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如梦浮生_分节阅读_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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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臣心想,唉,都说儿子是自家的好,饭菜是别家的香,怎么到他家,儿子也是别家的好了?他解释了大半天,到任啸徐这儿,说句话就搞定了!他对自家男人崇拜之心日盛。

第160章

任啸徐这个女婿上门,一赖就赖了好多天。

从年二十八他们回顾家臣家到大年初七,基本上都是在顾家过的。顾妈妈当然不好意思往出赶人,因为人家毕竟破费了几万块钱给他们买了这么些东西。

说实话任啸徐那一招暗渡陈仓,给顾家臣娘家慢慢送钱的计划,硬伤还是很严重的,这样虽然顾妈妈不至于起疑心,可是,赚的也少嘛是不是。赚的钱除了改善个伙食,基本上都被顾妈妈存下来去还贷了。

而自从那天被妈妈教训了几句,顾家臣每次都黏在任啸徐耳边说还贷还贷,把他搞的五内升烟,恨不得直接就帮他们把那几十万还了,可是……不行嘛!妈的,这世界上最烦的事情就是你愿意给,人家不愿意要。

顾家臣还跟他唠叨,说你看,你那么说了诗华,劝人家分手,晚上她出来看八点档的电视剧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肯定哭了好半天了。任啸徐不耐烦,又架不住心肝宝贝儿在他耳边软磨硬泡,于是只能把满心的担忧放在肚子里。到最后他甚至这样开导自己:反正也不是我的亲妹子,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年三十那天晚上,任啸徐硬拉着顾家臣去任氏家宴上露了个头,把沈氏气得够呛。

家宴是何等重要的场合?一个顾家臣怎么能登堂入室!亏她儿子带的出手。可是她不好明着跟儿子生气了,因为那份协议,那份被改动的天杀的协议。姚秘书手下一个助理,现在确定就是他在协议上动了手脚。人已经跑路了,去了国外。沈氏估摸着,她要是再跟自己小儿子说个什么,任啸徐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认他这个妈妈了。

他在宴会上叫的那句“妈”,叫得多冷啊!沈氏以前一直觉得任啸徐对她很冷淡,现在才知道,对于自家儿子来说,什么样的态度才是真正的冷淡。她觉得很奇怪,你对你那个小情人不是挺好的吗?宠得他天上有地下无的,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怎么对你妈妈就不能这样呢?

然后沈氏才发现,她居然是嫉妒了。嫉妒那个在她眼里永远上不得台面的顾家臣,那个勾走她儿子魂魄的卑微的平民,那个……小贱人。

可她一直是极端高傲的,高傲到连她自己的情绪,她都不能容忍。你顾家臣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沈玉妆嫉妒你?赶紧了以死谢罪,免得站脏了我的地,靠脏了我的门!

可是……任啸徐对她说话的声音,真冷啊。

他可是她的亲骨肉,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嫡亲的儿子……他怎么能这样呢?难道她还比不上一个外人?

任啸怀带着孩子回来了,陶与悦身体太差,留在了香港。任大少爷现在很忙,年三十回来参加任氏家宴,大年初一又要回香港陪岳父岳母和四大家族跟他们有交情的长辈。香港是任啸徐的空白,是他任大少爷唯一的优势。他出卖了自己的婚姻才得来的优势,当然要无条件发挥到底。

于是家宴上也都是任啸怀出风头,孙少爷任连城被保姆抱着,一个伯父一个伯父挨着看,给伯父敬礼(其实就是伯父拉拉他的小手),接受伯父的赠礼。顾家臣和任啸徐呆在角落里,他偷偷看见了那一幕,那些礼物堆得,金山银山的不算,股票地产就一大堆。顾家臣心底暗自盘算,说他们家啸徐出生的时候有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啊?那他的名下应该也是房产地产一大把咯?那小小几个门面店,他为什么还要收回来?顾家臣百思不得其解。

任啸徐应酬了一下长辈,也没呆多久,就拉着顾家臣回去了。回家的时候还正赶上顾家吃晚饭。因为顾爸爸在外面也有应酬,所以家里摆饭摆的晚。大年夜的菜色十分丰盛,鸡鸭鱼肉摆了一桌,顾爸爸本来就在外面喝了酒,回家再喝了两口,这个春风得意的男人毫无悬念地喝高了,在卧室里睡得鼾声震天。顾妈妈没想到顾爸爸会喝这么多,于是把卧室门关了,剩下四个人挤在客厅里。

南方没有暖气,顾家臣家里也没有壁暖,平时睡觉用电热毯,客厅冷得很。不过他们也有办法。把沙发搬过来拼在一起,铺上被子,大家坐在上面盖着,就暖和了。然后看春节联欢晚会。顾诗华和妈妈坐一堆,顾家臣和任啸徐坐一堆,位次分别是:左数第一顾妈妈,第二顾诗华,第三顾家臣,第四任啸徐。

任二少爷没有尝试过这种平民式的过年。脱了鞋子,穿着睡衣和袜子,盖在厚重的棉被里,大家挤在一起。任啸徐这次很自觉,他自己带了睡衣过来的。但是天鹅绒的睡衣一穿上,顾家臣就赶紧喊打住,说这太有范儿了,跟他们家这平民风格的小房子简直格格不入。脱了脱了,赶紧脱了。

任啸徐挑逗似的说:“有那么帅么?你又不是没见过,这就忍不住了?”

顾家臣愣了一下,顿时回过味儿来,窘得满脸通红,说,谁谁谁忍不住了?我他妈才没有忍不住……你这是恶意调戏!你……你……

任啸徐于是反手锁上卧室门,把顾家臣往床上一按,说:“调戏怎么了?就是调戏你!”

后来还是顾家臣跑去小区外面的一家内衣店,里面有那种超级厚实的棉衣款睡衣,他给任啸徐拎了一套回来。于是任啸徐就换上了。

浅浅的溟蓝色的底子,有点近乎白色,上面是些卡通字母图案。衣服特别厚,穿上去很大一团。倒是不维和。顾家臣也有这么一套,除了颜色不大一样,其他的都差不多,因为都是在一家店里买的。顾妈妈左看看右看看,说他们这样穿着像兄弟。顾诗华出言调戏,说这哪儿是兄弟,这样子像情侣!把顾家臣吓得,差点把嘴里花生喷了一地。

等他们把零食和铺位都准备好,春晚刚刚开始。而窗外已经是焰火满天了。放烟花的声音太响,导致电视必须调到最大声才能听见。一家人从放一个节目开始吐槽,中途由于节目太过无聊,顾家臣和妈妈妹妹两个人玩斗地主,任啸徐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顾家臣这人赌运不佳,一直在输。一开始他们没赌什么,后来顾妈妈觉得节目太无聊,困慌了,说想回去看电视剧睡觉了,就进屋去了。诗华笑着在顾家臣耳边说,哥哥我们炸金花,输了的脱衣服。顾家臣嚷嚷着不好,他这个人逢赌必输,大过年的他可不想感冒。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反正我要玩!这儿不还有被子么?你脱了冷的话,钻被子里啊!”

顾家臣说:“你你你,你一个姑娘家,我们两个大男人,你好意思脱衣服嘛你!”

顾诗华很得意地扬起脸说:“我不会输的……对你我还输,我还见不见人了?”

顾家臣顿时气得一口老血喷心。他自知一向拗不过妹妹,于是说,那好吧。

俗话说情场得意赌场就失意,顾家臣不多时就输的只剩一件薄薄的裤子,他把胳膊腿儿都藏在被子里,加之任啸徐在他背后有意无意地贴住他,给了他不少温暖,所以勉强支撑下来了。最后一件内裤一定不能脱,快25岁的大男人了,不能晚节不保,于是顾家臣很毒舌地说:

“诗华,你要搞清楚,赌场得意情场失意……”

顾诗华于是白了他一眼,愣了半晌,把手上的牌一扔,径自回房间去了。

顾家臣松了一口气,任啸徐就在他身后,顾家臣于是往后一倒……蓦然发现身后一根硬梆梆的东西顶着。任啸徐的裤子也是那种棉裤,特别厚,而那东西硬是在那一层棉花后面,傲然地挺立,硬生生地传递出了他的渴望,完全震慑住了顾家臣弱小的心灵。

顾家臣的脸簌的一红,结结巴巴地问任啸徐:“你……你……怎么……”

怎么……这就硬了?这……又不是没看过他的裸体,这么多年了,应该是看见就想吐了的节奏啊……怎么就硬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怪不得他这半天了,都不挪挪位置呢,就这么屈膝跪在他身后挡着,顾家臣当自家男人心疼他,怕他冷呢!却原来……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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