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咧，他昏倒在台边的时候裤链已经没拉了，这男人跟那群小子这段时间一直在他身边，竟然都没有替他拉好裤链？还让他大刺刺露出内裤地从休息室跑出来？
Gabriel站起来，原地弹跳两下，彷佛这样可以把他一身的冷意给抖掉似的。
阿香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开始脱下风衣……
「刚刚你站著、我蹲著，你那里中门大开，我还以为你暗示我刚刚的服务不够好，要即席再来下半场。」这次则是考验他的嘴巴功夫，老实说，他有自信自己的口技比手技还好。
含著淡淡笑意说这句的同时，Gabriel将风衣一扬、罩在他背上。
布料还带有微弱的体温，男人的大手一拢衣襟、向前一扯……
寒风之中，他再靠近了这男人一点。
那一晚，他没有出席GGBM的庆功宴。
那一晚，他们也没有『下半场』。
那一晚，连阿香都感到神奇的是──
他们真的相偕去了路边摊吃宵夜。
他们一起分享了三碗热呼呼、冒著白烟的甜汤。
那男人不知发什麽神经说要加碗汤圆才够饱肚。
……嘟起嘴呼呼地吹凉著甜汤的Gabriel，看起来并不像冷血动物。
第六章、外敌
「老大。」
Mia扯出Printer刚吐完的纸，俏臀一扭，椅子转向後。
一手拿著公事包、另一手拿著Netbook，根本没馀瑕伸手去接的阿香弯腰……
把纸角给含住了。
「走！」
发出模糊的音节，阿香一马当先地带头走。
六个青年浩浩荡荡跟上，准备出去乘上褓姆车，下午的活动他们已经有点迟到了。
「喂，神经刀那麽紧张是在叫你找什麽资料？」
边小跑步，Yan边用手肘顶顶Mia，发挥娱乐圈中人的八挂精神。
明明都快迟到了，老大竟然会等那张『今周娱乐活动行程表』？
Mia耸耸肩，「老大发春咧。」
＊＊＊
他没有再与Gabriel上床了。
如果介定Gabriel为炮友的话，很少见面超过两小时还没有在床上滚成一团；如果介定Gabriel为朋友，他不习惯将自己玩SM的照片给『朋友』收藏，然後一见面就以『照片呢』取代打招呼。
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很微妙、很新鲜。
阿香在这圈子中打滚了这麽多年，与很多有权有势的人之间维持刚刚好的张力，合则同谋不合则分，勾肩搭膊的时候心里都各自有盘算，利害一致时是夥伴、互相竞争时也无需太客气。
他熟悉游戏规则，说不上喜欢或讨厌，只是大部份真心朋友都是圈外人。
但Gabriel却是个人渣，毫无其他杂质。
阿香与他相处时真切感到自己在玩火、在与敌同行，但出奇地……并不讨厌。
那一晚之後，他再见到Gabriel是录制到深夜三点多的厂景中，已经找到新工作的Gabriel（仍然是他妈的狗仔队头头）与他视线相接了一下、随性地举起了手。他也挥了挥手，没多在意便转过去继续与监制讨论节目流程，他们各自进行自己的工作。
那是个娱乐综艺节目，中间是一大轮游戏与胡闹，结尾循例以大惩罚终结。主持也是二十来岁的青年，还有数个最近才出道的偶像派歌手，GGBM跟他们像出笼的狗崽子般玩疯了，NG很多次，虽然现场笑声不断，气氛很好，但录影时间却超出了预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