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前辈面前提自己喜欢他这件事啊，不然总有些不好意思。
陈默对上他眼神的瞬间就明白了常意的意思，笑着把食指举在唇峰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常意这才安心地又躺回去，眼皮一阖，意识就变得不怎么清明。
外面不时有风呼啸而过，发出簌簌声响；屋内时不时传来几人的絮语，三人像是交谈甚欢。
他们的声音，似乎离得他很近，又似乎离得他很远。
任常意集中精神，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朦朦胧胧地听着不同声调，辨别出哪道声音属于父亲，哪道声音属于爸爸，又有哪道是属于前辈。
听着听着，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句话“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再之后，就彻底睡了过去。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那边看着对话框里的红色提示，周濯摸了把下巴：
“常意……”
靠坐在吧台旁，端起吧台上的酒杯摇晃几下，望着高脚杯里的紫色液体，玩味道：“倒是有点意思。”
“对k……”
“要不起……”
“过……”
常意：“？？？”
意识渐渐恢复清明，常意迷迷糊糊从屋子里三个人口中这么几个字眼，揉搓了下惺忪的睡眼，陷入短暂的茫然中。
敢情他睡着的时候，他们是坐在一起去斗地主了不成？
抬手搭在脑门上，温度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正常。
见常意醒来，等他换好外套，四个人便一起往楼下走去。
陈默侧过身子微微一笑：“小意，你们年轻人去热闹热闹吧，我和你爸在车里等你，等你吃完饭再一起回家。”
常意面露犹疑，心知父亲还是记着几年前的事：“不跟我们一起吗？没关系的。”
常思边拉着陈默离开，边冷着声对常意道：“怎么磨磨唧唧的，让你去玩就去玩，我们中年人有中年人的乐趣，跟你们玩不到一处。”
说完视线还若有似无地往季舒昂身边投去一眼，似乎在说你可也比常意大七岁呢，三个代沟耶……
季舒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抿了抿唇，无声轻笑，开口道：“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至少一个人曾经走过的泥泞路，不会再让他护着的人走。”
相处下来，季舒昂懂了，为什么常意之前录节目的时候提到自己的家人，眼中会露出那种全是像小孩子一样自豪又心满意足的情绪。
两位父亲，对他都是极好的。
这位看似对常意态度不好，但是刚才在他睡着的时候，不时扔下牌，走过去察看常意情况……
常意有些听不懂自家父亲和前辈在打什么哑谜。
只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企图掺和进两个人的话题中：“你们，在说什么啊？”
不过，很显然没有人打算搭理他。
只不过前辈看向他的眼神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多了几分温柔。
Emmmm……
全场寂静过后，常意看向父亲，见他一脸意味深长的笑。
好吧，他越发肯定自己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待两人走远后，季舒昂不声不响地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常意戴在了脖子上。
常意微愣，侧头看着季舒昂的动作：“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