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胡思乱想，钟习好笑地摇了摇头，“到底是我想太多还是你……”
“我说，两位想聊天的话，可不可以等离开了现聊？”
另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房间里剑拔弩张的两人。
钟习一愣，有点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向门口，“队长……”
杨瀚站在门口一边肩膀倚在门框上，就像他第一次踏进侦二队办公室的时候引人注意。
“时间紧迫，有什么话还是先离开这里之后再说吧。”
“队长怎么也来了？”钟习完全没有想到杨瀚竟然会和张戚一起行动，简直……简直不真实。
虽然口中说时间紧迫，但杨瀚笑得很悠闲，仿佛这只是一场演习，他穿着紧身的工字背心，宽松的军绿色长裤和中筒马靴，颇有电影里野战部队的风格。
没有回答钟习，杨瀚飞快扫视了一遍房间，问：“戚夜寒呢？”
钟习和张戚同时看向他，又对望了一眼，钟习摇头说：“我不知道，邱雨辰特意把我们分开关。”
“好，”杨瀚一点头，“你们先走，我去找他。”
看了看他走远的身影，钟习和张戚又对望了一眼，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过张戚倒是明白了什么，只是他真的不敢多想，只能佩服杨瀚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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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一幢房子里找一个人其实并不算难，不是每个出来混的人都会像道上的大哥一样，标榜着要讲义气宁死不屈，更何况只是拿薪水的人，犯不着赔上一条命。
杨瀚没费什么劲就问出了戚夜寒关在哪里，不过代价是被人发现了他的入侵，这意味着张戚的救援行动也很快会暴露。
戚夜寒被关的地方和钟习所在处离得并不远，只是方向不同，所以钟习在沙滩上散步时，另一边的戚夜寒是看不到的。
戚夜寒和邱雨辰没什么交情，所以待遇自然比不上钟习，从被关起来之后就没有离开过房间半步，窗户还是锁着的。
杨瀚破门而入的时候，戚夜寒背靠在窗户玻璃上微微侧着头往外看，他穿着刚换上的白衬衫，黑色长裤仍然是他自己的，赤着脚，非常适合他的禁欲打扮，像只被囚禁的鸟，孤独而又有一切都无所谓的绝望。
杨瀚觉得除了长得像之外，戚夜寒和张戚这对兄弟真的是完完全全的不同。
其实张戚骨子里还更像新父亲戚天义一些，而戚夜寒之所以会是今天这样，应该是被逼的，身边的人逼他，他自己也在逼自己。
戚夜寒看到杨瀚并没有露出欣喜表情，一点也没有，反而皱了皱眉，问：“怎么是你？”不管是谁他都没想到来的人会是这个男人，简直阴魂不散。
“我是很想从窗口爬上来救你，够浪漫，可惜现实不允许。”杨瀚并不在意戚夜寒眼中的厌恶，“张戚和钟习先走了，我们最好也赶快，你的鞋呢？”
戚夜寒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在床上，拿起倒在地上的鞋穿上。
“不穿袜子脚会疼吧？”杨瀚说。
戚夜寒没说话，三两下穿好鞋站了起来，“怎么走？”
感觉他有种准备背水一战的气势，杨瀚扬起嘴角，拉住他的手有几分深情地说：“只要跟在我身后就好。”
杨瀚的意思是他会保护他，不会让他受一点伤害，戚夜寒听了心里却益发的厌恶起来，他不喜欢这样被人保护，他是男人……不，不管他是男是女都不需要，这让他有种弱者的感觉，但他并不是。
猛地抽回手，戚夜寒面无表情地看着杨瀚说：“不必了，我自己会保护自己。”
“我并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杨瀚解释，“不过我们赶时间，张戚他们在快艇上等着我们去会合，去晚了我们可能就得游回去了。”
他最后一句话是开玩笑，不过戚夜寒并没有笑。
杨瀚先一步迈出房门想侦察一下，结果他们很不走运，走廊左右两边都有人过来了，而且还为数众多。
“这姓邱的到底在这里留了多少人？”他皱眉，压了压指节活动了一下。
戚夜寒回头看了一眼窗口，突然抄起椅子砸了过去，砰地一声，玻璃裂成了蜘蛛网状，他过去又在不同位置踢了几脚，整块玻璃终于碎开，掉往窗外却听不到一点落地时的声响。
杨瀚撂倒了几个想要冲进来的壮汉，退回来反手关上了门，外面顿时响起砰砰的砸门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门板遭受过一轮摧残，眼看将不敌败退，杨瀚背抵在门板上，笑着问：“外面是海？”
没错，这幢房子建在一座小丘上，前面是还算平缓的山坡，后面则是正对着海的断崖，想从窗户逃出去的话，只有跳到海里。而此时天已经黑了，除了洒在海面上的月光泛着淡淡的银白之外，根本看不清窗口离海面有多高。
“你不会游泳？”戚夜寒反问。
杨瀚看了他几秒，突然咧嘴邪气一笑，他离开门板，几步奔到戚夜寒面前从侧面一把搂住他的腰，带着他一起从窗口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