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恰好经过。”张戚点了杯茶，“不过我发现你经常来这间店。”
没回答他，戚夜寒喝了口咖啡，问：“还没吃饭的话，要不要一起去别的地方？”
“我吃了。等下有点事要处理，喝了这杯茶就得走。”
戚夜寒点点头，又问：“邱雨辰那批货你要怎么处理？”
“上交啊，不然钟习饶不了我。”张戚又看着戚夜寒嘿嘿一笑，“怎么，你有想法？”
戚夜寒笑而不语。到手的羊不扒一层皮下来的确是浪费了。
张戚有点为难地皱了皱眉，“其实我也觉得这么交上去有点可惜，他们又不能给我一面锦旗，我还得费力编故事解释东西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或者做个顺水人情，看你意思了。”戚夜寒提示了一句。
“你这话听起来好像有道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张戚琢磨了一下，决定暂时先不说这个，“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戚夜寒看他一眼，“说。”
“就是……”张戚整理了一下思绪，在婉转和直接之间犹豫着，最后觉得跟戚夜寒还是不要婉转的好。“你喜欢男人？”
戚夜寒眉头一皱，微微扬起嘴角。这表情在张戚看来很微妙。
“为什么这么问？”
“没，就是好奇你跟……咳，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他觉得这是个人隐私，人家不想出柜也不能逼着啊，只是老头子还帮他安排了未婚妻，算什么呢？
“好，”戚夜寒顺着他的话，“那就不说了。”
靠！张戚算是见识到什么叫顺水推舟了。
没打听出八卦，张戚铩羽而归，他走时戚夜寒还剩小半杯咖啡，已经凉透。
凉了的咖啡苦涩更浓，戚夜寒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轻笑了一声，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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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张戚斜着身体坐在宽大的椅子里，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手里的照片，像一个严格的杂志编辑在审核一样，片刻之后，他抬头看了一眼被两个人架着强迫跪在地上的男人，微微一笑说：“你的摄影技术不错啊。”
男人是张戚派人在市里搜了一个礼拜找到的，在一处码头旁充斥着鱼腥味的小木屋，应该是他的老巢，地板底下就是水，掀开一块跳下去就可以逃。
那里平时人来人往十分嘈杂，没人会注意多了一个人或是少了一个人。
男人没出声，一双眼阴戾地盯着张戚，因为他是他最后一个目标。
张戚放下照片，轻松的说：“你不走运，如果我现在还是警察就会把你送到警察局去，不会动你一根头发，可惜……”他咧嘴一笑，“我现在不是警察了。”
男人直盯着他，好像听不见他说什么一样。
“知道道上的人都叫你‘疯子’，因为你的确有病，”张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精神病，疯起来自己都打，是吧？与其说是邱雨辰指使你的，倒不如说是你天生喜欢杀人，能杀人又能赚钱的工作简直太适合你了。”
男人突然笑了，然后好像越来越兴奋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张戚，自牙缝发出呼呼的声响，好像随时会扑咬上去。
“没错，就是这种眼神。”张戚点点头，“所以把你送到警察局也没什么意义。”他站起来往男人面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你不是喜欢碎尸吗？难道不想自己试一试？”
“好啊，”男人又笑了，脸上露出渴望与兴奋，哑着嗓子说：“我就等着这一天呢。”
张戚嗤笑一声，“可惜，我这个人就不喜欢让人如愿。”说着他转身沉声命令，“把他扔到警察局门口，就说在马路上抓到的特意送过去，表扬和奖金就不要了，警民合作。”
“你！”男人没想到被抓住之后会是这种结果，比起进监狱他更情愿死在外面。
被拉出去的时候他破口大骂，张戚充耳不闻，以前难听的话听得更多，这简直是小儿科。
重新拿起自己的那张照片，他看了一会儿，决定放进相框里放到钟习床头，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几天之后，碎尸留头的案子宣布侦破。
当初确定嫌疑犯之后警方马上发出了通缉令，没过几天便有见义勇为的市民把犯罪嫌疑人送到了警察局门口，这下可以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钟习。
这次事件的主谋是邱雨辰，还有绑架的事，钟习问过张戚对于邱雨辰他打算怎么办？
张戚说不怎么办，这次就暂时放他一马，如果再有下次就不好说了。
“我这是给你面子，知道你对这位老同学下不了狠手。”他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