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食无忧[穿越]_分节阅读_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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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还挺像拨浪鼓的,余锦年问:“杨二爷家里新夭了小娃娃?”

清欢嗤笑道:“哪个不知,杨家最愁的就是无子嗣,也不知是不是上头的杨老爷造了孽,这杨老爷纳了七房姨娘,只生了杨家四位爷儿。虽说大爷和四爷均死得早,可二爷三爷房中都是没断过人的,这些年又娶又休又买又纳,搞得好大动静,如今竟是连一个孙儿孙女都没诞下,早已成了县里的笑话……别说是早夭的小娃娃了,连哪位夫人、姨娘肚子里有过动静,都未曾听说过呢!”

“竟还有这种事。”余锦年转玩着手里的纸拨浪鼓,若有所思。

一旁清欢拿起藤箱里的五彩衣看了看,正说着“大户人家特制的五彩衣就是不一样,竟还有一股子香味”,季鸿眉间微皱,似乎因此而有了些启发,他命清欢道:“拿烛火来。”

“季公子,给。”清欢快手快脚地取来一只烛台。

季鸿拿起张五彩纸,在火苗上撩过几遍,余锦年一听就知有好戏看,便迫不及待地半跪在凳子上等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季鸿手里那张纸片儿,他越凑越近,直被季鸿一个温柔的暴栗弹了脑袋,这才乖乖地离火苗远一点。

那纸上被烤得微微皱缩,竟然显出些图画来,清欢起先也兴致勃勃地跟着看,直到那图画显得差不多,她看清了画的是什么,顿时惊跳起来,捂着眼叫道:“快扔了,快扔了!这纸上被恶鬼僮下了咒!”

季鸿抖了抖纸,一张孩儿脸渐渐浮现出来,只不过也不是一般的孩儿,乃是光秃秃未生毛发的婴儿脸,额大面宽,两轮杏仁形状的大黑瞳乌漆漆的,涂得一点眼白都没有,嘴角还以一种诡异的角度上扬着,形态夸张,的确有种恶鬼的味道。

他将纸张朝余锦年递去,谁知对方不仅没有丝毫紧张,反而饶有兴趣道:“原来是被这东西吓着了,想来是蹲在路边烧祭的时候,火气舔了纸张,将这图显出来了。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见清欢实在是害怕,季鸿随手便将绘有鬼儿面的五彩纸烧了,他本以为少年会因此害怕而钻进自己怀里来的,一时间还有些失望,清声道:“不必怕,密写术罢了。”

余锦年也老神在在的点头,大有“这样的雕虫小技我会一百种”的胸有成竹之感。

两人你一张我一张地又烤了几张五彩纸,差不多上头都画有类似的鬼儿面,只是有的是一只小鬼,有的则是两只小鬼,各个扒着纸朝他们阴惨兮兮地发笑。清欢虽已听季大公子简单讲过一遍“密写术”,大概知道这是一种用蘸药水写字,干后字迹隐匿无踪,及用火烤水浸便又能显现出来的技巧,但是心理上仍然接受不来那一只只阴诡非常的鬼僮,索性也不看了,心里赞叹着两位公子真是胆大,转而去瞧昏在地上的杨二爷。

余锦年边烤边拿小指头搔了搔季鸿的手背,小声道:“饿不饿,与你做碗夜宵?”

“并不甚饿,入夜了,多食无益。”季鸿清冷道。

“那我给你炖些汤水,明早起来喝。”余锦年又在桌下拿脚碰了碰季鸿的小腿,“你先解开这个绳儿,总拴着还挺难受的。”见季鸿不肯,他愈发地踩梯上架,拿自己的小手指头勾住季鸿的小手指头,还喜滋滋地抱怨道,“你手怎么这么凉,我给你暖暖。”

季鸿也不拒绝,两人的手指头就在桌底下勾缠起来了。余锦年又想起方才在巷子里,两人暧暧昧昧说的什么“无价之宝”那番话,脸上不禁露出些收不住的笑容来,他一双脚丫在桌板下头乐得晃来晃去,还屡屡踢到了旁边的男人,季鸿深深望了他一眼,轻声说:“老实点。”

余锦年笑眯眯地看着他,伸脚蹭蹭季鸿的脚踝,悄声道:“你过来些,跟你说句悄悄话。”

季鸿见他神秘兮兮的,还当真以为是什么正经话,便稍稍凑了过去,余锦年看他这样乖,原本想戏弄他一下的,却临时改了主意,忽地扬起头来,吧唧一口啃在季鸿嘴上,他干不来把舌头伸人嘴里这种事,故而只是嘴唇贴着嘴唇,贴住了就不敢动,还跟老鼠似的啃完了就撤。

此时若要问他是个什么感觉,他大抵会说:跟亲在一块热豆腐上了差不离罢,就软软的,还温温的。

季鸿反倒是怔住了,不过一瞬他就反应过来,伸手将这只羞怯逃跑的小老鼠给揪了回来,眸中积蓄起一腔浓浓笑意,不怀好意地轻声与他说话:“余先生方才说了什么,季某没听清,再说一次。”

“我什么也没说。”余锦年用余光瞥了眼背对着他们的清欢,调戏这种事儿偷偷摸摸的干成了也就罢,若是被人家看到自己调戏不成反被戏,那可是丢脸丢大了。季鸿伸手在余锦年颈后一捏,迫使他看向自己,故作困惑道:“那季某重复一次,余先生听听是不是这句话?”

说着立刻纠缠上来,双唇辗转厮磨了好一阵,一会儿是轻吮一会儿是慢舔,简直花样繁多,余锦年方才那一口跟他这技艺比起来,真就算不上是个吻了,就跟啃了他一口也没啥两样,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压根端不上台面!不过这种私密事儿,本来也端不上台面就是了……

余锦年就觉得这个还真挺舒服,酥得骨头跟被醋泡过似的,反正比自己搞的那一口舒服多了,而且还有些上瘾的意思。他被亲的晕晕乎乎,忍不住想哼唧两下,可还没发出什么奇怪的动静,季鸿便欺负得点到为止,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点。”

他忽地回过神,羞得哐叽一头面朝下拍在桌子上,说什么也不要抬起来了。

季鸿推推他,笑了笑问:“听清了没有,是不是这句话?”

余锦年觉得耳朵里冒烟,生怕刚才那幕被清欢看见,遂闷着头不敢抬起来,气道:“不是这句,你添油加醋了!”

季鸿心里发甜,脸上却一本正经,仿佛真的在指导他如何写文作诗一般:“季某不过是替余先生润色了一番,下次余先生再用这句话,便有经验了。”

余锦年心道,呸,人怎么越美越不要脸!

这时清欢回头看了看他二人,她压根没看见两人搞的小动作,还暗暗感慨二位公子真是好学识,如此深夜还在考校学问,心中敬佩不由因此又多了几分。她正倾慕地望着这二人,地上杨二爷突然踢了下脚,她顿时激灵道:“年哥儿,二爷醒了!”

杨财幽幽转醒,一睁开眼便看见高高在上俯视他的季鸿,他脑子没清醒,还以为自己又是在什么青楼楚馆里,不由色心大起,他方要起来一亲美人香泽,便觉后脑一阵钝痛,仿佛是喝了三斤酒般,想浪也浪不起来了,哎哟痛呼一声道:“美人,快快,先扶爷起来……”

余锦年绕着他转了一圈,见他一双细眼色眯眯地盯着季鸿看个不停,便气得抬脚朝他手上跺了一下,杨财登时嗷得大叫一声,一个僵尸挺坐了起来,捂着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杨二爷,您醒啦?”余锦年笑眯眯问候道。

被他这么一踩,杨财好歹是醒透了,愣了会儿神终于想起之前烧寒衣竟烧出一张张鬼儿面的事情来,他正吓得魂不守舍,突然之间,便从雾中走来一个白袍僧,只见那僧人手一挥,他周围便簌簌燃起一圈荧荧鬼火。

白袍僧道他阳德有亏,府上有幽灵作祟,需尽早除之……诸如此类,吓得他话都没听完扭头就逃,后来也不清楚究竟跑到了哪儿,似乎、似乎还真的看见了一对连体鬼影,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就晕了过去。

想及此,杨财忍不住跳起来,一惊一乍地叫道:“有鬼!有鬼!”

余锦年拎着一张五彩纸:“您说这个?”

“啊!啊!”杨财见了鬼儿面,大叫两声,又一头栽过去了。

他们都见过胆小的,却没见过这样胆小如鼠的,这杨财躺地上怎么也不醒过来,最后身子一翻,还打起鼾来——这可真是一点也不见外,竟是昏着昏着就睡过去了!几人无语至极,见他死活也叫不醒,睡得似死猪一般,清欢随便给他扔了条毯子盖,索性众人便各回各房,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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