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住哪里？”开车的时候钟习问了一句。
杨瀚没回答，反而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
“啊？”
“不喝酒。”杨瀚笑着保证，“我知道有间店咖啡和茶都很不错，你要怕睡不着的话也可以喝点其他的，主要是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十二点之前我是睡不着的。”
钟习想了一下，点头，“好。”然后在杨瀚的指引下调转方向。
“上次我就想说了，这车很不错。”中途杨瀚扣了扣车窗说了一句。虽然不是多贵的车，但是性能算是这个价位中很好的了，CP值很高。
钟习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这车是张戚给他的。因为了解他的脾气，张戚没选那种名贵的跑车，一来他不会收，二来一个警察开那种车着实太招摇，所以选了一辆中等价位的，方便使用价格也没高到让人咋舌。
“这可不是包养你啊，”张戚给他钥匙的时候还象征性地解释了一下，“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也没送你什么东西，现在要送就索性送个大的。”
“当了少爷就是不一样啊？”他那时打趣说，心里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收下了，他和张戚是真的在一起，所以收什么东西他都不心虚，而且一个大男人纠结这个也太矫情。
等开到杨瀚说的地方时，钟习愣了一下，因为这间店正是那次戚夜寒找他谈判的地方。
虽然是间不错的店，但对他来说却没什么美好的回忆，不过他还是跟着杨瀚进去了。
两人找了个位子坐下，点餐的时候，杨瀚胃口似乎不错，蛋糕、意大利面、沙拉、薯条各种高热量食品都来了一份，几乎摆了满满一桌。
“累的时候就要多吃点，吃饱了身体才能好，身体好才能早日破案。”他这样说，同时把巧克力蛋糕切了一半分给钟习。
虽然时间不早了，但甜食的确能让人心情愉悦，钟习吃了半块蛋糕喝了一杯蜂蜜柠檬茶，觉得疲惫感顿时减轻不少。
和杨瀚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可能是气氛很轻松，钟习突然冲口而出问：“你真的结过婚？”
杨瀚笑了，吃了手里的薯条后问：“怎么？不像吗？”
还真不太像……钟习没从他身上感觉到那种有过家庭的男人的气息。
“我孤家寡人有段时间了，所以给人是单身的感觉吧。”杨瀚笑了笑说，“不过的确我这人是给人不太可靠的感觉，我结婚的时候吓到了不少人。”
的确是有花花公子的气质，钟习心想。
“我觉得一旦组成家庭就需要负很大的责任，一生一世的……”杨瀚又说，并且表情有一点变了，有些深沉，“我一开始也没有做好准备，但是因为是她，我很清楚地知道我想和她在一起，然而……”
钟习很好奇杨瀚的前妻是个怎样的女人，但又觉得这话题太私密，他们还没熟到可以聊这些的时候，而杨瀚也没再说下去，话锋一转问起了钟习的事。
钟习简单讲了讲自己当警察的缘由，并且提起刚调到侦二队和张戚搭档的事，杨瀚对张戚的事挺感兴趣，时不时听得仰头大笑。当然，这也跟钟习稍稍夸张地叙述了张戚的“英勇事迹”有关。
正聊到兴头上时，钟习听见脚步声，有人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下意识一抬头，发现当事人来了……
张戚和邱雨辰看到钟习和杨瀚的时候也颇为意外，除了杨瀚之外，另外三个人都愣了一下……
杨瀚还在吃面条，看到张戚和邱雨辰先飞快把嘴边的面吸了进去，一边拿纸巾擦嘴一边朝两人微笑。“真巧啊二位……”
的确是太巧了，钟习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戚，让他不要接近邱雨辰自己却和人一起出来吃饭，还让他撞个正着，张戚是想干嘛？
“你们怎么在这里？”张戚的视线在钟习和杨瀚间来回打量，像是想找出点蛛丝马迹。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钟习笑着反问，“而且比起我们，你们在一起似乎更令人意外。”他看了邱雨辰一眼。
邱雨辰笑了笑，“我和戚少约谈拍卖会的事，时间晚了就一起出来吃个饭。”
“那不如一起吧？”杨瀚邀请。
“好啊。”张戚咧嘴一笑，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那就打扰了。”邱雨辰也跟着坐下。
因为是一边靠着落地窗的长方桌，钟习和杨瀚是面对面坐着的，于是就形成了张戚和钟习坐在一起，邱雨辰坐在杨瀚旁边与张戚面对面。
此时此刻这样二对二的组合着实有点诡异，除了提议一起吃的杨瀚之外，其他三个人都稍感尴尬，但钟习总觉得杨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