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无绝_分节阅读_112

岳千月Ctrl+D 收藏本站

“哦对了。”

萧东河忽然把往后头一背,面无表情地看着护法,状若不经意地随口道,“你呐,可能够呛能回分舵了。我把你一年前的真正伤情给教主讲了一遍,就前几天吧,你昏睡着的时——”

那个“候”字还没出口,左使脸色一青,猛地低头——下一刻关无绝抄起边的茶壶就砸过来!茶壶吐着茶水擦着他的头顶呼啸而过,噼里啪啦碎在地上,瓷片溅的到处都是。

“妈的关无绝你个混球!”萧东河被茶水淋了一身,虽然不至于真烫伤却足够气的他跳脚,“你还知不知道孬好!?”

关无绝森然一脚就踹了上去,“我说这几天教主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头,乱换药方不说还把我关在养心殿!原来是你给我整的幺蛾子——”

要是平时,萧东河自认不是关无绝的对。可是现在护法伤势未愈,看着咄咄逼人其实身上根本没多少力气。左使反几下就把人制住了摁在床头,冷笑着逼问道: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和温枫究竟在搞什么鬼?”

关无绝冷冷道:“放,不然我喊教主进来了。”

萧东河:“……”

恃宠而骄……这绝对是恃宠而骄!

左使悻悻地松开他,硬的不行来软的,“我不知道你是否有什么难处……可世上有什么事不能坦诚说出来?天塌下来一起扛,你这么瞒着不说话,谁知道你疼?”

“就像这次,教主知道了你的伤情,自会多怜惜你一些,这不挺好吗?”

萧东河说的十分自然。

关无绝心里却灌了铅似的沉重地往下坠。他冷冷绷着唇,心想:好什么好,这下糟透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萧东河无奈叹道,“你说句话。”

关无绝微微勾起唇来,眼神却没有带着半点笑意。

他一步步往后退,一直退到窗边。

窗外是积雪的庭院。朱砂梅开的很艳,红胭脂似的花瓣上披雪戴晶,煞是惹人喜欢。

而更远更高处,是薄薄的云层在缓慢地翻滚流动,从缝隙透出一束束的明光。

关无绝忽然道:“东河。”

萧东河一怔,他们相识多年,关无绝很少这样唤他的名。

关无绝望了一眼窗外的梅花,忽然含着笑,偏过头来问左使:“你信命吗?”

“一生最多不过百来年,有的人立志青史留名,有的人追求光宗耀祖,有的人欲享荣华富贵,有的人心愿家和业兴。”

“而有的人,只求酒足饭饱;还有的人,只是活下去就已精疲力尽。”

关无绝的眼瞳幽黑不见底,吐字清晰:“人各有志,因为人各有命。”

“无人能逼迫我,无人能为难我,无人能叫我受委屈……我如今好的很。”

“只不过我的命,和你们有些不一样;我想要的,自然也会与常人略有不同。”

护法的表情很认真又很诚挚,“东河……我的确有些私事不方便宣之于口,你要真拿我当朋友,就别再掺和了。”

“……”

萧东河无声地冷眼逼视着关无绝,他忽然发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人。

一入鬼门断前尘。关无绝出身鬼门,按规矩,他的过去早已埋葬。

无人知晓他在入鬼门之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人生,无人知晓他究竟是怎样的“命”。

“……好。”

良久的沉默之后,左使声音低沉,“既然你这么说,我明白了。”

“但你也要知道:你要做什么,是你的事;我要掺和,是我的事。”

萧东河转过身,淡淡地说着往外走。

关无绝倚着窗边看着他没出声,神色略有些无力的涩意。

出门之前,萧东河留下最后一句话: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