于表面上看起来在R市吃得很开的小季爷,其实在西南的背景并不算深厚。季家的主要势力在北京,季老爷子从西南发家,听起来很厉害,其实他也不过是回乡养老。大家对他们客气,也只是面子上的客气。虽然这种面子上的客气也能够压倒大部分人。但是顾家臣明白,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儿,季泽同恐怕保不住什么人。

季泽同这样的人最适合来当和事佬。他的面子大,而且很方便出席各种场合,也不怕得罪人。为什么呢?因为他的根不在这里,大不了回北京去!是不是?

莫如宾请的人该不是季泽同吧?顾家臣默默地想。

第71章

任啸徐走了之后,房间的门就没关。

顾家臣坐在起居室里,那儿正对着阳台,可以看见外面的群山。

山不算高,白天看上去并无奇特之处。只是这一片树林所构成的天然的氧吧,很是难得。也只有任家才能独占这样的地方,别的小老百姓只能仰着头望一辈子,心心念念的只是下辈子能投个好胎,托生到这样的人家来。

说实话顾家臣还真没怎么和任啸徐去爬过山。从小到大他的日子就是念书念书念书。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去过昆明世博园,就是在那儿顾家臣迷上了动植物,进一步迷上了生物学。后来就再没有出去过了。

说到中国的名山大川,真是数之不尽。且不说别的地方,就是这大西南,要走遍也算难了。

西南地区最出名的恐怕要数喜马拉雅山了,世界之巅,不过在边境。再来就是唐古拉山和念青唐古拉山,横贯西藏。接着是世界年轻山系之一的横断山脉,为云、川、藏三地山脉的总称,红色经典当中最出名的大雪山、金沙江和大渡河,就在横断山脉之中。云贵高原的乌蒙山,神话故事里的昆仑山,唐代诗歌里的大娄山、大巴山……

炎热的夏天,顾家臣就会怀念冬季的冰雪。任啸徐说带他去滑雪,去了一次峨眉山。任啸徐熟练而专业的技术惹得一阵阵掌声欢呼声尖叫声,而顾家臣却蹲在一旁的树下面,仰着脸看树上的一只小猴子。

那猴子真小,只有顾家臣的手掌大。短短的棕色毛发,细细的小尾巴,两只眼睛大又亮,水汪汪地看着他。顾家臣听说要来峨眉山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从自己家里抓了好多花生来。走到半路任啸徐把他的花生给扔车窗外面去了。幸好他有先见之明,事先抓了一把藏在滑雪服的口袋里。

果然在这里就看见了小猴子。顾家臣开心地抓了几颗花生出来,那小猴子看了,居然对他做了个“抛上来”的手势。顾家臣觉得好神奇,不过他没把花生往上抛,他对着那小猴子招手让它下来吃。他以为自己这样坚持了,小猴子就会下来。一只猴子懂什么呢?谁知道那猴子见他不把花生往上扔,顿时怒了,从树上摘了松球,往顾家臣头上砸。

顾家臣挨了几个松球,没办法,只好把那几颗花生扔给小猴子,自己好没趣地走了。走着走着又觉得,那小猴子看上去着实可爱,只是习惯不大好!

后来遭遇的事情,才让他知道为什么任啸徐那么强硬,要把他的花生都从车上扔出去。

本来跟着任啸徐出去玩,是不用担心路上遇到劫匪啊什么的。会有人事先去清场。

可是这次他们没遇到拦路抢劫的歹徒,遇到了一群猴子。那群猴子数量庞大,大约有上百只。为首的一群身材高大健壮,周围的都是些体质稍逊但非常灵活的。猴王长得极肥,拖家带小地盘踞在公路边儿的一颗大松树上。

顾家臣从一大群猴子里看到了他喂过的那只小猴子,它站在猴王旁边朝着自己龇牙咧嘴。任啸徐一脸不满地盯着顾家臣,问他是不是藏了花生,然后去喂了猴子了。

顾家臣一脸心虚,心想,怎么他随便喂个猴子都能喂到猴太子?他上辈子和高干子弟结了什么仇么?

那些猴子围着任啸徐的车转悠,还不断扔东西过来,一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嚣张模样。任啸徐不耐烦了,人拦路抢劫都不怕,还怕一群猴子?他也没让保镖动,直接给司机下令:

“给我直接撞过去,车撞坏了不算你的。”

顾家臣吓了一跳,刚想求情,司机已经踩动了油门。顾家臣只听见砰地一声,一抬头,就看见司机已经开动了雨刷,刷下了玻璃窗子上那一溜血迹。

猴子们都疯了,什么石头野果子都朝着车子乱扔。任啸徐丝毫不为所动,司机也加足马力往外开,开出去好多里路,才把猴子甩在后面。顾家臣吓得够呛,一路上不停地问:

“是不是撞死了?是不是撞死了一只猴子?”

车子开到山下,顾家臣下了车,才发现那辆价值连城的奔驰,外观已经被砸得像一堆烂铁了。那群猴子的威力可真不小。

顾家臣好难过,任啸徐就捏着他的脸说:“不许难过。那只不过是一只猴子。要是以后要你去撞人,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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