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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儿[出书版]_分节阅读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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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啊,达儿加了冠,也长大了,」潘介怀十分欣慰的笑呵呵:「他能够体力我这个爹,解决梁家丢出的困难,消我胸口烦闷,真是我的好儿子,呵呵呵。」

有人收钱,有人数钱,有人维持队伍,有人检查号码纸,也有人引导来客,面见腾达少爷,同时让快手的画师作画……可以说是潘家上下全体动员,一同努力为着少爷抓紧宝贵时间,缩减排队人潮。

一天由清晨开始,直到日上三竿,接着积多厚云,慢慢的,不见阳光,天色转灰……

接近傍晚,排队人龙好不容易减少,仅剩下十多人。

潘家累了整天,仆婢也得轮流吃饭,以免耽误队伍的前进。

只是张烟很心疼哥哥忙到一天没吃,尽喝些水,怎么受得了?可又见腾达哥哥毫无疲惫样子,始终神采奕奕,更难得不自恃名门贵重,愿意去面对寻常百姓,真不愧为他喜爱的仙人

其实潘腾达要面子,纵然累死,也绝不要任何人发现。若非了解逼到不行,他得帮爹度过钱关,就不会考虑张烟的方法,把加冠礼与卖门票连在一块?这事儿着实丢脸,却真能替他和爹解决问题?

既已答应做了,潘腾达决定不去管丢不丢脸,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只要做到最好,而且拜救助冀州之赐,潘家没花多少钱去款待贵族官员,实在万幸!他打算过完今天,要把门票钱,排队捐款等等的收入统计出来,全部捐给冀州难民……他已加冠成年,行得端,坐得正,可不想真拿假名号来骗钱。

「我为我的闺女而来,我的闺女想请潘公子赠字!」

中年大伯嗓门不低,立刻拉回潘腾达漂浮的意志,振作精神,撑住自己,继续面对缩减的队伍。

父亲为了女儿前来啊……潘腾达理解女子不便抛头露脸,便由父亲替她过来见他?于是他坐到桌边,拿笔和纸,微笑询问:「你的闺女想我写什么字?」

「哥哥等一下!」张烟急出声制止腾达哥哥,他没让中年男开口,先检查号码纸,果然,对方拿不出来,他对中年大伯说道:「我记得你已经排队握过手了,你没有赠字的号码纸,就请我吧。」

中年男吓一跳,门票花钱,进入潘家握手也要钱,这握手比赠字要少上十贯钱,他贪便宜,就替他闺女握一握潘家公子的手,本想取巧,偷偷再混入队伍里面,拿到赠字,回家送给闺女,让她高兴--不料,竟给小孩子识破?他顿觉尴尬,涨红满脸,结结巴巴:「这,这,可我不能,就这样回去啊,我想帮我闺女拿到潘公子提字,就提写一个公子的姓名,送给她留做纪念……」

「不行,」张烟断然拒绝:「咱们照规矩,没有号码纸,没有赠字。」

「你就行行好,通融一下?」

「不行就是不想,定出的规矩不能坏,否则对其他排队的人不公平。」

「反正队伍快没啦,又没有多少人看见,小弟弟你就行行好,通融一下?」

「不行啦!大伯请回吧,别再耽搁其他人的时间……」

人家交谈之时,潘腾达在振笔疾书,一下就写好自个儿姓名,起身拿过给中年大伯瞧瞧,他察言观色,趁机引导,「这是你闺女要的赠字,」看准对方一身好衣料,腰间悬一荷包鼓鼓,猜想并非贫穷人家?他大胆直言:「不如你多做善事,多捐款给冀州受苦的难民,他们会感谢你,你也能马上拿到我写的字,送给你女儿……好不好?」

天仙般的俊美突然接近过来,笑容可掬,语调和气,询问他好不好?哪是他这种身份受得起?只有受宠若惊的昏了头,频频说出:「好,好,潘公子说啥都好,我就多捐一点做善事,哈哈哈!」

「我替冀州百姓多谢你们父女……」潘腾达行礼道谢,赠字,也转头提醒:「阿烟,收钱。」

张烟同剩余排队的人们都瞧呆了,若没有叫唤,他不能清醒:「喏!」连忙应声,多收的钱,交给老管家处理。

中年男欢喜的抱字离开,去掉排队的一人,腾达哥哥转身入账后喝水,稍事歇息的当儿,张烟忍不住跟上去,在哥哥耳边低语:「您先前皱眉苦脸,扭扭捏捏的,说做了这些,尽失颜面,多么丢脸?可现下,您反倒越来越能放得开,学会叫人心甘情愿的掏出更多钱?」

「这不都是从小的鬼点子开始的?我既然答应做了,得做到最好……我还得多谢你帮着一回,没让我家为着无聊的贵族官员浪费钱。」潘腾达伸手轻捏孩子脸颊,那笑靥可爱,也该有些洋洋得意?他虚长到二十岁,思想倒远不如十三岁的,竟要小孩子帮着他度过难关?唉!

「阿烟,我已决定将今天所得,全部捐去救助冀州百姓。」

「全部捐冀州?」张烟瞪眼惊呼:「不要吧?那么多钱都捐了,好可惜,不留一些?」

「一文钱都不能留,全部捐助冀州。」潘腾达坚持。张烟频频哀叹可惜,试图扭转他的决定,他仍旧不改心意,干脆推走张烟,「好啦,别再唉声叹气,像个糟老头,你先出去招呼客人。」

「诺……」张烟应得垂头丧气,心里犯嘀咕,忙累一天,不对,该是从两天前就忙到现在,他明明瞧见好长的排队,摸到好多钱,结果却是瞎忙一场,分不到半个子儿,都要送给冀州--发现哥哥瞪着他,似乎怪他贪财?他只得断了念头,跨出帐外,替哥哥继续招呼排队。

管家扶老爷,在暖炉边坐下歇脚,老爷不让人陪,叫他忙去,于是他又回去帮着张烟顾客人。

潘腾达见了,先去父亲身边问候:「爹清早就起来,给孩儿准备冠礼,忙到现在也累了?请你先进屋里休息,这儿剩余的来客,交由孩儿处理即可。」

「好,好,我再看看你们,待会儿就去休息……」潘介怀微笑握住儿子的手,想这双手啊,今天不知和多少排队的人握过?他忍不住要夸奖:「达儿真行啊幸好你想了这个冠礼从简、捐款去冀州的法子,既堵了梁家塞过来的贵宾奢侈,也没让我们家花大钱,反倒多出门票,排队见你的收入,妙哉,妙哉!」

「爹啊,」潘腾达嘴角扬起,抢人家功劳,非他行事的格调,遂坦诚相告:「法子不是我想的,全是张烟想出来,现下,你看到这些卖门票,排队订价什么,都是那孩子的建议,我只负责亮相,给捐钱的人该有的回报……我不说,你也不会知道吧?」

潘介怀听了大吃一惊,嘴巴张开来,「什、什么?你说笑的吧?」儿子重述一遍,并非说笑而已?他不禁望向张烟有模有样的招呼排队,检查号码纸,他还是不敢相信,「今儿个这些,当真全是那十三岁的……想出来的法子?」

张烟尿急,不得不让其他人帮着看管排队,于是他暂且离开腾达哥哥。

如厕完毕,他整理过衣裳,四下无人,不禁张开手臂伸懒腰,猛打呵欠,「好困喔……」眺望天色暗淡,远处廊道点灯,不消几个时辰,一日又过去,他呵欠连连,期待着,「等哥哥的事情忙完了,我定要倒头就睡,好好补眠。」

两脚走路,张烟嫌慢,跑了起来,想快些回去哥哥身边,不料,园林堆山那儿,隐约传来吵架?

「你谁啊?拿不出门票证明,胆敢私混进咱们潘家,难不成你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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