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想也不想，连忙发誓一般地说道：「喜欢，喜欢！」
方瑛终于笑了，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秦少的面颊，说：「这么喜欢的话，便不是心意散的缘故了。」
「这跟心意散有甚么干系？」秦少一时想不明白，忍不住开口反问他道。
方瑛被他这样一问，手下一顿，便有些狼狈，掩饰般地说道：「也没甚么。」
秦少早被他摸得满脸通红，脑子里也跟灌了浆糊一般，晕乎乎的。他只觉得这举动近乎轻佻，不像是方瑛平日里的举动，却没觉出他这回答里有甚么不对。
方瑛的指尖抚了下来，缓缓地摩挲着他的唇角，让他心跳不已，浑身发热。他心里焦躁不安，想，他是在捉弄我么？因为我说了爱慕他的话？
方瑛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焦灼和疑惑，便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既是真心，我便不计较你的非分之想了。」
秦少啊了一声，怔怔地看着方瑛。
「……我……」秦少愣愣地看着他，喃喃地说，「我，我自然是真心。」
后半句的声音，却逐渐低了下去，却是心灰不已。
不计较么？
他难过得厉害，方瑛却彷佛不曾看见，慢慢地抚摸着他的嘴唇，然后靠近过来，在他耳边问他说：「你方才说对我有非分之想，是怎样的非分之想？」
秦少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话，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连连咳了起来。方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唇角似笑非笑，并没有丝毫的怒意，倒彷佛在逗弄他。
秦少结结巴巴地分辩道：「没，没有想……没敢想……」他声细如蚊，自己也觉得亏心。
若是几日前，他自然可以理直气壮，拍着胸脯说，他对方瑛并没有甚么非分之想，只是爱慕之心。
之前他并不曾抱过奢望，也不曾动过这样的心思。只是他哪里料想得到，方瑛醉了之后，竟会有那样动人的情态？让他忍不住心荡神驰，想要抱一抱这个人，亲一亲这个人。
但是再要怎样，他却模模糊糊的，不甚明了。只知道大约是走旱道，同女子不同。所以就算是非分之想，也不过是想想方瑛赤身露体的样子罢了，这，应当不算十分的非分罢？
方瑛的手指慢慢地抚到了他的后颈，让他打了个激灵，呼吸也急促起来，心里有种酥麻的感觉，又陌生又舒服。
方瑛低声地在他耳边问他：「……真的不曾想过么？」
秦少咽了口唾沫，方瑛的手指正抚着他的肩头，让他浑身颤抖，腿脚发软。他气息不稳地答道：「想，想过一点点……」
方瑛便极愉快地笑了，突然一下子就将他上身的衣衫褪去，在他唇边低声说道：「想过甚么？」
秦少猛地吸了口气，突然伸出双臂将他紧紧地抱住了。方瑛有些惊讶，却任由他抱着。片刻之后，见他微微颤抖，便忍不住笑着说道：「原来你这么心急？」
秦少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深深地呼着气，却惊慌地发现不管用。
他原本浑浑噩噩，混混沌沌的，对这些事都一窍不通。可是方瑛不过是抚摸了他几下，却让他浑身都着了火似的，想要抱紧这个人，想要把他的衣裳都扯下来，一寸寸地抚摸他，亲吻他，想要与他耳鬓厮磨，想要……做些连他自己都不甚明了，极害怕生疏，却极其想要做的事。
他已是情动难耐，却仍不自知。只想要抱紧方瑛，奢望着能够就这样镇定下来。
方瑛被他紧紧地搂抱，还以为他要怎样，哪里想到许久还是这样，反倒抱得愈发的紧了。方瑛突然笑了起来，低声地问他：「你同男子欢好过么？」
秦少觉得这话简直难以启齿，真不知方瑛如何能够这样自在地问出。
他吭吭哧哧半日，终于不情不愿地吐出个不曾二字，心里不免有些丧气，想，也不知会不会被他笑话。
方瑛哦了一声，便带着笑意说道：「那你抱我这样紧，究竟想要怎样？」
秦少僵了一下，突然惊慌失措地松开了他。
方瑛也不看他，迳自走到床边，坐了下去，这才抬眼看他，明明是似笑非笑的神情，眼里却有极深的笑意，唤他道：「过来。」
秦少连忙走了过去，却不敢坐下。他隐约地觉着方瑛是要同他做那件事，这念头弄得他心里好似有团火在烧，烧得他有些神志不清，想要就这么抱紧了方瑛，狠狠地亲吻他，抚摸他，可又怕惹怒这人，便不敢冒犯。
方瑛看他面红目赤的样子，便忍不住笑了，很是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与你娘子一月行几次房？这才离开多久，便色急成这样？」
秦少听他话里的意思，虽有些不快，竟彷佛依稀就是默许，是要同他做那件事的了。他又惊又喜，高兴得几乎都要手舞足蹈，只觉得这是一件天地间从来都没有的大好事，是一件人世间最欢喜，最美妙，最畅快的事，便是即刻就死了，他也是甘愿的。
只是想到迟些究竟要做甚么，他却打从心底慌乱起来，想，我从来都不曾做过这件事，迟些教他看了笑话，不肯再与我一起了怎好？
他为这件事心急如焚，却憋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