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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绝_分节阅读_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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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无绝微怔,半晌,却是涩涩地苦笑起来,没有半点相信的样子,反倒自嘲起来:“教主何苦为了属下说这般谎话……”

云长流眸底倏然泛起冷波,“闭嘴,不是叫你听我说?”

“说了这十日不跟你计较,可如今本座已经解释明白了,护法若再这么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

他白皙修长的指不由分说地把护法衣襟一拽,凑上去,在关无绝唇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本座便亲你了。”

“唔……!”

关无绝浑身抖了一下,惊极惶极地倒吸了口冷气。

他的猛地捂住口,下意识想往后缩,却因着云长流还靠在他怀里,连躲都无处可躲。那唇瓣上的触感使护法如坠梦,他闭了眼又睁开。嗓音颤抖的不像样,“您,您……”

事态的发展已然古怪至极。

教主不仅和他闹,还叫他抱。

还说不怪他。

还咬他,还要亲他……

关无绝只觉得荒唐得天地颠倒,所有的事都超出了他的预想,却不知他这般失措的反应逐一落在云长流眼里,只让教主心里被箍住了似的发闷。

这回的事,他本就不欲多加怪罪,护法却先把自己由身到心地折磨了一遍,憔悴又惊惶地往那一跪,怎不叫他心疼……

将关无绝怔怔捂着唇的拽下来,握在自己,云长流放缓了语调,神色柔和了些许:

“说与你无关,是因为你想打阿苦的主意,此事本座早就知晓了。”

关无绝那只猛地一紧,似是惊异至极。

云长流适时地将指覆上,安抚般地与他十指相扣,继续道:“至于这回毒发的原因,本座自己清楚。那时与父亲对拼内力到了最后关头,怪我一时心急未能控住,内力消耗太过,逢春生毒没了压制,这才发作得那么狠。”

清晰悦耳的嗓音,在傍晚的养心殿内如水流淌。

大约没人能想象得到,这位向来不擅亦不喜言谈的年轻烛阴教主,有朝一日会这样耐心地字斟句酌,主动跟人解释这么多话。

“自然,不悦也是有一些的。是恼你跪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不会辩解讨饶,连认个错都不会么?万一我真气昏了头,你就任我打罚?”

“以往总这样也就罢了,如今你根基已有折损,还敢这样倔?你禁得起么!”

关无绝完全乱了,脑子里像是生了锈般转也转不动。他听着云长流越说重点越偏,竟开始絮絮叨叨地数落起自己来,终于忍不住打断,“不,不……等等,您说阿苦……”

“早就怀疑你有鬼了。”云长流露出回忆之色,“那一日,本座要遣走阿苦,你来求情,本座便知道其有问题。”

只不过,无绝那时候刚从昏迷苏醒,他不忍多加逼问罢了。

“后来本座令花挽调查,多次核查了信堂的籍案。阿苦入教与端木临失踪的时间恰好相符,又同样曾被人刻意掩盖过消息。再想想万慈山庄之行,你要做什么,本座还能猜不到么?”

“阿苦便是端木临,是当初我的药人。”

“——你要用阿苦的命,去为我换药。”

关无绝唇口微启,却喉咙梗塞得说不出话。

他听着云长流沉静的声音,心内五味杂陈。

原来教主到底还是想到了……

所以教主明明早就想到了,却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纵容了自己那么长时间?

云长流略惆怅地捏着护法的指叹道,“其实何必如此,药堂已经查过,哪怕是九叶碧清莲也无法根除逢春生。不过是延命而已。”

“本座本就欠阿苦一份命债一份情债,怎可为了多苟延残喘些时日,做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事。”

“哪怕端木临不是阿苦,以无辜之人为己换命这等事,本座也是万万不能允的。你明明比谁都清楚地知道,还……”

话音至此突然一顿,这回云长流好歹自己意识到又说的远了,终是无奈地摇摇头,虚握成拳掩唇咳了声,“罢了。不说你了,说也没用。”

说到这里他觉得有些口干,便扯了一把护法的袖口,目光投向案上,示意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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