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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变相_分节阅读_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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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它们?”

“因为我敬佩波旬。我想找到一个办法,可以让地狱众生不用再像乞丐一样活着的办法。”

“……你就不怕我反悔?别忘了,我毕竟也是个鬼。”

“哈哈哈哈,你已经变得太像人了。你不会反悔。”三殿下说得那么笃定,仿佛这短短的接触中就已经把他看透了。这另愆那感觉到一股子毛骨悚然。

他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轻轻地点了下头。

三殿下满意地笑起来,忽然用一只手抬起他的下颚,四目相对间竟是一股浓浓的魅惑。愆那看着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也不知道该躲还是不该躲。此时忽然间王座上又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片哗然。

愆那抬头一看,竟是那阿奢尼王醉得不省人事,整个脸都扣在了面前的盘子里。旁边的乾达还做出一副吃惊且手足无措的的样子来。

筵席前方于是忙乱起来,好几个奴隶跑过来试图架起国王把他送回寝宫,乾达往愆那这边瞥了一眼,然后也跟着从侧面的小门跑了出去。愆那心中一急,便要起身,却被那三殿下拉了一下。

“从寝宫床下可达地宫,库玛摩罗就在里面藏着。你的帮手大概是用了什么红无常的法术打探到了什么。”

愆那点了下头,便想趁着骚乱还未结束溜走。与三殿下擦肩而过的时候又听对方问了句,“我叫阿黎多,你叫什么名字?”

在包括阿鼻地狱在内的很多地狱的习俗里,交换名字,在某种程度上有交换契约的意思。虽然大家都知道契约随时可能会被打破,不过有种地狱的迷信是,只要知道了对方的名字,若是对方胆敢打破契约,便可以利用这个名字来诅咒对方,令其付出代价。所以有时候先告知名字,是一种示好的行为。

“……愆那。”

第40章阿鼻地狱(15)

乾达和另外几个奴隶将走路都摇摇欲坠的阿奢尼王抬回无间王宫深藏于大山深处的寝宫。高高的穹顶被几根细细的视肉柱子撑起,许多夜明的苔藓菌类蔓延在不知道是石头还是铁铸就的墙壁上,在粗糙的地面上投下一副淡淡光晕组成的画,似乎是一名摩耶鬼架着战车驰骋四野的样子。寝殿中间一张被重重纱罗笼罩的巨大床铺,似乎是用某种巨兽的骨头制成的精美床架,床头上一个硕大的类似山羊的头颅,只是那头骨上有四只眼睛,而且双角太过巨大尖锐。

奴隶们将阿奢尼王高大沉重的身体放在床上,一些侍官便匆匆为国王换下了身上的华服。一番忙乱后,众人退下,乾达以今晚侍寝的身份留了下来。

乾达刚才借着接近阿奢尼王的机会,用了点红无常最简单也最不易察觉的魅惑之术。这种法术会令目标对红无常产生好感,和催眠术有些类似,通过一些有技巧的发音和引导,再配上红无常们通常十分美艳的外貌,常常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另目标放下戒心,不由自主地被牵引情绪,也方便红无常们进一步施展托梦术或观情术这类更复杂的法术。这种法术对付一些对他们有防备的人可能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但若对方毫无防备下,比如阿奢尼王这样,便是个事半功倍的厉害法术了。

而他之所以另阿奢尼王这么快便“醉了”,其实是在用过魅惑之术后,在此之上又叠加了催眠之术,便是为了借此机会,对这国王施展托梦术,去梦里寻找线索。

他想了想,决定将他的引魂铃化现出来。

引魂铃和渡厄伞是由红无常的命魂炼就的,是红无常身体的延续,就如同青无常的斩业剑一般。若是一般的红无常,平时这些东西不好一直显露在外的时候,便可将那渡魂铃吞入腹中保存,而渡厄伞也可以缩小后收入袖子里。

不过乾达毕竟是个候补的红无常,他的引魂铃渡厄伞也不是他自己的命魂炼成的,不能这样随心所欲地变化操纵。不过近些年大概是由于他用的多了,那引魂铃渐渐地也与他产生了一些联系似的,最近也学会了其他红无常把铃铛藏在肚子里的方法。

只是重新呕吐出来的时候,到底还是不如一般的红无常那么顺畅,试了好几次,最后还是用手指扣着喉咙,才连着好多其他的尚未来得及消化的食物吐了出来。乾达一脸地恶心嫌恶,用两根指头将那两枚铃铛拎出来,扯了块阿奢尼王的被子擦擦干净。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施展,便骤然看到殿中烛火一阵乱窜,一道阴风扫入,不多时便听到压低的一声“乾达。”

是愆那!

乾达手忙脚乱地把引魂铃塞到腰带里面,转身果然看到愆那从高处的一道细长的窗口翻身进来,轻巧地落在地面上。乾达注意到愆那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青,角也开始弯曲起来,想是变形丹的效力快要过了,他却没有吃下新的。

“你怎么也来了?”

愆那指着那张大床,言简意赅地说,“通道在他床下。”

乾达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从三王子那打探出来的。”愆那不打算告诉他契约的事情。

一想到愆那是怎么“打探”的,乾达就一肚子火气,脸也黑了几分,“哼,看你平时总是一脸正经,没想到干起这种事来也是得心应手。”

愆那听出他语气里浓浓的醋味,啼笑皆非道,“你不是也跟那个王又抱又摸的,现在来说我?”

“……我能保护自己。之前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他就亲上你了!”

愆那头疼一样地翻了个白眼,“行了!正事要紧!”

两个鬼弯下腰,费力地往那并不宽裕的床底下钻。这床虽然高,但对于愆那这种高大身形的鬼来说还是拥挤了点。两个鬼在床底下摸了半天,终于愆那用掌心的鬼火照到一块地砖的颜色与别处不同,敲了敲,果然是空心。他们又四下按了按,终于按到一块不起眼的小砖头,不知何处传来笃笃作响的齿轮声,那颜色不同的地砖便忽然下陷,然后移开了。

愆那和乾达对视了一眼,往那洞口往下看。黑黝黝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愆那首先过去,脚先伸进去,探了探,没有探到底。他抬头对乾达说,“我先下去。”

乾达点了点头。

愆那一松手,整个人便飞速坠落。他打开手掌,青色鬼火照映出四周拥挤过来的石壁。可是短暂的下落之后,四面空间忽然开始无尽延伸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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