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调童话之遇狼[出书版]_分节阅读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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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彤扶着额,觉得这里已经出离混乱了:“我说你们,都是小孩子吗?”

“我是,他不是!”燕和一指萧植,“比文比武干什么?咱们又不用去考文武状元!既然是下人,就比下人的活计。”

“下人的活计?”萧植和云彤两个面面相觑。

“帮少爷捏腿,松骨和修脚!”燕和紧盯着萧植的面色,这三样可都是他打小就学来伺候少爷的,他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比少爷还像少爷的家伙能比得过他。

燕和没猜错,萧植别说比,他根本就不会。从来只有被人伺候的份儿,谁还会去用心注意这个!萧植的脸都绿了。

“行了,都别闹了!”云彤一语定乾坤,“琅……郎越只是昨晚上过来陪我说说话,又没怎么样。你昨天睡得太沉了,还不许别人替你一下?一大早的,

撒着泼来闹,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少爷!”

燕和被他一骂,垂了头,眼泪“啪哒啪哒”直落。

云彤见他这样,又有些心软,和声说:“好啦,我也没怪你。燕和你打小就在我身边长大的,我拿你当亲弟弟看待,你还跟人争什么第一下人,下人能比亲人亲吗?别哭了,有少爷我在一天,就不会由人欺负你。”话说着,忍不住就回头瞪了萧植一眼。萧植看着房顶,一脸无辜。

“那么少爷您是说,就算有比燕和更能干的人来,您也不会不要小的了?”燕和狠狠擦了擦眼睛,抬起头看他。

“那是自然,”云彤摸摸他的头,“我家的小燕和,可是这世上最能干的了。”

燕和破涕为笑,心情大好之下又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这么跟郎越计较委实有些小肚鸡肠,于是兴髙采烈地跑下楼去端早点。萧植挥挥手,郎清和莺莺燕燕一起上前。

“你们见过云少。”萧植大咧咧地坐在桌前,指着云彤对他们说,“以后当奉云彤为主,他的命令如孤的命令。”

三人一凜,立刻跪下恭恭敬敬地行礼。

萧植对云彤有意思,这是郎清很早之前就知道的,只是他们通过苏合秋勾搭上云彤这才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吧……若云彤是女人也就罢了,但对方可是男人啊!郎清睁大了眼睛,看着萧植的目光中是无法遮掩的浓浓的钦佩。主上就是主上,这么快就能把人勾上手,真是神乎其技!郎清在心里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车马行进的速度依旧缓慢,萧植三不五时便在夜里与云彤厮磨,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而燕和也越来越困惑。终于有一天,他趁着云彤不在,去找了郎清。

“我觉得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症?”

郎清看着一本正经绷着小脸的燕和,本想玩笑的,也不觉凝重起来:“怎么了?”

“我近日总是躺下来就醒不来。”燕和一脸苦闷,“以前我也是很警醒的,少爷晚上渴了饿了,一叫我就能起来伺候。可是近来也不知怎的,次次都是一觉到天亮,可醒过来还总觉得头晕脑涨,浑身不得劲。郎清,你说我这可不是得了病了?”

郎清憋住笑,一本正经地回答说:“这不是病。你现在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爷爷说,小孩子只有多睡才能长个儿。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如此,所以现在才能长这么高。能睡是好事,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

燕和看看郎清的个头,再看看自己,喜笑颜开:“你说得是,想来是我要长个儿了!”

燕和塞给郎清一颗大苹果为谢,转身喜滋滋地跑开。

“可怜的小家伙。”在一旁听了半天的燕燕摇摇头,顺手把郎清的苹果抢走。

第七章

一转眼,十月巳过了大半。虽说他们是在一路南下,毕竟天时变化,这天也日渐凉爽下来。一路上,萧植与云彤虽然亲密,但也仅限于在夜里拉拉手,亲个嘴儿,再进一步的事情,两人像都忘记了一般,谁也不曾提起。

只要越过前面的秦岭,进入山那边的大理,离宁国侯府便不远了。萧植无意间对云彤提起,听说在秦岭最高峰长着几株绛昙草,有乌白首,解百毒的功效,服之可以轻身健体,延年益寿。云彤听了,便跃跃欲试,想去找一株来送给外公。萧植再三劝他,说秦岭高处终年积雪,又有野兽峭壁,最是危险不过的,让云彤不可以身犯险。云彤听了,更加放不下那些绛昙草。如果是寻常可得之物,宁国侯府哪里会缺?萧植见他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再阻拦,留下郎清当向导陪着云彤上山,自己则领着车马先绕过秦岭,直接到大理之境等他。

本以为萧植会陪他上山,没想到他只留了个郎清,自己先走了。云彤略略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萧植贵为亲王,实在没必要陪自己去犯险。也或许,那所谓险地并不十分危险,萧植对自己和郎清的身手十分放心。这么一想,云彤也就释然了。当下备齐了上山的物品,和郎清一起上山去找那传说中的绛昙草。

秦岭山高路险,从山脚到山腰,便经历了从盛夏到深秋的变换。一路之上,凶兽也见了不少,但没等云彤动手,郎清就已手脚利落的解决了。入夜,郎清在树下点着了篝火,又在二人睡觉的地方细细地撒上了三圈硫磺以防蛇虫靠近。这才理了睡袋请云彤休息,自己则抽了剑,靠在一块石头上假寐。

看郎清的模样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形矫健,体态轻盈,出手狠辣老练,竟然是个髙手。云彤暗自猜想,这郎清只怕是萧植培养的杀手,瞧那些手段,刀刀都是向致命的地方去,半点花俏也不讲,稳准狠,跟京里那些武官家少爷的花架子截然不同。若是自己与他动手,胜算能有几成?

这般胡乱想着,云彤倒也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下半夜起来,他不顾郎清的反对,把人踹到自己的被筒里睡觉,自己拔了剑坐在了郎清刚刚坐的位子上。跟萧植在一起时,总是为了他一笑而笑,一言而怒,情绪几乎不由自己掌控。直到现在他不在身边了,云彤才有机会细想他这个人。

总觉得,萧植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一个不怎么被皇上宠爱的皇子,一个被罚去守太陵的亲王,为什么会带着下人出现在离京千里之外的南方?他有何图谋?云彤越想心里越不安。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躺在一旁,脸被篝火映红的郎清。

自己长得虽然好,但萧植身边并不乏貌美之人。郎清端正清秀,苏合秋妖艳妩媚,哪一个都比自己不差。再一想一路之上,两人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萧植对他似乎也没有特别强烈的索取之意……莫不是,自己会错了情?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寒意透骨,让云彤心也凉了半截。

但萧植的确是喜欢男人而非女人的。否则他不可能过了二十都不娶王妃。他肯将断袖之名传遍京城,甚至公然拒绝皇上的指婚,把自己变成满京城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便不是装的。

有再大的野心,也犯不着把自己装成断袖。

云彤将身上披风裹了裹,看着斜挂东方黯淡无光的月轮,患得患失的枯坐到了天明。

在秦岭高处转了整整三天,云彤终于见到了传说中所谓肉死人活白骨的仙草绛昙。这草是贴着地面长的,草色浅碧,叶尖上有隐隐血红的脉络,叶宽约三指,根系深深扎在山岩之中不知多长。若不是郎清目力惊人,这漫天的白雪世界,还真的难以发现这只有巴掌大小的植物。

一个山窝里长着三株草,云彤贴着岩石表面割下两株,正要去割那最后一株,被郎清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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