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
他觉得自己今天不能就这么回去，但话才说一半，钟正就回头出声打断他的话。
“小子，原本今天我是好歹要打断你一条腿的，不过……”钟正说到一半没说下去。
这才对嘛……张戚觉得这才是正确的“女婿见岳父”的情形。
“不过什么？”他笑着问。
钟正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钟习很早之前就说过你们的事了。说实话，比起不能接受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们更多的是惊讶，因为之前他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倾向。”
“应该是没遇到对的人，”张戚说，虽然这么说有点“自夸”的嫌疑。
钟正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张戚紧跟在他身边。
“钟习从小到大都很听话，除了他乖之外，也是因为我们没要求他做什么他不愿意做的事，但我和他妈妈都知道，这小子真要固执起来，谁都管不了他。”
“您的意思是……”
“他脾气挺差的，从小到大喜欢他的男的女的都有，但没一个能管住他，所以我听他说要带人回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谁这么厉害？”说着钟正笑了两声，笑声中有一丝无奈。
张戚也笑了，只回了句，“他很好。”
钟正轻笑一声，这点他也同意。
“我当年是自己从家里逃出来的，而钟习他妈妈是富家小姐，家里有钱，双亲知识水准很高，但是她却很要强，不愿意按长辈的想法去联姻，就逃婚了。钟习的性格一半随我一半随他妈妈，要么不做，一旦决定就算遇上万难也不回头。”
张戚瞬间觉得钟习家其实也够传奇的，跟自己家有得一拼。
“所以我和他妈妈虽然从小对他非常严格，但却从来不逼他，当然，我们也知道他自己有分寸，一直相信他。”
“有您和阿姨这样的家人，钟习很幸运也很幸福。”
“我知道你的底细。”钟正突然回头。
张戚愣了一下，没说话。
钟正笑了，和刚才的感觉完全不同。
“张戚，你是个优秀的警察，这点毋庸置疑，虽然你的背景很复杂，但出身并不是你自己可以选择的，这一点我并不在意。虽然现在你不是警察了，但我相信你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用警察的自觉约束自己，是吗？”
张戚点了一下头，“是。”
钟正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请不要怪我滥用职权调查了你，请你谅解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关心之情。”
“我明白。”
“也许你们将来会分开，也许你们会一直走到最后，但最后的结果我和他妈妈都看不见了，你们还有很长的人生需要自己走完，而我不想在自己最后这段时间里看到他不快乐。做父母的，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开心就好。”
不得不说，这番话让张戚有些感动，“像您这样开明的父母，真的……”
钟正冷笑了一声，“别急着夸我，小子，如果可以我是希望你们分开的。你如果不是我儿子的男朋友，我想我们能做朋友……”说真的，他对张戚的感觉倒是不错，如果不是他身份特别的话，他们应该合得来，能成个忘年交什么的。
“我就算是您儿子的男朋友我们也能做朋友，”张戚笑着说，“今天我不是帮您打牌了吗？”
“我那是让着他们，没拿出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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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正把张戚送到社区大门口之后就回去了，张戚站在原地了根烟，抽了两口之后打了个电话给钟习。
“聊完了？”钟习问。
“我说你爸以前是干什么的啊？”
钟习笑了一声，“警察。”
“我就说……”张戚叹气，“官肯定不小吧？难怪在他面前我就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真是职业病。”
钟习又笑了，“少废话，别抽烟了，快回去吧。”
张戚看了一眼指间的烟，挑了一下眉，叹了口气，叫了一声，“钟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