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_分节阅读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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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岩信行虽然早就知道这一点,还是乐观地抱了一线希望,这次,果然和往常一样,玄岩信步的手机又关机了。

躬岩信行叹了口气,只好又给他夫人打,打通之后,他问了玄岩信步的书店的位置,他夫人取笑他半天,才告诉他玄岩信步的书店在新河路48号,书店正对面还立着个上元面粉厂的广告牌,想当初书店选址的时候,她为他物色了许多黄金地段,他偏偏哪都没去,自己跑到这人迹罕至的新河路,把书店开在了上元面粉的广告牌的后面,要不是书店门前的空地比较宽阔,在马路的人行道上向右一望,都不知道广告牌后面还有个书店。

躬岩信行听了,沿着新河路向前走,走到48号的位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街道、路标、低矮的小屋和那巨大的上元面粉的广告牌,和他夫人描述的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书店变成了酒吧!

酒吧里的服务员见躬岩信行走了三个来回,要进不进的,便从里面走出来问他是不是要来一杯。

躬岩信行赶紧谢绝,他已经不是年轻那会儿了,年轻的时候那是年少轻狂,千杯不醉,结果喝出来个酒精肝来,被他夫人天天数落。从那以后,他对酒再也不敢看一眼了,还经常以自己为反面教材来教育自己的孩子们。他家老三不喝酒,老大偶尔喝一点,老二和他年轻时一样比较嗜酒,所以他每次看到老二青岩信智,就追在他屁股后面喋喋不休地给他讲喝酒的坏处,劝他把酒戒了,搞得老二现在远远看见他走近,拔腿就跑。

那服务员见他不是来喝酒的,就问他有什么事,他在门口站着已经看见躬岩信行来了三遍了,虽然躬岩信行衣着朴素,没有穿什么名牌,可毕竟当了二十多年出版社的老板,举手投足之间不自觉地就流露出那种久居人上的气场了。所以,这服务员就想,这老爷子是不是和老板有什么交情,不过要进不进的,又是怎么回事?

躬岩信行把自己刚才经历的事说了一遍,问:“这里不是书店来着?”

“那书店的老板嫌买书的人多,早把这地方转让给我们了。多亏了他的人气,目前经营得还算不错,要不然,谁还会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开酒吧?”

躬岩信行听了,后悔不迭,他一直在担心他儿子书店倒闭,担心他不认真创业了,却忘了他这儿子自小就很奇葩。

别看家里四个孩子年龄相差不了几岁,老大老二经常粘在一起,老四也总不在家里呆,唯有老三,既不粘两个哥哥,也不出去找朋友,整天自己一个人闷着头,研究完这个研究那个,早在老大老二穿着开裆裤满街乱跑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丝瓜架下的小马扎上专心致志地做数学题了。

起初,躬岩信行还挺高兴,对他夫人芳景蓝馨说:“哎呀呀,你看咱家老三,那个认真劲儿,真和爱因斯坦有点像,他这是要做科学家的征兆吗?”

不过,躬岩信行高兴了没几年,玄岩信步大学选了经济系,躬岩信行不但没有失望,反而继续发挥他那乐观至死的精神又对他夫人说:“咱三儿子是打算以后接手出版社吗?哎呀这太好了,老大老二人缘好,老三头脑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家的出版社肯定越做越辉煌。”

他这乐观的期望也只维持了四年,玄岩信步毕业后,既没有进他的出版社,也没有去找工作,而是用他这些年省下的零花钱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开了个小书店。

至此,躬岩信行又充分发挥他的特长,乐观地以为玄岩信步是要创业,还为他积极地出谋划策,不过现在,这个给了他无数美好期望的三儿子,竟然因为买书的人多而把书店转让了!

这孩子到底是在想啥?不追名不逐利,不嗜酒不抽烟,连女朋友也不曾交过,他这样整天清心寡欲得跟个圣人似的,该不会突然来个物极必反,整出点啥事来吧?

☆、第四章、你打扰了我的清净

躬岩信行忧心忡忡地离开了酒吧。

玄岩信步自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性格说不上孤僻,就是不爱凑热闹,不喜欢人多,清心寡欲得连他爷爷都自愧不如。躬岩信行多希望看到他能和他的哥哥妹妹打得不可开交,争得头破血流,然后抱着缺胳膊少腿儿的机器猫,浑身是土,哭得鼻涕大长地来找他寻求保护和安慰,让他实现一次做父亲的价值。可是,玄岩信步一次这样的机会也不曾给他,就连小时候走路不小心摔倒了,也是淡定地拍拍身上的土,爬起来继续走自己的路。

于是,经常在三儿子面前自讨没趣的躬岩信行,只好收起自己大灰狼的尾巴,老老实实地履行自己的父亲角色,不再整天琢磨各种歪门邪道,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不过,玄岩信步不开书店到底干嘛去了?电话也打不通。(事实上玄岩信步的电话从来没有人打通过)

躬岩信行一边走一边想,一不留神撞在了上元面粉的巨幅广告牌上。那广告牌也真够结实,躬岩信行一脑袋撞上去,玻璃一个缝也没有,倒是把躬岩信行自己撞得晕头转向。

他揉一揉鼓起了大包的额头,决定赶紧回去和他夫人商量商量。

玄岩信步的品格从小到大实在太完美了,一点人类的劣根性都看不到,就怕物极必反,完美得久了,他走向另一个极端。

躬岩信行慌慌张张地跑回家时,毫不知情的玄岩信步正把最后一杯茶送到贤许由真面前。

玄岩信步很无奈,他今天就来了这么一个顾客,却是他小茶棚开张以来最忙的一天,一个下午,连着三壶茶,都被这主喝了,他这胃也真能盛得下。

贤许由真喝完了最后一口,举着杯子还想要,玄岩信步把他的杯子一收:“一壶四百,三壶一千二,再喝自己煮。”

贤许由真一听,瞪大了眼睛环顾一下这四面透风的小帐篷和那旧得不知道是不是从坟里挖出来的粗瓷杯子,难以置信地望着玄岩信步抱怨道:“老板,您这茶确实不错,可抢银行也不带您这样的啊。”

玄岩信步又捧起那本破书,面无愧色地说:“我这茶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再说我也没有强迫你喝。”

其实他这茶平常也不卖几个钱的,只是今天这主实在太让他心烦了。

“明码标价?”贤许由真围着那小茶棚前后左右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也没见到他所谓的“价”标在哪里,只好又问玄岩信步。

“门口那根竿子上不是?”

“竿子?”贤许由真往门口一看,果然旁边立着一根大竹竿。他眯起眼睛,顺着竹竿望去,竹竿的顶端系着一面小白旗,小白旗迎风招展,上面写着几行大黑字:下午茶,仅售三壶,每壶八盏,每盏五十,再喝自煮,自煮免费。

“老板,您这小白旗挂得太高了,根本就注意不到啊。”贤许由真对着那低矮的小茶棚和那在半空飘摇的小白旗感叹,老板的思维果然异于常人。

“太高了?”玄岩信步难得地合上书,走出小茅屋,顺着竹竿向上一望,自言自语道,“抱歉,当成升国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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