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海棠花未眠[1]_分节阅读_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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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瑞看着这猫,露出一点无可奈何的笑。

"白先生,你不懂,你太较真,我总怕你将来要吃亏。"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人!"

顾寒瑞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徐淮宣此时已在后台卸好了妆,只听见外面吵吵嚷嚷,像是白文卿的声音,不同于平常的细声软语,语气很冲,似乎在和顾寒瑞吵架似的,这猫会和人吵架,真是离奇,看来真是被气得不轻了。

披了一件长衫,徐淮宣自后台走出来,一脸的清爽。

白文卿看见他,有些委屈似的,对这朋友说道:"淮宣,你不知道,刚刚要气死我了。"

徐淮宣走过去,瞥一眼顾寒瑞,又对白文卿笑道:"怎么了?谁气着你了?"

白文卿气哼哼一声,"算啦!不想提。"他担心徐淮宣听到刚刚的事会多心,对于戏子、兔儿爷这些词,他比徐淮宣还要敏感些。

顾寒瑞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些不高兴起来,可也没有说什么,眼看着天色已晚,他也要回公馆去了,便对白文卿说一句:"白先生,我回去啦。"

白文卿只是点头:"嗯。"

本来也就没指望能听到多热切好听的送别话,可这猫竟连句客气的话都不会说,顾寒瑞在心里叹一声,哪怕只是说一句路上小心呢?就连这话,这猫都不会说。

猫都冷心肠,今日才算明明白白晓得。

作者有话要说:兔儿爷、兔子:旧时对男娼的别称

另:存稿没有了……以后可能会经常断更……呜呜呜

☆、歌舞厅

一连几天,街头小报都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但铁宁和红盐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庆幸、放松之类的什么,事实上,铁宁已经好几次不按时回家了。

男人接二连三地不按时回家,自然是出了问题,久而久之,连一向不通人情的白文卿都觉出不对来,悄问旁边坐着的徐淮宣道:

"铁宁他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拉我们到歌舞厅来。"

徐淮宣看着舞池里的铁宁笑:"谁知道呢,兴许他是要写一首关于舞女的诗也说不定。"

正说着,西洋乐队开始伴奏,一曲萨克斯悠扬响起,风琴手拉着风琴,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各自执手,跳着探戈舞步。

这里是有名的一家国际歌舞厅,从外部看是一座古典的东方建筑物,内部呢,则是金碧辉煌,走道桌上摆列着大大小小的欧式烛台摆件,点着长长的白蜡烛。

白文卿从不下舞池,徐淮宣也是只在桌上坐着,用他的话说,一年到头几乎天天活在戏台子上,好不容易进了歌舞厅,自然是该冷眼做一做旁观者的。

这里既是国际歌舞厅,自然是上流人士、商贾名媛荟萃,郁金香型的高脚酒杯里倒一半香槟,太太小姐们单手高高擎着那一支细长杯身,往来谈笑着。

也有人喝不惯香槟,只用八角玻璃杯倒啤酒喝,杯壁厚实,看起来给人以一种磨砂玻璃的粗糙质感。

太太们大多穿貂皮大衣,倒不是有多喜欢或显摆时髦什么的,假若她们正年轻呢,她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在出门前选一件旗袍来穿。

但是现在不行了,她们老了,年老发福,肚子上有赘肉,一穿就显出来了。

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对旗袍的热爱,每逢休息日空闲时间,几个太太聚在一起打麻将,照例要赛着旗袍上的做工绣法,挑一件最好的来穿上,各自互相显显眼、暗地较着劲儿的。

可在歌舞厅,有的是年轻漂亮身材好的姑娘,再穿旗袍,显然是较不上劲儿的。

舞池里,铁宁的舞伴是一位穿着花色旗袍的年轻女子。

这舞伴女子一身遍地牡丹、花团锦簇袭身的直襟旗袍,两只溜光水滑的手臂。

她身上旗袍的花色其实并不好看,大红大绿得厉害,有一种俗艳感,可是偏偏因为耳朵上戴的,是颜色极清的一对白□□眼石耳坠,舞步一进一退,耳坠便清泠泠地闪着波光。

两相对比之下,这猫眼石倒很去了些旗袍花色上的俗艳感。

两人在低语。

那女子先开口:

"这位先生好像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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